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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月一锤定音,“就叫杏花村!”

有些事心知肚明,留个念想。

至于如何向客人们解释,相信罗满为会拿出妥当的说法。

罗满为给祝明月打了几个月黑工,如今终于“人有所依”,却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罗满为:“祝娘子,敢问杏花村三字是何意?”

祝明月:“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罗满为不知祝明月的情结,只当是两句平平无奇的宣传语,打定主意,下次去王才里,一定去拜拜那几棵老杏树。

这么一个意有所指的名字,谁还能想到他们杏花村真正的生产地,是在王才里四野庄。

祝明月不停往里走,“装修得如何?”

罗满为:“只需简单打整一番,加上备货,预计二月初开业。”

祝明月眼看几个工人从外头抬进来几个半人高的大缸,心有所感,问道:“罗掌柜,会酿醋吗?”

东家问起来,必须会呀!

罗满为确实酿过醋,不过是酒酿过了头,酿出来的。

醋的价钱,能和酒比吗!

罗满为咬牙道:“会。”

醋酿出来,春风得意楼是现成的销路。

祝明月发布任务,“试制果酒时,试试酿果醋。”

罗满为:“果醋!记下了!”

祝明月视察完杏花村的进度,转去恒荣祥。

徐达胜年前紧忙了一阵,年后好不容易松一口气。

祝明月到时,他正在见客人。岂料客人见祝明月来了,连忙请徐达胜帮忙引荐一二。

徐达胜为难地在祝明月面前说出请求,祝明月不以为意,“见一见也好。”都是生意伙伴。

徐达胜踌躇道:“祝娘子,殷掌柜不是为了见你,是为赵娘子来的。”

祝明月疑惑道:“璎珞?”

徐达胜:“殷掌柜他看上赵娘子了。”

徐达胜口中的殷掌柜,是恒荣祥的一位合作伙伴,既为他们供给羊毛,也帮忙分销毛衣毛线,后者是大头。

祝明月心中暗火,“殷掌柜四十开外了吧?”

老牛吃嫩草!

徐达胜爱瞎琢磨,以前还想戚兰娘赵璎珞位高权重,是不是和段晓棠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比如侍妾通房之类。

毕竟钱财生意大事,怎能轻易交托到外人手上。

后来接触多了,才知道,人家就是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

徐达胜连忙说道:“殷掌柜是替他儿子相看的。”

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岂不成了为老不尊。

祝明月:“他儿子你见过吗?”

徐达胜可不敢多沾干系,急忙撇清,“没见过。”

只知道他有个儿子,至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全然不知。

这种事情对祝明月而言,有些陌生,捋一捋裙子上不显眼褶皱,“那就见见吧!”

祝明月见完殷掌柜,为了避开赵璎珞的“耳目”,特意跑去济生堂找林婉婉商量。

林婉婉“蹭”的一下站起来,“有人给璎珞提亲!”

八卦先得把无关Npc打发走,“若昭,去泡壶茶来。”

杜若昭“恋恋不舍”道:“好的。”转身将门合上。

祝明月:“主业做毛皮生意的,两间铺子,养着十来个伙计,还有一座三进院的宅子。”

林婉婉:“多大年纪,长相如何?”

祝明月:“年纪应该和璎珞差不多,路人甲长相。”但凡相貌出众些,不至于不提。

从父亲的相貌来看,除非母亲是天仙,否则就是一副普通长相。既没有帅到惊天动地,也不会丑到鬼哭神泣。

林婉婉思量祝明月的话,“你没见过呀!”

祝明月:“是当爹的相中璎珞当儿媳。”

林婉婉心内觉得奇怪,“相看女方这种事,不该母亲出面吗?”

祝明月:“当娘的卧病多年,少有出门。”

林婉婉:“怎么瞧上璎珞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祝明月将和殷掌柜谈话内容,以及徐达胜打听来的消息综合一下,分析出实情,“他家儿子没出息,想找个管家婆。”

儿子眼看扶不起来,就得指望孙子,殷掌柜不可能一直春秋鼎盛,中间就得倚靠厉害的儿媳撑起来。

将双方条件放到天平上称量,似乎也相合。殷家不挑拣赵璎珞孤身一人,说不定觉得这样才会和自家一条心。

而赵璎珞只要忍过最初两三年,在殷家站稳脚跟,就能当家做主。

林婉婉:“得多没出息,才会年纪轻轻就被亲爹断定扶不起来。该不会是黄赌毒都沾的败家子吧!”

祝明月:“听说只是普普通通的没出息。”

林婉婉:“这怎么能听说呢,要打听清楚!”

祝明月:“我已经回绝了!”

林婉婉:“不和璎珞通气?”

祝明月:“何必平添烦忧,她肯定看不上的。”

赵璎珞差点栽进褚家的天坑,婚姻方面肯定慎之又慎。

殷家小郎从目前打听出来的人物画像,顶多也就是个心没那么高,手没那么狠的褚生。

赵璎珞心里憋了一口气,一定要把日子过好,否则对不起她千里跋涉的苦。

殷家小郎这样的人物,肯定看不上。

当初赵璎珞初到长安,全无依凭,为了生存,明知道褚家是火坑,也不得不跳。

殷家是同样的情况,若赵璎珞面临生存危机,当然是上佳选择。

可现在她已经摆脱生存问题,正展现和创造自己的价值,怎么可能甘心,委屈自己,只求一片能遮身的瓦。

林婉婉点点头,“也是。”

殷家的条件,算起来是赵璎珞高攀,但奇异的是,赵璎珞也看不上他家。

说不定殷家背地里也打着,借赵璎珞和恒荣祥、祝明月加深联系的主意。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就是两家人的事,何况他们这没有爱情的。

林婉婉捏着满肚子八卦,却无处诉衷肠,差点把自己憋死。

只能等到回家,和段晓棠悄悄摸摸地说。

一旦舞到赵璎珞面前,鞭子的滋味,不是很想体会。

西院的杜家可没有这种顾虑,夕食时,张法音说起胜业坊三巷几家邻里的婚丧嫁娶。

她和秦本柔走的近,和周围的邻里来往也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