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安沉着道:“我与三哥须得回家与长辈用饭,耽搁不得。”
微微颔首,目光坚定道:“元二哥,下次再会!”
心中暗念,我爹可是太常寺卿。
袁昊嘉虽有些不解,但并未多言。
袁昊安正欲催促车夫快走,元昊英手中寒光一闪,长刀出鞘,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袁家兄弟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被裹挟,要么横尸当场,决不能泄露他的行踪。
袁家的队伍人虽多,但多是伺候的婢女仆役,护卫并不多。
反观元昊英,身旁环绕的皆是身经百战的并州骑士
袁家兄弟俩惊讶得瞪大眼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不是长安纨绔的做派。
但看元昊英和他身后亲随严肃的形容,绝非玩笑!
“啊!”
一声惊呼划破长空,元家的护卫已挥刀砍向距离最近的袁家家丁。
被砍中的家丁瞬间跌落马下,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车夫见状,大喝一声,“公子坐好!”
随即马鞭高扬,重重抽打在拉车的两匹马上。
马车猛地加速,袁昊嘉因惯性跌落在车厢内,
袁昊安连忙将他扶住,“三哥,抓稳了!”
不知长安城内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但直觉若落到元昊英手里,不会有好下场。
眼下这条大路虽不是繁华大道,但并不冷僻,时不时有行人经过。
他们现在逃出去,遇上有实力的队伍,打出袁家的旗号求援。
好在袁奇知道自家两孩子不成器,指望他们习武强身不可能,只能加强身边的安保力量。
袁家的家丁们拼死抵抗,为兄弟俩争取到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两骑紧护着车厢,一路向长安方向疾驰。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三岔路口,一支车马队伍缓缓行进。
袁家兄弟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虽不见对方旗号旗帜,但人多势众,这就是安全感。
家丁高声喊道:“我等乃太常寺袁家,路遇匪徒抢劫,还望主家相助。”
车厢内祝明月心中一震,帝都二环,有土匪!
林婉婉直接掀开车帘,高声问道:“对面是袁家的谁?”
袁昊嘉一听是林婉婉的声音,喜出望外,连忙掀开车窗回应:“林娘子,是我和四郎!”
林婉婉总不会杀他们。
祝明月问道:“谁要杀你们?”
袁昊安:“邢国公、右骁卫的元家二郎。”
祝明月果断下令,“广富,你带人去前头,尽量抓活的。你们兄弟俩上我车来。”
“其余人退回四野庄!”
袁家兄弟见着熟人,心下大安,相互搀扶着爬上祝明月的车厢。
见车内是三位娘子,只靠在车门处坐下。
袁昊嘉心有戚戚道:“打个招呼而已,怎么就杀人了!”
袁家在长安不是无名无姓的人家,姓元的他怎么敢!
祝明月解释道:“昨日邢国公被抓,袁家被查封,家小全被捉拿下狱。”
国公府邸被以如此雷厉风行的速度拿下,所犯的罪名定然不小。
袁昊嘉难以置信道:“所以他是逃出来的?”
袁昊安懊悔不已,抽了自己一嘴巴,“我就不该打那个招呼!”
顾盼儿捂住嘴,“一天天的……”
她只是想回家见母亲和儿子,怎么这么难呢。
祝明月仔细询问,元昊英身边人马组成、逃跑方向……一一用铅笔记在纸上。
折起来交给随从,吩咐道:“送去右武卫大营交给郎君,再去袁家报个平安信。”
四野庄进入紧急状态,庄丁不停巡逻,把守住几处出入口,以防不测。
不久之后,于广富派人回来报信,元昊英带着数骑逃走了。
他率领的只是经过简单训练的庄丁,和并州的精锐无法相比。
祝明月派出一部分长工去往交战地点,将袁家的伤员带回来治疗。
段晓棠在营中整理北方冬季作战的要点,
营门军士突然来报,说是祝明月派人来找。
段晓棠深知祝明月的为人,若非紧要之事,绝不会轻易找到右武卫。
直接把人报信的人放进来,看过纸条后,起身去附近营房找人。
段晓棠一进门便道:“元昊英有下落了。”
范成明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在哪儿?”
段晓棠将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一遍,“他在长安城外袭击了袁家兄弟,兄弟俩逃出来,这会躲在四野庄上。”
庄旭一时没转过来,“袭击袁家兄弟作甚?”
范成明激动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被认出来,杀人灭口啊!”
这哥俩运气到家,什么人都能钓出来。
天生钓鱼圣体啊!
不似右武卫,还是潜心装扮修炼,他们只用出两个人就行。
范成明:“他们不是去终南山玩了吗?”
段晓棠:“我不清楚。”
庄旭担忧道:“如果让人逃入山中,可就麻烦了。”
吴越当即拍板,“范二,你去右羽林军传个信。”
范成明笑道:“人有了准确下落,再放跑了,干脆顶着废物两个字,绕着皇城跑圈吧!”
段晓棠:“请说点利于和谐的话。”
再对吴越道:“我去庄子上一趟。”
无故不能出城,现在不是有故了吗。
范成明:“把长生带上。”
万一右羽林军实在靠不住,薛留作为半个土着总能起点作用。
这时候就不能说是南衙抢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