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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酒楼开业,还是叫将月楼,江阿昭退掉客栈的房间,准备搬进天字一号房。

去退房的时候,正好遇到几天没回来而现在才回来的岑遥。

眼底青黑,仿佛几天没睡好。

岑遥见她要走,瞳孔微不可见一缩,手快要伸出去却没有伸,只是收敛了情绪,表现正常,音色淡淡:“你要走?”

江阿昭没注意她的动作,扬起阳光肆意的笑容,“是啊,几日不见岑公子,还以为你退房了。”

“没有。”岑遥简单回答。

江阿昭见时间不早,向她摆手,“岑公子,我先走了,酒楼开业,有一堆事情忙,再会!”

说罢,人绕过岑遥而走,不一会儿,背影消失在眸色不断变深的那人眼里。

岑遥只觉得,心跳在某一个瞬间加速,不能轻易控制。

人走远了,视线迟迟未曾收回。

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头,问收钱的伙计,“最近新开的酒楼有哪家?”

伙计笑面回应:“公子,就是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名为将月楼的酒楼开店,听说第一天全场半价。”

“好多人都往那边跑,哎……”

伙计叹道,仿佛已经预见今后的生意惨淡。

听到“将月楼”,岑遥绝美的面容一顿,暗自记下。

江阿昭来到自家酒楼,进了天字一号房,把东西一放,躺尸般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上。

滚了两圈,没滚完。

私人专属定制。

【您可真是会享受。】初一无语,这床,超级无敌大床,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你懂什么?你不懂,因为你没有,葡萄是酸的。\/

初一:行,它闭嘴。

江阿昭困意袭来,先睡为敬,这一睡,又是几天过去。

时间,在她那里,跟没有一样。

反正,睡一天和睡几天,没有不同的感觉。

吃饭和睡觉比起来,不值一提。

将月楼开了几天,生意红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但没人能够预定天字一号房,甚至连这它周围的房间都没人预定。

一是没钱,二是没邀请。

没人打扰江阿昭。

直到几天后,初一终于看不过去,把人唤醒。

同样的韵律,同样的节奏,同样的风格。

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蘑菇云,片刻间席卷天地。

江阿昭暴起,眼神不善。

\/你最好有事,统子,不然今天要不你死,要不我活。\/

初一:【9】

它疲惫地开口:【慕容漾逃了……】

这个消息炸开了空气的静默和阻止了困意的蔓生。

江阿昭立刻清醒。

\/怎么回事?\/

她不是记得,慕容漾在岑遥手中吗?怎么可能轻易逃了?

初一解释:【是岑雅,她猜到了岑遥会把慕容漾关在哪里,昨夜,用计把岑遥拖住,让人把慕容漾接走。】

岑遥在以前和岑雅关系好的时候,曾说起过那些地方。

岑遥只有那些地方可去。

自然,岑雅很容易猜出。

江阿昭不惊讶,甚至有些淡定过了头。

初一见她方才动作幅度大而现在又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突然间搞不懂。

所以,这倒底是急还是不急?

【你不去?】初一式疑惑,脑门上出现好多个大大的“?”。

\/去干嘛?\/江阿昭手指捏了捏被子,一点也不慌张。

初一:【……】

就这么让人跑了?那不是会祸害遗千年?

江阿昭垂眸,毫不避讳,\/我现在比较关心,岑雅用的什么计。\/

初一莫名感觉到寒意。

它忍住头皮发麻的冲动,【就……下了点药……】

察觉到某位宿主眼神变化,它立刻解释道:【昨天晚上岑遥回去的时候,岑雅亲自给岑遥做了一碗粥,打感情牌之类的……不过那药是普通的蒙汗药,让人昏睡不醒而已……】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周围的冷气越来越盛。

怕怕。

像极了……方圆十里没有活物。

随即,床上传来一声不甚在意的笑声,低沉而恣意。

也能察觉微微压制的怒意。

“挺大胆。”

随即,床上的人翻身起来,寻了一件便装,英姿飒爽,衣冠周正,看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说说,岑雅这所谓的太子妃在哪?\/

江阿昭不动声色,语气平静。

初一不由地瑟瑟发抖。

岑雅此时心情颇为舒畅,听说自己的人得逞,她又激动又感觉有点像是做梦般玄幻。

那个地方确实是她推测出来的,因为岑遥以前向她说过的也就那么几个,多多观察,便会发现其中的异样。

而昨天夜里,她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岑遥那个蠢哥哥还是吃这一招。

以往,她只要一哭,岑遥连天上的星星都会给她摘过来,哄着她。

任何时候都是。

而这次也不例外。

岑雅坐在自己房间的凳子上,不禁得意一笑,如此看来,在岑遥心里,她还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十分享受。

看来,前几天的感觉只是错觉罢了。

而慕容漾被救出,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另一半,不久之后也会告成。

到时候,天下皆在囊中。

想着,忍不住勾起唇角。

正梳妆,突然一声巨响惊动了她的心神。

窗户被一张木凳砸开,凳子正好落在她脚边。

碎成无数块。

岑雅心里一跳,忙想要唤人来,却发现没有人回应,再看时,门外倒了一片。

恐惧蔓延,她强迫自己稳住不要乱。

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干净利落不加修饰服饰的男子,一张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距离较近,看得清他弯起的眼睛。

很好看……很勾人心魂。

岑雅却不自觉感到胆寒,忍不住后退,“你……你是谁?”

男子步步紧逼,嗓音三分低哑,“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岑雅指节发白,却鼓起勇气问道。

这时候,大喊大叫没有用,她知道,所以强迫自己镇定。

而男子仿佛听到了一句笑话,忍不住低声笑了一次,喉咙压抑着几分怒意。

“找你试试药。”

男子轻飘飘一说,岑雅瞪大了眼睛,随即感受到下巴被狠狠捏住,一颗小小的药丸被灌入。

被迫吞咽。

男子放开她以后,她咳嗽很久,出不来。

“这是什么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表情也越来越不可置信。

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岑雅一愣,确认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嗓子没有了似的,她疯狂地扑向男子,喑哑之中,仿佛在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她的声音……她不能说话了!

男子,躲开她的身体,缓缓摘下面具,下一刻,露出那张惊心动魄的绝美容颜。

岑雅一下子失神,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