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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队索要女子财货不成,挥刀向着他们这一支小商队而来,做好不放掉一个活口,毁尸灭迹的准备。

结果头一辆粮车面上的油布伪装揭开,居然是上好弦的床弩,冲到最前面的几个人来不及反应,立刻被弩箭连人带马射个对穿。

余下的人吓的肝胆俱裂,床弩、盔甲、弓箭、刀矛、盾牌……尤其第一样,他们要不是撞上朝廷正规军,就是遇上准备造反的,左右都是一个死字。

商队首领当然不可能承认要打劫南衙右武卫,不然死的就不是他一个,而是九族。

只道是误会,误会不成,只能承认自己见财起意,想要打劫商队。

吴越将人交给地方县令审理,把以往做过的恶事交待清楚再砍了。

看这熟练打劫的架势,绝不是头一回,只是这次踢到了铁板栽了。

远行经商,既怕贪官恶匪,又怕歹人。

现在他们这套钓鱼战法越来越熟练,范成明是胸肌大但无脑的富家公子哥,段晓棠是能干的管事,庄旭是精干的账房。至于吴越,好好在大部队中待着,别冒头。

甚至总结出商队人员构成、货物选择,怎么搭配容易招人打劫。

要不是底下人姿色不足,段晓棠非得组一支西域舞姬队不可。

年轻人爱玩爱闹性子不定,不在乎脸面,换成几个久经老将,心底五味杂陈。

战事无常,更没下限的事也做过。但像几个年轻人这样不把脸面当回事,他们可从未体验过。

玩笑说过,吴岭转而问到正事,“今儿怎的来了?”

韩腾无奈道:“半个多月没收到申饬的折子,一时有些不习惯。”

这话听到耳里,范成达一时不知道是炫耀还是真无奈。

吴越等人的性情他们都清楚,不可能主动做残民害民之事,但指望他们多体贴小民不大可能。

唯一的变数是段晓棠。

前期分两批走,地方官可能帮吴越范成明遮掩,但对段晓棠庄旭这两个八品官,别说遮掩,但凡有一点错处,不夸大就是好的。

口水战官司闹到京兆府,最后打到御前的都不在少数。

但偏偏是真的,绝无一丝虚假。

这就让人不得不佩服段晓棠了,不是惊讶于她的道德,而是惊讶于她对底下军士的掌控力。

她说不做,军士们居然照单执行。

除了严格执行军纪外,衣食足知荣辱,仓廪足知礼节,军士们如今识文断字,无形中提高对自己行为的要求。

段晓棠那句“将心比心”亦是重要,军士们多来自关中,所经所行之处,俱是家乡父老。

吴岭将一册文书递给韩腾,“这是今早刚收到的,你看看。”

这是右武卫的军务,范成达没资格看,他今天主要角色是出征将官的家属。

连着写了几天大胜的战报,庄旭意识到他们的胜利在长安和南衙眼中,或许看着有些假。

但这的确是他们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南衙事后可以派人来验证战功真假,也经得住查。

但何必多此一举呢,耽搁他们升官发财。

时间久了,有些细节记不清楚,但段晓棠不是每战后都要总结吗,立刻翻出来,四人挑灯一夜,润色一份详细的战报,紧急递送到长安。

具体到每个山寨的位置地形布局人员、参战的军士……韩腾细细看着每一页,细节详实,编是编不出来的。

段晓棠的战术看着花哨,归纳起来无非三项,引蛇出洞、正面决战、以多胜少。

和往常给人爱耍花活的印象不同,仗打得格外老实。

这就不得不提李君璞和范成达两位“补课老师”居功至伟,怕她临阵乱来,教的都是大道直行的法子。

韩腾:“他们怎么做到至今未伤亡一人。”

吴岭:“连伪装成商队的人马都内着甲,照面弓弩压制,然后轻骑收割。”

人多打人少,优势在己方,想死人可不容易。

吴岭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随军大夫林婉婉一份功劳。

吴岭以前只道段晓棠在兵家四派之外另开一门撒钱派,饮食上抛洒太多,如今看来,连打仗都是这个风格。

顺风打得,但若遇到逆风战呢。

对此韩腾倒不意外,左厢军一营平时多是负重训练,早习惯着甲行动。

今儿回去就得敲打敲打那些嫌弃盔甲笨重,训练丢三落四的人。

此时段晓棠正在关中某县的一处山寨中,看着眼前的一小片金黄的麦地发愣。

或许因为种的迟,或者山间气候寒冷成熟更晚,此刻这片麦地刚刚成熟。

山寨来不及收割,便已被右武卫攻破。

军士们出来进去,总要往这里看两眼。

段晓棠吩咐道:“去找几把镰刀来,把这片麦子割了。”

范成明疑惑道:“我们没空晾晒碾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但放在这里又觉得浪费。”

这大概是刻在炎黄子孙骨子里的东西,但凡有良知,便看不得粮食烂在地里。

段晓棠:“收起来运下去,和山下的农人换晾干的新粮。”

范成明爽快答应,“行。”

段晓棠拿了一把镰刀,学着其他人动作,弯腰低头挥舞镰刀。

范成明在一旁蹲着看,啧啧道:“还真没种过地!”动作生疏得比外行还外行,“我来都比你强。”

短短一会,段晓棠腰酸背痛,无奈道:“看来我是吃不了种地的苦,”手捏着刀片,刀柄冲着范成明,“你来?”

范成明接过镰刀,“我来就我来。”

孙昌安看了一会,作为场外评委,审慎点评,“长史的活计比司戈好些。”但两个人干得都糙,在村里属于要挨长辈骂的那种。

段晓棠不服,“他野猪犁地能比我精工细作强!”

林婉婉诊治完伤员,出来透透气。

段晓棠热情邀请她参与秋收活动,遭到严词拒绝,“请对自己的能力有点数。”人贵自知。

段晓棠忽然望着天,语气怅惘,“当初武功山寨里面,他们种了麦子吗?”

林婉婉摇头,“不知道。”那时光顾着逃命,谁有空关心作物。

说不得那时她们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