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回答的陈梦怡:......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啊!
容渊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凝滞,有些疑惑的侧头看了过来。
“什么恼人?”
陈梦怡“哈哈”轻笑了一下, 随意扯了个借口:“本宫是说,跟我这个臭棋篓子下棋,十分恼人,十分头疼。”
穆栖霜也反应极快,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方才见三公主这般自嘲,觉得有些诧异。”
容渊直觉不对,但“脑仁”这个词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自然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异常,只好收回探究的目光起身离开。
陈梦怡和穆栖霜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起身往偏僻的角落走。
一直走到拐角无人处,穆栖霜停下脚步,试探的询问了一声:“宫廷玉液酒?”
听到熟悉的台词,陈梦怡笑了一下,立刻回道:“一百八一杯。”
穆栖霜的面色有些怔忪,一时间也没想到居然在异时空遇到了故土的亲人。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那便是——他乡遇故知了。
但感动之余,穆栖霜也没有放下眼底的戒备。
“你......”
“你......”
两人一同开口,又不由自主的同时笑了起来。
陈梦怡放松身体,轻声道:“我来的比你早,我先说吧。”
穆栖霜正好也不太敢暴露,顺势应下了:“好。”
“2030,末世被丧尸咬死后穿越,华夏军医。”
穆栖霜见她用词简洁,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学着她的格式轻声道:“2017,执行任务中枪,华夏情报局特工。”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默契的打了几个手势,全部都是军方用来传达消息的秘密沟通方式,非华夏内部人员是不会知道的。
接连对了多个暗号后,两人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30年蓝星末世了?”穆栖霜脸上满是凝重和愤怒,“我正是得到了米国研究针对华夏人病毒的情报,才带领小队前去执行肃清任务的。”
“虽然十人全军覆没,但分明已经毁掉整个研究所,怎么病毒还是面世了?”
陈梦怡见她恼怒又心痛的样子,没忍心告诉她除了这次全球性的丧尸病毒外,18年还有一次危害全球的病毒,也是米国放出来的。
但想到两人可能只是平行时候,她也只能轻声安慰道:
“行啦,别担心了。你们的任务一定是完成了,不过是他们贼心不死罢了。”
“你也不用生气了,反正我那个年代天灾不断,蓝星板块大变样,米国整个大陆已经被咱们炸了。整个蓝星都清净不少。”
穆栖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炸了?”
陈梦怡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微笑。
“对啊,是不是很一劳永逸?”
穆栖霜没忍住笑了一下,但也通过她的三言两语猜到了末世的严峻,可再担心也无能为力,毕竟也帮不上什么忙。
“算了,相信咱们的战友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些事情。”穆栖霜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咱们还是愁一下怎么在这个时代好好生活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梦怡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我已经有了一点计划,早就准备拉你入伙来着,待会儿我让丫鬟去把策划案拿来给你看。”
穆栖霜有些意外:“你早就准备向我坦白身份?”
“对啊。”陈梦怡很是诚恳,“一开始我怕你不想见到老乡,所以准备以一个神秘人的身份接近你来着。但现在都被认出来了,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穆栖霜见她警觉,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紧紧的盯住她,反问道:“那你呢?你想见到老乡吗?”
“说实话,我无所谓。”陈梦怡撇了撇嘴,“末世同类相残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我要说我特别期盼你来、全身心都相信你,你会信?”
“如果处得来,当个盟友挺不错的,毕竟思想上会合拍一点;如果处不来互不打扰也很礼貌;当然,要是搞敌对的话,我也不会说手软啊。”
话说得虽然不留情面,但偏向于虚与委蛇的打表面官司,穆栖霜更喜欢陈梦怡这种直白的交流方式。
她抿唇一笑,伸出手给她行了个军礼,然后把手递过去:“和你相遇我很高兴,希望我们能成为可交付后背的朋友。。”
陈梦怡也立刻挺直身子,给她回了个标准的军礼:“合作愉快。”
缠绕在栈道附近荷叶上面的藤蔓察觉到有人靠近,陈梦怡连忙冲穆栖霜使了个眼色,穆栖霜立刻反应过来,合上了嘴巴。
“将军府现在就是皇上的眼中钉,在外面咱俩可不能太熟,记好了啊。”
穆栖霜点了点头,也学着她的样子抿着嘴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跟那个老贼也有点仇,有空详谈。”
立场相同的话相处起来可就太轻松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动身往外走。
小黄吃完了饭,在外面找了好一会儿,看见陈梦怡后连忙快步小跑过来:“公主,您去哪儿了,奴婢找了好一会儿。”
“去那边看了会儿睡莲。”
“对了,你找个人回将军府,将我书房西南角木柜第三层抽屉里的小木箱拿来。”
小黄领命下去,陈梦怡和穆栖霜两人回到棋桌上。
湖心亭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围着栈道在赏景,有的则是在听曲聊天,也有的在围着冰桶等待婆子们做的荷花凉羹。
“来局五子棋?”
“可以啊。”
两人选好棋子便杀了起来。
周围有人好奇的过来扫了几眼,看了半天没摸出门道,只觉得十分杂乱。
见她们玩的兴高采烈的,突然有人用着不屑的语气道:“你们不会下棋的话为什么硬要下呢?平白侮辱了这样上等的玉棋子。”
两人抬起头来,就见穆语兰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而明元望也形影不离的坠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的正是刚赢得的白羽流光扇。
陈梦怡看向她,有些一言难尽的问道:“棋子在你耳边说它被侮辱了?”
“怎么,你想替这棋子哭一哭?”
听出她讽刺意味的穆语兰脸色一僵,侧过头求助的看向明元望。
“表哥......语兰只是太爱棋了,不忍心看到有些人为了附庸风雅而乱玩一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吸取了上午的教训,穆语兰没有再大滴大滴的落泪,而是将盈盈的泪珠含在眼眶里,看着我见犹怜。
见心上人受委屈的明元望立刻不淡定了,沉着脸走上前来:“明方若!你太无礼了。表妹说的也是实话,你们的棋术本就差的让人一言难尽,真是丢人现眼。”
陈梦怡快被这对狗男女烦死了,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真是猪八戒抓鸡毛——把自己当诸葛亮了。”
明元望没听清她在讲什么,质问道:“还不向表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