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最近牙齿不舒服,天天哭,珍珠又攒了好多瓶。
饲养员没办法,只能带她去看牙医。
“你家孩子牙齿很健康,没有蛀牙,长得也很好看,只是有点太锋利了……”牙医看了半晌,摇摇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不过她现在的年纪,正是换牙期,可以让她多吃坚硬的食物,太软的反而不好。”
牙医突然说道。
大概知道了原因,岑遥点点头,抱着小人鱼离开诊所。
回到家,小人鱼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情绪低落。
“没什么大的问题,换牙期很快就过去了。”岑遥细心安慰道,决定以后让她自己啃骨头。
磨磨牙。
她确实疏忽了,江成眠不是普通的人。
“我看看你的牙齿。”岑遥想起牙医说的锋利,她倒是没怎么特意去观察过。
不免非常好奇。
小人鱼听话地仰头,张开小嘴巴。
“啊……”
一排排整齐的牙齿露出。
看起来和平常的人并无差别。
可是还有一排暗齿。
岑遥伸手进去摸,手指不小心划过一颗牙齿,直接冒出了血滴。
小人鱼立刻焦急地收了暗齿,含住她的手指。
岑遥只觉得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贯穿整个身体。
再伸手出来,她的手指并无一点受伤的痕迹。
小人鱼吐出她的手指后,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舌头。
好似对什么特别着迷。
一个念头在岑遥心里升起,她不会是对自己的血着迷吧?
晚餐,岑遥特意烙了肉饼子,再配上一些时兴的蔬菜。
小人鱼蹦蹦哒哒地从鱼缸里跳出来,自己裹好衣服。
岑遥之前给她买了好几套小孩子的衣服。
小人鱼长得快,和人类的生长速度不一样,转眼没几个月差不多像三岁小孩了。
衣服也换的快。
小人鱼看到饼子的一瞬间,眼睛里的喜悦黯淡一些。
岑遥知道她不喜欢。
可没办法,她牙齿不舒服,总不能一直拖着。
岑遥狠下心,“今天吃完三个饼子,才能下桌。”
小人鱼噙着晶莹剔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珍珠下一刻就要落下。
“别哭,我可以喂你。”岑遥明智地退了一步。
鱼缸里的珍珠都快铺满底下的一层,她现在实在看不得小人鱼哭。
小人鱼的眼泪瞬间收回。
“我要你抱。”小人鱼得寸进尺地张开手臂,惰性十足。
岑遥:“……”
果然,她就不该心软。
不过,想法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岑遥最终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小人鱼体温不低,像小暖炉一样贴在她身体上。
坐在她大腿上,张口等喂。
待饼子到眼前,懒洋洋地咬一口,差不多轻轻一咬,稍微有些坚硬的外皮就碎了。
碎渣掉落地面。
也掉落在岑遥的裤子上。
岑遥另一只手搂在她身体前,喂完三个饼子,又喂了一些绿色蔬菜。
直到完成吃饭的任务。
好不容易盯着小人鱼洗漱完上鱼缸,自己才能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了去洗澡。
小人鱼天天在鱼缸里洗澡,她并不特意给小人鱼洗。
每天换水即可。
岑遥洗完出来,只披了一条浴巾,浴巾把她身体大部分盖住,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一览无余。
小人鱼吞吞唾沫。
漂亮的鱼尾忍不住纠缠在一起,翻转不停。
脸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怎么了?”岑遥发现小人鱼的不对劲,有点担忧地凑近。
小人鱼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腿看,心口某处跳的很快。
但她自己没察觉。
“好漂亮的腿,以后我也会有这样的长腿吗?”小人鱼问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岑遥:“……”
如果不是她眼睛里太干净,她就直接上解剖刀了。
“会,以后你腿更长。”岑遥哄小孩,顺着她说。
小人鱼满意地点头。
“那我要快快长大。”
“好,晚安。”
“晚安。”
岑遥按灭卧室的灯,上了床,没换睡衣,直接盖上被子,想完事情,没一会儿沉沉入睡。
而鱼缸里的小人鱼却突然睁开了眼。
第二天。
太阳高升时分。
岑遥睁开眼睛,猛然间觉得自己腰和腿特别疼,就连起床都有一些艰难。
她疑惑万分。
昨天自己也没有进行什么高强度的运动吧?
为什么会这么累?
累得不想动。
果断向单位打去电话,请了几天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再望向鱼缸里的小人鱼,还在睡觉。
岑遥扶着床沿起身,穿好衣服,感觉脖子特别不舒服,照着镜子看了自己的脖子一眼。
却……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变化的,是皮肤看起来好像……更光滑更细腻了一些。
而常年熬夜的黑眼圈也淡了。
看起来……更娇嫩了一些。
岑遥不由地蹙眉。
她睡觉一般都不会特别沉,只要周围稍微有一点动静,她都会醒来。
昨天夜里她总是觉得有什么重物压着自己,可就是醒不来。
也睁不开眼。
难道是她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岑遥将凉水拍在自己脸上,摇摇头,把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去脑后,去厨房准备早餐。
等到她做好早餐端上桌,某条懒惰的小人鱼终于醒了,乖巧地收拾好自己坐在饭桌上等待。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岑遥边给她盛饭边问。
小人鱼拿起勺子,自己慢慢吃。
听到这问题眼里划过一些疑惑,如实回答道:“没有啊?昨天眠眠睡得很好。”
她回答时眼睛不掺杂一丝杂质,不慌不忙。
看起来不像撒谎。
岑遥将那个念头彻底驱除脑袋,忍不住质问自己。
她到底在想什么,小人鱼才多大,怎么可能……
“眠眠最近想到一个词,在你们人类世界,对伴侣是不是一般都称呼她为老婆?”
“那眠眠,可以喊你老婆吗?”
岑遥刚刚否定自己的想法,却听见小人鱼的话,差点把舌头给咬了。
“什么?”岑遥眼瞳不自觉扩张。
小人鱼放下勺子,走下自己的椅子,轻车熟路地攀上岑遥的腿,把头埋在她心口,有些强势地再次重复。
“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
这一次,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岑遥:?
果然,她还是太惯着了!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来,打湿卧室的天花板一片。
还没吃饱的小人鱼被无情扔回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