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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谢两位大夫不光听说过还去过,东市最繁华热闹的大酒楼,的确是在林婉婉入长安之后开起来的。

林婉婉身上有一个说法,在各大医馆求职不得,于是自己开医馆,如今看来潜力大得很。

朱大夫:“你这徒弟有什么要求?”

林婉婉:“两个,十二岁以上,识文断字,学制初步定在五年。”不想从小带孩子,“另外还有一条,要未定亲的。”

谢大夫拧着眉,“你要她们自梳不嫁?”

“不是,”林婉婉急忙摇头摆手,“毕竟是小孩子,学医需要家人支持,若是定亲了,还要看夫家态度,平添纠纷。跟我学医后再定亲,大家都知道条件。”

朱大夫捋捋花白的胡子,“十二岁学医,五年后正好是成亲的年纪。”长安可不是林婉婉家乡,三十岁才结婚。

这个问题林婉婉当然考虑过,甚至从打定主意收女徒后就不得不考虑,“她们的婚事我不会插手,拜师之际签订契约,出师后无论婚否至少在济生堂执业十年,保证薪资不低于长安城坐堂大夫的平均水准。如果提前离开,按照剩余年限所得折价一半赔偿。”

也就是说从拜师就自带一份五年后的十年用工契约,不需要到处谋职。

而长安一个坐堂大夫的收入是什么水准,不用多说,他可以养活一大家子。

朱大夫谢大夫家都是这种情况。

徒弟出师后再给师父做几年活几乎可以说行业潜规则。

只要能摈弃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女子不能……

“所以我想请二位帮我透透风出去,各医家家中的女儿孙女有没有有意从医的。同为医者,想必能理解医途艰难,唯恒者成。我家乡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谢大夫:“我有一个女儿。”

朱大夫:“我有一个孙女。”并在心里暗暗翻一个白眼,你家乡医者生存艰难难道不是因为地位卑微么。

林婉婉没想到不到一盏茶时间内两个名额就被内定了,这才明白济生堂坐诊大夫的名额有多吸引人。强自镇定道:“不如明天把人带过来见见。”

林婉婉维持着最后的体面送走朱大夫和谢大夫,饮下桌上凉饮,让发热的头脑冷下来,徒弟这么快就到碗里来了?

结了账立刻拿着白秀然给的地址找上门去,原本不需要这么着急的,但徒弟不是明天马上来了么?

路过糕点铺子挑了几样看的过眼的包好拎着走当拜访礼

林婉婉望着门匾上大大的“高府”两个字,疑惑孙无咎怎么会住在这里。

殊不知高夫人接到信也是一头雾水,问传话的下人,“有一位独身的娘子来找无咎?”

下人回话,“是找表公子的。”

高夫人复问一旁的外甥女,“无忧,你听说过这位林娘子么?”

孙无忧脸上一如往常的娴静,“林姐姐是白家二郎的朋友,是一位大夫,前一阵袁三郎受伤就是她救回来的。”

听到前半句高夫人心一悬,以为白湛的风流债找上门来,待听到后半句才知道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缝针大夫”。

却不知上门为何事,不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符礼仪,于是打发外甥女过去当“耳报神”,“无忧,你端盘果子过去给林娘子解解渴。”

孙无忧捧着果盘经过书房窗外,正听见孙无咎略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何必多此一举?”

生怕两人生出摩擦,连忙敲门,“哥哥,是我。”

孙无咎:“进来吧。”

孙无忧进门,“哥哥,林姐姐,尝尝樱桃。”

大又红的樱桃好似珍珠玛瑙般晶莹剔透,盛在缠枝纹的青瓷盘中,叫人一看就知道味美甘甜。

林婉婉承认这一刻有些想念车厘子了,“谢谢!”随手捻了一颗欣赏,将手边买来的点心推过去,“你也吃点。”你哥不配。

“你知道我收治的病人中,有被病痛折磨十几年却从来没有看过大夫的么。”刚刚两人正说到收女徒麻烦的问题,“作为一个男人,你能接受妻女被陌生男人碰触身体吗?”

“无忧,假如有一天生病,你会为了健康会接受男大夫诊治甚至触摸肌理吗?”

“长安城有多少女人,但真正能对她们深入诊治的女医只有我一个。”

第一个问题孙无咎理所当然的否认,但轮到第二个问题孙无咎孙无忧全都迟疑了。

病人当然想活,但她们的选择会受到家属,尤其是男性家属的影响,又因此导致大夫不敢全力施为。

孙无咎沉吟一声,“这就是你一定要收女徒的原因?”

“是。”林婉婉语气坚定。

我想试着为她们打开一扇窗,告诉世人女人也能走出宅门,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孙无咎坐回书案前研磨,“你有哪些要求?”

“学医五年,学成后坐诊十年。要保证她们的学习工作不因家人反悔或者婚嫁原因中止。”林婉婉捻着樱桃梗,“今天和学生家长谈的是坐诊薪资不低于长安坐堂大夫的平均水平,若是提前走,需要按照剩余年限所得半价赔偿。”

祝明月自学律法可以写简单的用工契约,但林婉婉这种学工一体定向培养,法律道德伦理人情全部涉及的,非要找个精通律法的本地土着来拟定不可。

孙无咎握着墨条的手一顿,诧异道:“你招到学生了?”

“嗯,”林婉婉点头,“我今天本来只是找朱大夫谢大夫放消息,消息还没放出去,他们就把名额占完,明天学生就要上门了。”

不然何必急急忙忙来找孙无咎,就算不通过白秀然中间传话,也会好生递上帖子,将人请到春风得意楼或者济生堂商议。

孙无忧好奇道:“朱大夫谢大夫是?”

“他两坐诊的医馆都在常乐坊,一个回春堂一个康乐堂。”林婉婉眼睛瞥向孙无咎,“朱大夫你可能认识,那天抢救袁三郎他也在,就是和我配合施针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