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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垂下眼眸,这玉佩是当初从她手里抢过来的,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她说‘既然小公子喜欢,就暂且当成谢礼,还望小公子莫要嫌弃。’

好啊,原来她是故意的。

“时宴,和太女姐姐好好的。”

时宴端起身旁的碗,“我和妻主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把粥吃了再说。”

勺子舀了米粥,放在他唇边,“太医说了,你现在身子很虚弱,那些太补的东西你还不能吃,先吃点清淡的。”

陆辞硬着头皮吃了碗粥,时宴又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你现在主要目的是养好身子,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陆辞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时宴轻手轻脚离开,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肯吃点东西了。

回到太女府的时候,虞烟已经从军营回来,在书房召集大臣商议朝政。

“太女君,殿下在书房与几位大人商议政事,晚膳不必等殿下。”

时宴望着桌上的饭菜瞬间没了胃口,兴致恹恹地点了头,“嗯。”

流云告了退径直回了书房,在虞烟耳边低语。

大臣屏息凝神,她们是不是可以回家吃饭了?看来下次再来太女府议事,一定要吃饱肚子。

“本殿方才所说,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开口。

末了,还是尚书率先开了口。

“殿下,臣以为,云国现下并不会与虞国开战,两月前一战,云国虽败,但我们也并没有讨得什么好处,可以说是险胜,若是此时开战,非明智之举。”

“那白尚书以为如何?”虞烟问道。

“这……”白尚书垂下眼眸,眼珠转了转,“臣有一计,两国联姻,永结秦晋之好。时丞相之子时澈与云国和亲,云国皇子嫁与皇女,同时还需要一位皇女在虞国成为质子。”

虞烟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白尚书的提议未尝不可,本殿会好好考虑。眼下时候也不早了,本殿就不留各位在府上用膳了。”

“臣等告退。”

书房一群人一哄而散。

“白尚书此举,不妥。”流云直接开门见山,“殿下莫要听信了她的鬼话。未成亲的皇女如今只有摄政王和明王,不管是她们二人谁娶了云国皇子,都会威胁到您。”

流云又道,“摄政王对皇位虎视眈眈,明王表面不争不抢,暗地却给您使了不少绊子,以女皇的性子,肯定会让摄政王同皇子联姻。”

“虞国皇女娶了他国皇子,意味着与皇位无缘,女皇绝对不会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娶别国的皇子,”虞烟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本殿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个。”

“殿下担心什么?”

“云国的军师,泯幽。先前就差点在他手里栽了跟头,虽为男子却足智多谋,心狠手辣不亚于女子,若是再跟他对上,怕是讨不得好处。”

流云难得沉默,“听说此人已经掌控了云国整个朝堂,连女皇也对他言听计从,殿下不得不防。”

虞烟倚着太师椅,有些疲惫地捏着眉心,“你先下去吧。”

“是。”

时宴左等右等,直到天彻底黑了下去,也没见到虞烟回来,唤来小侍沐浴更衣,这边刚收拾好,一推开门,她已经躺在床上闭眼小憩。

以为她睡着了没打扰她,刚坐在床头,就被虞烟搂腰扯进了被窝。

“妻主,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睡着,”手搭在他腰上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怀里的人浑身一颤,拍开了她的手,虞烟也没恼,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脸,捏一下又松开,松开又捏了一下,全然不顾时宴抗议且幽怨的眼神,一个没忍住吻上了他的唇,“晚膳没陪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有,”时宴点头像个乖宝宝似的说着他晚膳吃了哪些东西,哪些菜好吃,哪些菜不合他口味,“妻主,你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

“那就好,”时宴趴在她身上,脸贴着她的心口,“妻主,陆辞想见你,说是有事情要告诉你,明日你下了早朝去陆府看看他吧。”

虞烟没答话,揉着胸前的那颗脑袋,“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就我第一次见他,觉得他没有什么坏心眼,人也很好,一来二去,发现我们俩还有一些共同喜好,关系就好了。妻主,你去看看他,万一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呢?”

“你和我一起去。”

得到虞烟的回答,时宴点头应着。

“陆辞刚经历了那种事情,又没了孩子,你明天别一见着他就板着一张脸,有什么话,等过一段时间等他恢复了再说也不迟,太医说了,他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身子会吃不消。”

虞烟很是敷衍地应着。

“妻主,你好敷衍哦。”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妻主啊,谁家夫郎让自己妻主去看望别的男子的?”

“可你又不喜欢他,”时宴抬起头往上爬了一点,再次往她身上一趴,“即便你喜欢他,我是你的太女君,要识大体,不能和别的男人拈酸吃醋。”

“时宴。”

察觉到虞烟的语气里带有怒意,某人在她发作前快速亲了下她的唇瓣,“但我知道妻主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三夫六侍的人,我相信妻主,我也相信陆辞,若是你们俩真的有什么,太女君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虞烟绷着一张脸显然没哄好,时宴小鸡啄米似的亲着她,“妻主,陆辞都告诉我了,从你那儿抢来的玉佩,是你给未来夫郎的,陆辞向你要你都没给他,我相信妻主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小没良心的,”虞烟戳戳他的额头,“我对他好,一是因为他是我恩师的爱子,二是受人之托,我对他,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对他不会有,对别人更不会有。”

“我知道啊,”时宴两手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他同时在的时候,妻主满眼都是我,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