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席家父母那里离开前,两家的父母拉着他们两个仔细叮咛了半天。
无非就是两口子要好好过日子,夫妻双方要懂得包容,等等……
林眷舒回去的路上脑瓜子都嗡嗡嗡的响,持续了好几天。
她正式去上班之后,接孩子这事就变成了谁先下班谁去接孩子。
摇摇晃晃一个月过去了,林眷舒上班最深的体会是,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真爽!
而她投进股市里的钱,已经转过几轮了,翻了好几倍。
她之前跑了一天联系卖房的那些人,也都陆陆续续联系她了。
她把倒腾出来的钱拿出来一半,全部都拿来买了房。
明年年初就会提出市中心棚户改造的提案,大概年中就会开始动工,从那个时候开始市中心的房价就开始上涨。
此时,京市进入十一月份,天气就骤然变冷。
今天下班得早,她去接孩子。
又又裹着大棉袄,围着围巾,全身上下就露出个眼睛。
要不是那件大花袄太有辨识度,面对一群五颜六色的团子,她还真看不出自家孩子是哪个。
“妈妈!”
席又君小朋友蹦蹦跳跳,横冲直撞朝她跑过来,一下子撞在她腿上,还被轻轻弹开了一些。
席又君小朋友也知道他穿得太厚,不好抱,坚持要走路。
林眷舒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五彩团子,忍不住笑了。
“林眷舒!”
她和又又一起回头,就看到裹着大花袄就只露出脸的靳越丞,他朝他们跑过来,格外费劲。
跑近之后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边换气边说道,“哎哟,找你可真不容易!”
席又君小朋友仰着脸跟他打招呼,“靳叔叔好。”
靳越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夹着声音说道,“又又好!”
林眷舒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好奇道,“你找我?有事?”
靳越丞开门见山的问,“听说你把市中心好多空置的四合院买下来了?”
“是啊,怎么了?”
靳越丞深吸一口气,“方便透露一下你为什么要买那些房子吗?”
“我预计那片区以后的发展会越来越好,就买了。”
“那你应该也知道这片区的房子的房主大多政治背景不太好,你就不怕砸手里?”
林眷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会不会砸手里难说,我只知道现在不买以后不一定买得到。”
靳越丞看她的表情,以为她知道了什么,于是就虚心请教。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部消息?”
“我能知道什么消息?都是商人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
靳越丞明显不信,林眷舒要是从席少将,不对,是中将那里随便得到点消息,就足以先人一步到达顶点。
“实不相瞒,我确实也有购入这些房子的打算,可是问了好几家,都说房子已经卖了,我想着一家两家就算了,十几家都卖了!”
他还特意强调了后面这句,看她的目光还炯炯有神,“还全都是卖给你!”
他想的是林眷舒拿不出这么多钱,很有可能背后有席振东的支持,所以来探探口风。
“你也不是非要买那片区的房,后面不是还有很多待售的吗?”
她这话也是变相给男主暗示,毕竟是她走了他的路,总得给人家留条路。
靳越丞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眸光闪了闪,面上还吊儿郎当的,“有道理!”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席又君看着靳越丞穿着大花袄的背影,认真且严肃的点评了一句,“妈妈,靳叔叔的背影好像一只大花熊!”
林眷舒附和了一句,“是挺像的!”
席又君小朋友立即抬头看向她,母子俩脑电波突然连接上了,小家伙捂着嘴哈哈大笑。
林眷舒捏了捏他的小手,“又又,不能取笑长辈!”
席又君小朋友立马收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席醉一开门就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他进屋后脱掉了大衣和手套。
小家伙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迎上去喊,“爸爸!”
席醉身上还有寒气,不敢伸手抱他,小家伙就开始自娱自乐,围着他转圈圈。
“又又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小家伙骄傲的抬起头,“又又乖的。”
席醉给手哈了哈气,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才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林眷舒,问她,“晚上吃涮羊肉怎么样?”
“可以,要我帮忙吗?”
“帮忙择菜,我调酱汁。”
林眷舒点头,起身跟着他进了厨房。
席又君小朋友连忙举手,“爸爸,又又也要帮忙!”
“那又又和妈妈一起择菜!”
小家伙赶忙应下,“好!”
这个月她和席醉的相处方式基本上都是这样,虽然没有明确的分工,但是彼此都很自觉。
还真的挺像搭伙过日子的,两人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偶尔周末躲懒,就去父母那儿蹭饭。
晚饭后,林眷舒收拾碗筷,席醉把地拖了,两人就坐在地毯上陪席又君小朋友玩耍。
睡觉之前,席又君小朋友说要和席醉睡,席醉带他去洗漱。
洗完之后小家伙自己爬上床,然后喊着要喝水。
林眷舒那时候刚洗完澡,听到声音开门出来就听到卫生间的水声。
席醉在洗澡,她回应了小家伙一声,就去给他倒水。
小家伙坐在床上,看到她端着水来了,热情的说了一声,“谢谢妈妈!”
林眷舒把水递给他,小家伙有些开心过头了,明明都接到了,还是把水给洒了!
于是她们就这么看着水迅速洇湿床单,印出一摊水印,并且水印还有扩大的趋势。
席又君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还朝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委屈加自责。
“妈妈,对不起!”
林眷舒,“……”儿啊,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跟你爸说对不起!
席醉进屋就看到母子俩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
小家伙很聪明,看到席醉进来了,又跟他道歉,“爸爸,对不起!”
席醉看向床铺,看到上面湿了一片,语气格外平静,“没关系,不怪又又。”
林眷舒也知道不能把锅甩给孩子,“那什么,是我的关系,我以为他拿稳了,没想到松手后就洒了。”
“没事,今晚又又跟你睡,我睡沙发就行。”
林眷舒问,“家里没有备用的褥子?”
“没有,我们两个结婚结的匆忙,爸妈找了好几个厂都没买齐结婚要用的被褥。”
林眷舒结合时代背景想了一下,她们结婚那会儿九十年代初,生产力底下,做被褥要提前订。
可家里的沙发是实木的,就垫了一层薄薄的垫子,她光是坐着就觉得硌人。
而且沙发还窄,睡他这个一米八七的个子相当勉强。
她有点过意不去,就提议,“主卧里的床大,要不你跟我和又又将就一晚?”
“嗯。”
林眷舒,“……”你都不推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