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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造反成功,作为身怀河间王府血脉的世子妃,只有死路一条。

牛家造反失败,河间王府又焉能容忍未来主母、河间王嗣的生母是罪人之女。

不似韦丽容,好歹有半条活路。

当日寿宴,牛家不让她来,可以说顾念亲情,留一线生机。亦可以说担心她回来反坏了事。

南北衙的女眷们一方面可怜她,一方面又憎恶她。

若非看在她的面上,牛府的宴会,她们未必会去。

如今需要一个出身高贵,地位非凡的女性,重新将所有当事人召集起来。

长安的高门贵妇、皇室宗亲里研究一圈,只能由赵王妃接下这个烂摊子。

哪怕赵王监国,赵王妃亦不肯多沾染嫌疑,借一座皇家别苑赏花。特意挑了一个休沐日,让家眷能陪同。

三司的人加班不算事,反正都连轴转小半个月。

当日事件经过,南北衙都传疯了。北衙还好,知道的主要是后头动手的一部分。

南衙的家眷目击全程,情节发展比话本还传奇。

有些右武卫之外的人,真以为祝明月是长上李开德的亲戚。

武俊江:“我去查过李开德的军籍,他俩一个李东村,一个李西村,是同乡。”祝明月信手拈来的身份,并非无的放矢。

“啧啧,你说这祝娘子,怎么想到的?”拿人质威胁匪徒,元成业在牢里说不定都没想通。

杜松:“两军交战,上头严命活捉对方统帅。现在副将拿刀抵在统帅脖子上,威胁要么退兵,要么大家一起死。你能怎么办?”

意思对了,但战场情况错综复杂,流矢之下谁都可能死。

元成业的情况更加两难,杀韦丽容落下把柄。要坐视屋内女眷身亡,果如祝明月所说,出了牛家大门就会被人撕碎。

武俊江忍不住拍拍孟章的肩膀,当初看中祝明月容色想纳妾。

幸好被段晓棠立马拒绝,事实证明,这女人敢不敢干有待商榷,但一定是敢想的。

赵王妃的赏花帖子一下,各家女眷犹如惊弓之鸟,该不会又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打探消息的人都问到吴岭跟前。

吴岭直言:“三司的人想问问当日牛府的情况,委托赵王妃出面。”

宴会的意图没有问题,但女眷们少有和官员,尤其是三司官员打交道的经验。

立马开始一场“庞大”的串供行动,先和自家的夫婿儿子串好台词,再使唤下人四处送药材。

哎呀,现在才想起来,你那天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怎么样?

说实话,她们本是受害者,当日唯一值得诟病的,是洗劫牛家祠堂。

串供的关键点,招多少供多少,要不要俞丽华白秀然等人的所作所为全交待了。

再一盘算,当日站出来领头的,只祝明月身份弱些,但段晓棠明摆着受吴岭父子俩信重。

该怎么说说多少,大家心里都有谱了。

宴会开始前一天,祝明月下帖子邀请几位女客到春风得意楼一聚。

小院里藏着潘潜这个不定时炸弹,再者现在形势不一般,未必愿意去旁人家做客。

白湛送白秀然首先到达,白秀然现在还住在白家,风平浪静之前徐昭然都不打算把妻子接回来。

白湛上楼梯时,若有所察道:“墙壁上的诗文,少了许多。”

祝明月:“风声紧,有些出格的,刷掉了。”

姜永嘉将附近的寺庙道观记得熟,打算关键时候将那些“狂生”引过去。有些生意多一笔少一笔没影响。朝廷可能查封酒楼,却不会查封寺庙道观。

白湛忽然有兴趣,想知道何种诗文才算出格。

祝明月提前吩咐,“待会上两桌席面,女宾这边多添几道清淡的饮食。”

姜永嘉:“是。”

祝明月另外委托白湛一件事,“二公子,待会若是有男客来,麻烦你招待一二。”

祝明月只邀请了女客,但万一她们带了护身的兄弟儿子来呢。

白湛爽快答应,“没问题。”

两间雅间相邻,白秀然将祝明月拉进其中一间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其他人还没来,祝明月先跟白秀然通气,“我有一个想法,反正那点功劳挂在男人名下,也不能加官进爵,不如我们自己拿。”

白秀然:“自己拿?”

祝明月重重点头,“对!”

“诰命旌表,钱帛赏赐,总得有一样吧!最次有朝廷背书,往后墓志铭都比旁人多两句。”

白秀然意有所动。

祝明月:“秀然,考虑清楚,要自己拿还是让给徐昭然?”

白秀然功劳最大,她的选择定然会影响最后的走向。

白秀然:“怎么想到的?”

祝明月总不能说,不想日后烈女的前缀只有贞洁,女子最为国家表彰的是贞操而非品德,守贞不嫁,自杀殉节才是一个好女人最该有的品格……

今日事若成,往后谁在面前称道“节妇”,非把他一巴掌拍到地里去。

祝明月:“你看看我们仨的情况,加到晓棠身上,有用么?”

段晓棠所求根本不是加官进爵,不如换点实惠的。

白秀然清楚内情,心底一时蠢蠢欲动,挣扎许久,憋气半晌,作出决定,“他以后机会多的是。”

但她也许平生只有这一次,堂堂正正拿军功的机会。

白秀然:“你还请了谁?”

若只有她二人,根本不用到春风得意楼,也不会让白湛待到隔壁雅间。

祝明月:“裘夫人,和范家两位夫人。”

都是在南北衙,能说的上话的人。也是牛府突围战中,出力最多的人之一。

俞丽华站在春风得意楼前仰望,一切孽缘的起点。转头对陈灵芝道:“没想到祝娘子第一次宴客,会定在这里。”

段晓棠一家行事异于常人,并不热衷于同僚交际。祝明月稍稍好些,但也是能推就推。

这么一算下来,段晓棠入营一年,一次宴饮都没开过。长安的孤臣都不是这做派。

陈灵芝知晓一点春风得意楼的故事,“姐姐,我们往常少有在外头的酒楼吃饭,正好趁今天的机会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