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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成明耸耸肩,“吃完了,明天多带点。”

全永思点点头,“辣椒酱最是下饭。”

段晓棠恨不得把饭团糊他两脸上,吃吃吃,尽知道吃,当自家东西呢。

另拿出一罐来,狠挖了一勺,放在饭团上。

范成明凑过来看,“咦!怎的是黄色,”闻一下,“味道也不像!”

段晓棠:“蛋黄酱,”补充一句,“甜的。”热量炸弹。

话音一落,七八只手同时伸过来,转眼只剩一个底。

范成明尝一口,“有点像肉松小贝里酱料的味道。”

段晓棠:“就是它。”

这东西放不了多久,都是直接去步步糕拿做好的。

范成明意犹未尽,“他们怎么不直接卖酱料?”

段晓棠斜睨一眼,怕把你胖死!

半下午时,伙头营装车回大营,准备午饭。

周水生信誓旦旦道:“将军,今天估算过,可以让三分之一的人,跟大部队一起出来。”其他轮换。

在保证后勤的基础上,让火头营参与训练。

段晓棠微微颔首,“可以,你安排便是!”

右武卫的“铁甲小乌龟”,要走出大营,走入长安百姓的视野!

武俊江捂脸,明天跑过来的军士,若连背铁锅的伙头兵都跑不过,才真是丢人。

段晓棠:“把滴漏带回去。”

吴越阻止道:“王府在附近有别院……”

段晓棠:“世子,顺路的事。”

“借”出来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还的。

次日一早,周浦和带着江南大营的弄潮儿来曲江池边汇合。

刚一见面就大惊小怪道:“你们当真从太平坊,一路跑过来的?”

范成明给“中间人”一点面子,勾肩搭背道:“我不是,我骑马过来的。”

周浦和轻轻摆手,将人推开,谁问你了。

范成明:“吃饭没?”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周浦和:“还能再吃点。”

范成明扔给他一张煎饼,“添什么料,自己加。”

眼睛落在旁边的辣椒酱罐子上,“怎么看起来和昨天的不一样。”

段晓棠:“我从作坊拿的,挑的最大号的。”再往上,就该论缸。

范成明尝了一口,有辣味但没有昨天的味道好。

显然昨天是段晓棠自己做的,今天是五谷豆坊拿来卖钱的大路货。

范成明悄声问道:“你这辣椒酱,能供应大营么?”

段晓棠:“太贵,买不起。”

哪怕没打算牟取暴利,但辣椒产量摆在那里,一时半会价格降不下来。

范成明是懂如何曲线吃饭的,“我让伙房采买。”

伙房现在还独立于火头营,负责将官们在营中的餐食。

将官份例高,伙房采买后,分一点给火头营,他们在外岂不是也能吃到。

段晓棠庆幸,范成明没什么捞钱的心思,不然妥妥一个贪官奸臣预备役。

再往后一点,连预备下水的右屯卫和左武卫也来人了。

将官捎带将官,还有几人面生,也不知道是哪个卫来凑热闹的。

青铜滴漏再次出场,所有人都知道是来真的。

段晓棠将人带去昨日划定的泳道,来自江南大营的弄潮人热身完毕。

哨音响起,双臂奋力向前,双腿不住摆动,几十丈距离,见识一个个浪里白条的实力。

刘耿文报出一个个成绩,尹金明记录。

昨天右武卫测试的结果,自己人都清楚,这么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脸色顿时难看得紧。

范成达没穿劲装,宽袍大袖,加之大伤初愈气势不显,彷佛一个出来消夏的阔郎君。

在他眼里,江南大营的人是游得快,但比不上在岸上跑步,更不用说骑马。

范成达:“差距很大?”

范成明:“一倍以上。”明显到好似幼儿和成人比武。

江南大营拿出的是他们的好手,右武卫难道不是。

难怪人家能吃水军这碗饭。

段晓棠早有预料,暗暗揣测里头有几个,说不定有现代参加世界级比赛的实力。

“休息两刻钟,待会试试长距离。”

周浦和披上外袍,薄薄一层腹肌隐隐若现,喝下亲兵递过来的姜汤,爽快道:“没问题。”

头转向对岸,“怎么这么多人?”

全长安的百姓都来了?

段晓棠轻描淡写,“好事之人。”

瞥见人群之中,有不少女郎,也可能是好色之徒。

怀疑她们脑中的bGm是,“谁是我的新郎,谁是我的新郎……”

曲江池是长安百姓的公共财产,右武卫借地训练,顶多封闭一段路一片水面,不许人经过。

但不可能高高竖起罗帷,人站在远处,一样可以看得清楚。

林婉婉顾盼儿白秀然坐在远处,地上铺了一层布,供顾小玉小朋友爬行。

林婉婉早知道,真正的习武之人,不可能是八块腹肌。因为他们肌肉脂肪不是为了观赏,自有其实用性。

但四块六块腹肌,也比白斩鸡好看,点名知名不具的袁某人。

林婉婉:“小孩子学凫水最容易,他们没出生在娘胎就生活在羊水里。”

“说是天生会凫水也不为过,后来随着年纪增长,忘了这项技能。”

顾盼儿想到儿子每次洗澡,小腿都蹬得极为用力,但为人母者,另有一重隐忧,“善泳者溺。”

不会水的人,出于畏惧,通常不会主动靠近水边。

白秀然出于生存方面的考虑,“若会水,有朝一日落入水中,还能爬上岸。若不会……”恐怕只能留在水里当水鬼。

顾盼儿转念一想,“三娘子说的是。”不如先在家里的澡盆里练一练。

她恐怕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自然看得极重,恨不得方方面面打算到。

右武卫在曲江池旁训练,军士消夏玩水,百姓乐得的看热闹,最大的受害者又是李君璞。

不得不又像端午时一样,调配人手,维护曲江池旁的秩序。

趁段晓棠回家,找过来问:“你们还要在曲江池训练多久。”

段晓棠给了一个准确的答复,“八天。”话音一转,“目前商量的是,一卫十天,再往后是右屯卫和左武卫。”

李君璞简直不敢想,在曲江池边连轴转一个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