“什么,岑白月又被抓了?”刚刚应付完工作的岑青竹听到心腹报告的消息,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警察队的亲自来抓人?”岑青竹直觉这次一定不简单。
警察队归赵大帅直接管辖。
“大少爷,红颜楼的沈老板也被抓了。”心腹说。
“出什么事了?”岑青竹接着问。
“说二少爷和沈老板都是那个团体的人。”
岑青竹闻言,皱眉:“沈老板不清楚,可白月,怎么可能?”
况且,还有三弟在大帅手下办事,大帅是什么意思?
“带上东西,去大帅府一趟。”
不管什么意思,为今之计,得先把他们保下来。
父亲已经去了,二弟不能再出事。
岑青竹安排完,立刻带着人往大帅府赶。
——
忙部署军队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的岑遥从海城回到江城,才听到xx报社被封,以及报社成员被抓的事。
之前她知道宋朝新给赵子明施压的事,只不过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她连忙去大帅府,却见被赶出来的岑青竹。
守在大帅府的持枪警卫毫不客气地说,“大帅最近不见客,请回。”
岑青竹面色不好,但也没办法,他手无寸铁,也不能硬闯。
心下惆怅,回头,便见到岑遥走来。
“二弟他入狱了。”岑青竹克制住情绪,还算平静地走近岑遥。
“我知道,大哥,不必担心。”岑遥面色不改,稳重如山。
一时间,岑青竹有些恍然,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岑遥道:“大哥先回去吧,我去见赵大帅。”
“好,不要勉强,若是不行,回来一起想办法。”岑青竹回神,点点头。
目送岑遥进门。
警卫没有拦岑少将。
“你来了?”赵子明正思考局势,没什么想法时,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见岑遥的次数,怕是自己也数不清了。
可以说,他十分信任岑遥。
“大帅。”
“想问岑白月的事?”赵子明叹息一声,知道岑遥此时过来,为的是什么。
“大帅自有抉择。”岑遥直视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怀疑。
赵子明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却忍不住叹息:“岑遥,你跟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想法。”
“走到如今的位置,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惠儿。”
“她很安全。”岑遥如实道。
“若是有一天,她回到了家,却发现家已经不是家……”赵子明哽咽一声,“那何其悲哀……”
“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宋总司令却不懂呢?”
岑遥没有说话。
答案早就摆明了。
他们心知肚明。
宋朝新统一了国家,却没有得到民心,用压迫和武器聚集起来的力量,容易松散,容易消散。
而用民心和信仰凝聚的力量,才能恒久,才能迸出不可忽视的璀璨。
“回去吧,他们我暂时还不会动,但是也不会放。”
得到答案的赵子明满眼悲哀,向岑遥摆摆手。
岑遥没多停留,行礼退下。
走出大帅府,阴沉的天空,一直压抑着,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次日清晨,江城每家报纸头条都上登了一个无比震惊的事:
北城,一夜之间,全部沦陷!
炮火和轰炸,吞没了这座富有历史底蕴和无比美丽的城市。
数以万计的普通百姓,被残忍地杀害!
为了防止入侵蔓延,北城之下,华城之上,官兵和民兵站在一起,组成联合抗侵队!
正拼命地抵挡,但敌人入侵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强。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入侵之战,就这么突然来临。
那一天,就连升起来的初阳,都带着血一般的颜色。
没有温暖的光辉,照射下来,只觉得世界都是冰冷的。
受尽苦难折磨的麻木的人,隔着长远的距离,也仿佛能听到轰天动地的惨叫声与哀嚎。
他们是谁的父母,又是谁的孩子?
命运把他们带进恐怖剧场,无尽的深渊与黑暗。
焚烧的黑色火焰,枪声震动耳膜,巨大的坑中了无生机,泥土灌满了口腔,血液染红江河。
山河破碎。
还活着的,能呼吸的,心脏跳动的,终于清醒了过来。
寄希望于求和来向本就野心勃勃的侵略者乞求和平,本就是一片虚妄、痴心妄想!
越来越多的人反对宋朝新的主张,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斗争到底的队伍。
闹翻了南城,闹到了总司令府。
即使用强制手段也镇压不了,倒下一人,还有千千万万的人站起来。
……
“总司令,这样下去不行,您还是坚持求和吗?那个团体已经深得民心,若是……”一个军官冒着被砍头的风险,站出来说道。
之前他也坚定地支持宋朝新,因为宋朝新有能力统一国家,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敌人没有动手的前提下。
现在,敌人率先将炮火对准自己,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是何等的屈辱!
“怎么,连你也想要劝我?你是忘了陆家的后果?”
身着戎装的宋朝新冷冷一笑,眼神尖锐,如同最狠的鹰。
年轻的军官被这不含一丝情感的语气吓到,不敢再多说什么。
其他人,也闭紧嘴巴,默不作声。
总司令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指哪儿,就打哪儿。
然而,就在年轻军官想要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宋朝新一声奇怪的呓语。
虽然模糊,但他却听得真真切切,且身上马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大气不敢出。
因为他说:
“神,会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