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眷舒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扒开他的手，转身进了内室。
白蔼川还想追上去，却被结界挡在外面。
他站在结界外面喊，“师傅，我答应你去沐浴，你去给我抓鱼行不行？”
没有回应，反而是白蔹自告奋勇，“少主，我去给你抓鱼！”
“不行，你抓的鱼没有师傅抓的鱼好吃！”
白蔹非常不解，都是鱼，有什么区别吗？
“木木，你答应了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会影响你中州百年来第一天才的名声！”
“木木！师傅！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白蔼川站在结界外面喊了一炷香的时间，林眷舒终于忍不住了。
“抓，我这就去给你抓鱼，你赶紧去沐浴！”
她说完抬手收了结界，白蔼川立即现出原形朝她跑过去。
林眷舒被他扑了个猝不及防，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他。
白蔼川跳到她怀里之后，突然想到之前的触感，于是按捺不住躁动的爪子，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爪子。
林眷舒阴恻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爪子不想要了是吧？”
白蔼川乖巧的收回手，低下脑袋。
林眷舒把他抱到竹屋后面的浴房，这里引的是山上的泉水。
她掐了诀，浴桶里的水就热了，她毫不怜惜的把他丢进浴桶，然后转身去了后屋的溪边。
白蔼川从水里冒出头的时候，林眷舒人已经离开了。
————
三日之后，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云暮夭来了，山下的结界自动给她开了条缝，她虽然疑惑，但还是迅速进了结界。
她上山之后，林眷舒就坐在那晚的位置上，还给她准备了茶。
云暮夭先给她行礼，“弟子见过小师尊。”
“不用客气，坐！”
云暮夭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林眷舒如此胸有成竹，倒是让让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林眷舒似乎知道她有话要问，坦然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都这么说了，云暮夭也不忸怩，“二十年前您可去过妖界和人间的结界处，一个名叫半妖村的地方？”
林眷舒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我这二十年都在闭关。”
云暮夭一直在观察她脸上的神情，以此来判断她有没有说谎。
林眷舒并没有回避她的带着探究的眼神，还冲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想打听什么，你既是半妖，那当年的事就跟你息息相关。”
林眷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开始说起那个遥远的故事。
半妖村很多年前并不叫半妖村，而是叫落霞村。
因为地处人间和妖界的结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带，所以有很多妖族和人类寄居于此。
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现人和妖相恋的情况，进而结合产下半人半妖的孩子。
久而久之，就被人称作半妖村。
其实很多宗门派系都默认这个地方的存在，也不做过多干涉，毕竟那些半人半妖的孩子是无辜的。
可二十年前秦艽途经此地，偶然看上了一只花妖，诱骗不成，玩起了强取豪夺。
但是被村子里的人打了出来，伤的不轻，损了他不少修为。
秦艽这种人最是小肚鸡肠，咽不下这口气，回来之后利用自己身上伤做文章。
他声称自己被袭，又怀疑半妖村的人心怀不轨，若是放任其发展，势必会为危害人间。
起初其他人也不信，后来接二连三的有人被妖怪袭击，证据都指向半妖村。
于是各派就联合起来，开始围剿半妖村。
一夜之间，整个村子的人和妖都死伤殆尽，房屋瓦砾都化为灰烬，二十年过去了，依旧寸草不生。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我只清楚这些，个中曲折我并不知道。”
云暮夭低下头，良久才问，“您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我认识秦艽近百年了，我们师出同门，我自然知道他的贪婪、卑劣和阴狠，稍微把事情梳理一下就明白了。”
林眷舒没有说得很绝对，“当然，也许他除掉半妖村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为了一个花妖，是不是有别的原因我也不清楚。”
林眷舒就算知道里面的内情，也不可能全部都说给她听。
她避重就轻的说了当年的起因，目的是给女主提供调查的方向。
至于秦艽的真正目的，那就得让女主自己去深挖了。
云暮夭也是查到了当年的一些事才进朱雀宗的，林眷舒说的故事跟她预想的差不多，她并没有怎么怀疑。
喝完那盏茶，她就站了起来朝林眷舒拱手行礼，“多谢小师尊。”
“无妨，我既给出了你要的答案，也该你给我答案了。”
林眷舒抬头看向她，然后跪下，“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说完给林眷舒磕了个头。
林眷舒虽然一脸镇定，但是内心非常雀跃。
她赶忙起身去扶云暮夭，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乾坤袋塞给她，“这是为师补的见面礼。”
接着她又说道，“你我虽为师徒，但我知道你身负血海深仇，为了让你无所顾虑，人前你就接着喊我小师尊吧。”
林眷舒也是怕她惹了祸报她名讳给她招来麻烦，虽然女主不是这种人，但是万一呢！
“弟子知道。”
林眷舒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她肩膀，“你知道就好！”
云暮夭，“……”
“还有，你悟性极高，修为也高，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但是那些高阶内功心法，绝版秘籍这些我这里应有尽有，你要是有需要，只管来找我！”
云暮夭朝她拱手，“多谢师傅！”
林眷舒非常高兴，连忙摆手，“不谢不谢！”
林眷舒正沉浸在收了女主当徒弟的喜悦之中，别提有多高兴。
这时，白蔼川突然跳出来，落地化形，急匆匆的朝她走过来。
林眷舒直觉有点不好，还没来得阻止他，他就开口了，“我比你更早拜入师门，你得叫我一声师兄！”
云暮夭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第二次见到他的容貌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林眷舒抹了把脸，差点忘了这厮耳聪目明，听力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