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多说,她掉头就回去:“我现在就让骆鸿禹把车开过来。”
岂料……
“等等。”
秦宴笑盈盈地用手比划两边的车辆,拉开双臂。
“你们的车不能靠近,这是规矩,难道你忘啦?”
简清栀抿住唇瓣,不由发愣。
“我们不是都冰释前嫌了吗?”
握手言和之后,她提出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拍不到瓷香烛提升职业价值便罢了,眼下看他们的意思,肯定是要进入丛林的。
在这之前,简清栀想给自己多增加一些安全保障。
毕竟祁年和孙大洲身手矫健,加入其中,就相当于免费拥有两个保镖。
可说好了讲和,秦宴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她做人究竟还要不要脸!
在心里骂了八百个回合,但简清栀表面上仍要好声好气的:“小宴,咱们离近些,也方便聊一聊女生心事,从前你最喜欢跟我讲了……”
喜欢跟她聊心事的人已经换了个芯子,秦宴不吃这拙劣的一套。
“讲和不代表大家就可以笑嘻嘻坐下来包饺子大团圆式结局,我的队友都不欢迎你和骆鸿禹。”
像阔别已久的老友见面,女孩冲她甜甜一笑:“我都成你最好的朋友了,总不忍心……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吧。”
她声儿轻得如同耳语,一丁点的尖利都听不出来,温柔地为虚假友情画上了句号。
气氛如胶凝住。
心头团着一股郁气,简清栀胀红眼睛,怒气冲冲指着女孩鼻子,死死地盯住人。
“你耍我!”
这句话太耳熟了。
最初她想探听他们不惜千里迢迢的原因,结果就被这种话术堵了回来。
秦宴眼里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嗓音冷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看起来是什么很好骗的蚂蚱么,活该被哄得晕头转向。
简清栀气结:“你!”
“你什么你,舌头喜欢打结,到底是怎么当上记者的?”
秦宴发现,对付这种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占便宜的人,讲话不能够太温和,因为……
容易被蹬鼻子上脸。
“今儿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明明很讨厌我,巴不得我倒霉,却又要为着心里那点儿自私,像条癞皮蛇一样缠上来……”
“真的很烦人。”
秦宴眨眨眼,仿佛很想弄清楚一个问题,所以非常认真地反问。
“你都没有自尊吗?”
“……”
明明只是几句轻飘飘的语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简清栀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有一种被人左边扇了巴掌不够,右边还要再来扇一巴掌的错觉。
伪装被秦宴一层层拨开,褪去所有,她藏在最深处的阴暗暴露无遗。
自私心理被剖析得透彻,纵使简清栀脸皮厚若城墙,也觉得鞋底下的这块地烫脚。
周围看不见的空气似是化成了实物,密不透风地裹住她。
简清栀呼吸急促,白着脸逃走。
吉普车距离很远,骆鸿禹听不清她们的谈话,只见那边嘴巴一张一合的。
直到脸色青白的简清栀愤愤坐进后座,车门被大力关上,震得车身抖上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