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中,江时闲醒来,惊坐起,好半晌,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
她稍微起身开了灯。
床正好距离开关很近。
再转头,看到身边人儿脖颈周围的吻痕,以及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娇躯,恨不得原地去死。
她真是个禽兽。
控制不住自己的禽兽。
对一个刚刚成年的omega怎么下得去手?
虽然也有信息素吸引的原因,但最终还是她内心的欲望作祟。
她们才第二次见面吧?
江时闲深深叹气,当场就想来一包烟抽抽。
这么美的omega,就被自己……
【宿主,不要太自责,你那时候处于易感期,容易控制不住那方面的欲望。】
初一宽心道。
江时闲:“……”
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内心的谴责越来越盛。
不是,她挠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克服不了一个小小的易感期。
想了一分钟,再次低头俯视那张乖乖巧巧的小脸。
睡着时,仿佛卸去了冰冷和疏离,含泪的睫羽翘起,像露珠落在蝴蝶的翅膀上,怜惜顿生。
她认输。
这是一张引人犯罪的脸。
岑遥的室友还没有回来,江时闲猜想,她们今夜应该不会回来了。
应该都懂。
原本干净整洁的床上变得乱七八糟,江时闲抱起还未睡醒的人,给她裹了张干净的棉巾遮盖,走向浴室。
水声淅淅沥沥之后,江时闲抱着还未彻底清醒的人出来。
小心放回床上。
再轻手轻脚换了床被单和罩子。
拾起地上的衣物。
放进洗衣机,开启无声自动清洗模式。
做完这些,察觉岑遥面无波澜地注视她,仿佛看了许久。
眸子里情绪不明。
江时闲一顿,真诚说道:“岑遥,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你放心,我会负责。”
对上女生澄澈的眼眸,江时闲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
怎么下得去手啊?
真是衣冠禽兽!
初一默默听着,不敢发表看法。
“怎么负责?”沉默的女生突然低哑着嗓音开口问道。
“……”
没想到她会突然反问的江时闲愣神,沉默几秒,尴尬对视。
“要不,结婚?”
江时闲在那尴尬的几秒,想过很多方法,最终这两个字留在脑子里。
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
说完后才感觉有点不合适,她年龄太小了。
才刚刚成年。
“好。”女生认真直视她,回答说,一丝一毫不曾犹豫。
江时闲:???
不是,她这就答应了?
都不用想的吗?
语气如此坚决,都不怕她是骗婚的坏人吗?
“你不问问家里人?”江时闲后悔莫及,她刚刚为什么就把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了啊!
现在落得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结,年纪太小,她禽兽。
不结,轻薄了人家小姑娘还反悔,她禽兽不如。
岑遥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浸满失落,声音清冽,“你若是不愿,那便当我没说过。”
江时闲:“……”
“不是,我没有不愿意,就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江时闲着急地解释。
听到这话的女生松了一口气,定定望向那个等待已久的人。
“不会后悔。”
江时闲扶额,这怎么办,必须结。
小美人都说了不会后悔,那她怕啥,大不了后面小美人后悔了,和离就是。
反正,她只是做个任务就走。
“那好,明天有课吗,没有我们去扯证。”
“有,但是我请假了。”岑遥微微低头。
江时闲猜想,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发情期很难扛,才请假的吧?
思及此,心疼的情绪翻腾。
“那你快睡吧,明天我来接你。”江时闲轻声安抚,起身正要走。
清醒着的女生小心翼翼扯上她的衣角,低喃:“太晚了,路上危险。”
言下之意是,别走,陪她。
江时闲乐了,怎么留人都这么可爱?
看起来和平常太不一样了。
“那我不走,你先睡,我晾好衣服再回来。”江时闲边说边为她掖好被子,动作温柔。
床上的omega点头,满足地闭上眼,在满宿舍的信息素中安然入睡。
恰好这时,洗衣机自动停了,江时闲晾上便折身回来。
床上睡熟的女生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江时闲低骂自己一句出生。
随即钻了进去,温暖把她包围,属于女生的体香浸入鼻腔。
让人心神安宁,睡意顿生。
最先,她们之间有一些距离,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时闲只觉得怀中多了一个温温软软的身躯。
本能地把人抱紧,直到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节课铃声把她吵醒,江时闲梦回大学。
有些烦躁地睁眼,刚想说什么,便对上了另外一双溢满清冷的眼。
仿佛醒了很久。
衣服都穿好了,很漂亮的一件米色连衣裙,衬得她的肤色如雪。
没有化妆,却清新脱俗,像极了影视剧里面男主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江时闲不由地一愣。
“早……”
她及时收回烦躁情绪,压制住被吵醒骂人的冲动。
理智逐渐回归。
“你还记得,昨天说过什么吗?”岑遥严谨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查案般不放过任何细节。
江时闲顿了一会儿,无奈笑道:“记得,小姑娘,怎么就急着结婚呢?”
“像你们这么大的omega,应该多看看,找一个喜欢又合适的。”
江时闲想要再劝劝,生怕岑遥头脑也一热。
清醒着的她,应该不会那么想结婚吧?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女生面上平静如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愿意。”
江时闲:“……”
行,拗不过,叛逆。
看起来容易被欺负,实则倔强得要死。
“行。”江时闲确认过后,又犯了难,衣服都洗了,现在穿什么出去?
女生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从衣柜取出一整套衣物,递给她。
墨色大衣、白色衬衫、长腿阔裤以及新的……
穿上很合适,和她一贯的风格差不多。
“走吧。”江时闲站起,没有觉得哪儿不对,看了眼时间,正好能够赶上民政局上班。
岑遥朝她伸出自己的手,白皙光滑,像玉石一般。
指节修长,根根骨节分明,仿佛是被雕刻成的艺术品。
江时闲一顿,没有立刻拉上。
“你不担心你的同学们看到?”
“看到又如何?”女生一脸清冷,不在意地说。
甚至有点……飒气。
江时闲没再多说,轻轻握上她的手,两人走出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