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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院,楚凌暃已经将衣服脱得差不多,此时正穿着一身宽松的中衣趴伏在榻上看书。

听见推门的动静,他侧头看了过来,对上陈梦怡略微歉疚的眼神。

“抱歉呀将军,今天来的有点迟了。”

“无妨。”

见她没生气,陈梦怡便也不多说了,伸手将装了各类药物的小箱子递了过去。

“喏,今天下午炼的,第一批,带来给你瞧瞧。”

然后便去净了手,开始帮楚凌暃击打穴位。

过了一阵子,金针一根一根的被戳进了楚凌暃的身体,他也停下了手下的动作。

陈梦怡闲着没事干,见他好奇的盯着箱子内的物什,干脆拿过一些药品像导购一样开始自卖自夸起来。

“将军,你看这个。”

她打开一个碧玉小圆罐:“噔噔噔噔——,这是我用决明子、空青等药材,费了极大精力才熬出的这一小罐软膏。”

楚凌暃的肝被毒素侵蚀、且高强度处理事务,他的眼睛红肿干涩都是常事。

这便是专门为他制作的眼膏。

里面有些药材不好找,陈梦怡费了许多时日才收集全。

“你只需要薄薄的抹一层覆盖住双眼,等一炷香左右,眼睛便能舒服许多咯。”

见她邀功的得意小模样,楚凌暃也不由自主舒展眉目露出一个笑。

因为要观察楚凌暃眼球的情况,陈梦怡便蹲坐着微微仰头紧紧的盯住楚凌暃的眼睛。

两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愣住几瞬后又皆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措模样,将视线移开了。

陈梦怡磨了磨牙,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

本来就是礼尚往来送个礼物的,怎么现在搞得像是我为了这男人费尽心思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梦怡思绪乱成一堆麻,将罐子盖上,喃喃道:“呃,别忘了抹哈。”

见她微微炸毛的羞恼模样,楚凌暃突然福至心灵,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将话给说了出来。

“要不,你现在帮我抹一下吧。”

“正......正巧此时我也无事可做,不如敷个药放松放松。”

说的极其有道理,且他手现在也动不了,陈梦怡虽然有些别扭,但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行吧.......”

她没办法,把罐子拿起来,用手裹了一圈药膏在指尖,声音十分正经,“给你演示一下正常的敷药方法。”

“闭眼。”

楚凌暃连忙阖上了眼睛。

陈梦怡的指尖先是停在了内眼角,然后向上涂抹,轻刮至外眼角;再回至内眼角往下涂抹,轻刮至外眼角。

反复几次,不断扩大范围,并像做眼保健操那样在几个重要穴位,和着药膏用指腹轻轻按揉。

楚凌暃的眼睫不断抖动,陈梦怡见状,突然手指不受控制的抬起来拨了拨。

男人“嗯?”了一声,差一点就要睁眼看了过来,被陈梦怡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眼皮。

“不能睁眼......睁眼就没有用了。”

“哦。”楚凌暃应了一声,但被陈梦怡压在指尖下面的眼珠还是克制不住的微微颤了一下。

陈梦怡的指尖极其敏感,此时像是被这触动烫到了一般,迅速抽了回去。

两人一个闭着眼趴伏,一个坐在小马扎上发愣,皆是沉默。

往日两人也会安静的做自己的事,但今天这气氛也太......一言难尽了些。

若说尴尬,却又暧昧;若说暧昧,两人上午又是互相提防。

陈梦怡几不可察的轻叹一口气,胳膊肘撞到腰间别着的长笛,她这才算是找了能做的事。

“我给你吹首曲子吧。”

说着,便取了笛子放在唇边。

余光瞥见楚凌暃轻抿的薄唇,她又想起这张唇也曾轻搭在玉笛上,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

糟!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状态这么不对劲?

赶紧收回这胡乱的思绪啊!!!

陈梦怡轻轻倒吸一口冷气,有些无措的用笛子敲了敲脑门。

听见声音的楚凌暃呼吸一顿,

却又碍于脖颈处有金针而无法侧头看过来。

于是只能闷闷的询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

陈梦怡也不好解释,只好遮掩一般抬手将自己已经吹过很多次的笛子蹭了又蹭,然后妥协的放在了唇边。

为了摆脱这种黏黏糊糊的氛围,她思索了一下,选择了一个节奏比较明快的笛曲。

提气轻吹,满是洒脱侠义的乐调立刻奔涌出来。

陈梦怡一边吹一边回忆这笛曲的出处,彷佛回到了前世,变回那个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电视剧更新的小孩。

那时她被电视剧所构建的仙侠世界吸引,还扯了床单披在身上,幻想自己可以踩着棍子御剑飞行、遨游江湖。

如今......

她无奈的笑了笑——如今也算是儿时的梦想实现了一半吧。

一曲终了,楚凌暃显然十分喜欢:“这曲子,可有名字?”

陈梦怡收笛子动作微微一顿,话到嘴边硬生生的被压下,转而答道:“叫《仙剑奇侠》。”

“《仙剑奇侠》?好名字。”

见糊弄过去了,陈梦怡连忙捏了捏眉心提醒自己回神。

不就是随口吹了一个曲子吗?怕什么误会啊......

她没有告诉楚凌暃,《仙剑奇侠》只是一个故事,而这首笛曲,名叫——《生生世世爱》。

......

是夜,已经入眠的陈梦怡突然被一阵交谈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抬手搓了搓眼,喝了杯水才清醒了一些。

此时已到六月,外面的夜空上悬挂着一轮新亮的月牙——此时快凌晨一点多,容渊终于来了。

“着急寻我,所为何事?”

楚凌暃扶着额头坐直了身子,跟他简洁说了一下陈梦怡的事。

说完,他询问道:“邴州那边处理的如何了?”

容渊抿了口茶:“山匪已被收整近七成,被我挖掘出不少好苗子。数百名探子已混入邴州各个地界,紧盯近况。”

收获不少,但他却也没有多开心。

微微叹了口气:“邴州终究太小,不成气候,东陵暂时还乱不起来。”

“不过——”他冷笑一声,“朝廷已经被明轩朗的昏聩搅合的一团糟,为数不多那几个大公无私的蠢货,能够他利用到几时?”

江陵、永州......繁华的京都外,可还有不少的恶瘤等着爆炸呢。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皆是冰冷的杀意。

“邴州百姓苦灾荒久矣——她能解决饥荒,也算是替你积德。”

容渊轻哼一声,眼里闪着狡黠又恶劣的光,

“你觉得,让她借此法挑拨明元泽与明元廷内斗,如何?”

缓解饥荒这种惊世的法子一旦由明元泽的手问世,颜家那群极其注重名声的文人必然要大肆宣扬一番。

虽说明元泽无意于夺位,早早便追随于明元廷。

但此次赈灾之事,他和明元廷生了些嫌隙。

此时若是大放光芒,两人的关系必然崩盘。

皇帝年事渐高,一众皇子之间早就暗流涌动......京外骚乱鞭长莫及,不如京都先闹一闹,让皇帝舒舒筋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