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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生堂的事务,只能交给两个留守大夫。

杜若昭早知第一次上手实践轮不上人,但没想到猪,而且是劁猪。

学医日久许多地方都能想开,唯独这方面有些放不开。

扭头看几位师姐,一个比一个穿的俭朴,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破烂。

别的不说,杜若昭身上的就是杜谦的旧衣裳。

谢静徽仰天长叹,“沦落得太快了!”

前两天她还在开腹割阑尾,今天成劁猪匠,一个天一个地。

乡下大夫人和牲畜一起治是常态,但她们可是都城长安的大夫。

呜呜~

耍宝结束,谢静徽正色道:“劁猪怎么劁的,你们知道吗?”

林门师姐妹几个一齐摇头,她们住在城里,家中都不养猪。

再者过去的养猪户,猪未必劁,上哪去见识。

几人都是女子,难以感同身受,对即将练手的劁猪活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反倒昨晚杜若昭和家人提及今日去向,到四野庄练手劁猪,杜乔杜谦两兄弟心头一惊胯下一凉,第一次怀疑从小看到大的小妹是何种狠角色。

去年四野庄劁猪请胡屠夫来做的,林婉婉跟着试了几头。

今年“以权谋私”,给徒弟们留了几头练手。

一行人站在猪圈外头,周围挤满看热闹的人群。

林婉婉叉腰道:“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

早有养殖组的工人捉住一头小猪,放在面前,林婉婉率先演示一番。

左脚踩住猪头和前蹄,使小猪只能叫不能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待割除的睾丸部位,右手持刀划下去作切割、挖剔动作,手起刀落,几息之间,血淋淋的恶物便取出。

随即从小皮囊中取出针线,右手中指套上顶针圈,从容不迫的一针一线缝下去,需缝合的伤口不是很长,五、六针即已到头,收针、打结、断线、审视,看起来和手术后缝合伤口没有任何差别。

胡屠夫劁猪时并不缝合,直接抹上一把草木灰作消毒用。

林婉婉认为要给伤口基本的尊重,练手的几只都缝合过,伤口都恢复的不错。

林婉婉:“给你们留了十头,每人两头,互相帮忙捉猪。”

四野庄也要培养自己的劁猪匠,林婉婉也不打算一上来给徒弟们开困难级副本。分给她们劁的都是小公猪,没有小母猪。

朱淑顺等人过去没劁过猪,但划过不少猪蹄猪肘子,甚至观摩过手术。

受林婉婉影响,她们在消毒防感染方面格外注重,简单的劁猪手术对她们而言不成问题。

难的是——

谢静徽追着一头从猪圈偷跑出来的小猪,大喊道:“我的猪!”

赵大夫对林婉婉道:“你徒弟身体比你好多了。”

小猪在阳光下自由奔跑,只有一时的快乐,最终逃不脱谢静徽的魔爪。

林婉婉:“我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事实胜于雄辩,比从前的自己进步一点点就是胜利。

赵大夫不多言,反正林婉婉第一次让他直观认识到,四体不勤几个字怎么写。

林婉婉:“等猪的事完了,我们去看看药。”

赵大夫:“你还记得有药啊!”

他原本想把林婉婉师徒几人拉来当劳工,结果城里济生堂事情一大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帮忙。

赵大夫只能在庄上现成人手中,添几个信得过机灵的来帮手。

林婉婉:“发财大计,怎么能忘呢!”

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钱,能换成钱的药材当然不能忘。

千里之外,吴越从河东城池中启程,去和薛曲汇合。

身后除了三千兵马,新搜罗的粮草,还是有数十河东子弟随行。

吴越和范成明在宴会上,借招揽人手的名义,“扣”下十来个河东名门子弟。

说人质不恰当,吴越虽有借这些人“要挟”他们家的心思,和杨胤当初行径并无差别。

但想的是“以和为贵”,河东子弟名义上为吴越效力,入临时幕府,他们的家族提供粮草物资。

吴越给这些子弟的仕途履历贴层金,日后好聚好散。

是否会真用上这些人,还是未知数,至少战场上用不上。

吴越对两卫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

故而从启程起,河东子弟们单独立营,聚在一处,并未混入两卫兵将之中。

吴越和范成明骑马并行在前,身周皆是河间王府的护卫,说话不虞外人听见。

吴越:“这批人中有得用的吗?”

范成明:“我看就裴子卓像个样子。”

裴子卓有几分武力,但并非收进来就能用。

吴越:“庶务呢?”

范成明肩膀一耸,“那不知道。”

世家子弟模样口才顶呱呱,但落到实务之上有几分功力,全是未知数。

现在风气还算好的,早一二百年,世家热衷谈玄,只愿意担任声望清高,不用处理实际政务的“清官”,而视负责实际事务的官员为“浊官”。

如果吴越想让这帮河东子弟去三郡做浊官,不说能力及不及格,有些眼高于顶拈轻怕重的说不定以为是轻视侮辱呢。

以前段晓棠等人在关中剿匪,匪一剿俘虏交给地方官衙就算完事。但乱军发展至今,三郡的官吏没被迫举旗造反就算对得起朝廷了。

平乱不难,难的是过后如何安定地方。

吴越对河东子弟尚存几分指望,好歹地理相近联络有亲,说不定有些效果。

至于北边的并州子弟,自打知道并州大营打算趁两卫平乱搞小动作时,就将他们排除在外,他就是迁怒又怎样。

吴越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催催吏部。”

三郡官吏缺省严重,若全让河东子弟充任,岂不任由他们坐大。

范成明为难道:“七郎,人也不傻!”

三郡眼看是个烂摊子,但凡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

杜乔想当县令想疯了,也没打算来三郡试水。别到时候富贵没搏到,把全家埋了!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够格,以官品而言只能做佐官,称不上主政一方,吸引力不大。

吴越咬牙道:“如果到时人不够,我就把你报上去。”

范成明一副无赖样,“我和三郡一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