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是一年。
外面好像又打仗了,村里好多青壮年都被征召入伍,李昂本来也在征召的行列,他自然不可能上战场,花了钱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每天依旧是老样子,上午练功,下午就躺在门口的大树下看书。
唯独有一点不同,以前是一个人看书,现在是三个人看。
这多出来的两个就是家里的孩子。
一个是程芸带过来的孩子,李承,今年四岁,能跑能跳,活泼的很让人头疼。
另一个就是程芸给李昂生的孩子,李幻,一岁多,刚刚会喊爹,长得一点都不像他,反而很像原主崔章。
这也没办法,李昂可以变脸,可以改变身材,唯独没办法改变基因,说到底他用的就是崔章的身体,搞出来的孩子自然会像崔章。
当然李昂也不在乎这一点,反正这是幻术世界,假的终究是假的。
不过他不在乎,可是王静却看出了苗头,时常站在家门口望着李幻发呆,偶尔还会用狐疑的眼神打量李昂。
李昂占据了崔章的身体,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秦红玉听李昂说过,本以为那是信口胡说,可看到这孩子跟崔章长得那么像,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当然没有李昂的允许,她也不可能把这话说给王静听。
天色渐晚,打发两个孩子回家吃饭后,李昂拍拍屁股就起身向着秦红玉的家里走去。
仅仅敲了两下门,秦红玉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同时还伸手把李昂拽了进去。
看着她像是做贼般的在门外四处张望,李昂不由有些好笑。
“鬼头鬼脑的看什么呢,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看到你这幅模样也该知道了。”
秦红玉缩回脑袋,脸色有些发红,连忙拉着李昂进屋。
“先坐会,我给你做饭吃。”
李昂点了点头,从屋里搬了把竹椅坐在院子里,看着她在厨房里忙活,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这女人养尊处优惯了,刚来到村里时很不适应,一个人住的时候更是经常跑到李昂家里蹭饭,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做饭,而且还有点玻璃心,稍微有点不顺心就哭着一张脸抹眼泪,完全就是一个花瓶。
好在这个花瓶还能用,而且是主动求着李昂用,不然李昂真要把她扫地出门了。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很合理。
秦红玉以前是宫里的贵妃,长相自然无可挑剔,在这个小村子里几乎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当她独身居住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村民在门口溜达,其目的不言而喻,更有甚者还会在晚上鬼鬼祟祟的过来,特别是村里的那些半大小子,胆子大的还敢翻墙进院。
秦红玉自然看不上这里的村民,可看不上归看不上,她以后要在这里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加上外来者的身份,连话都不敢说的太重。
这也导致了村民更加肆无忌惮,秦红玉很害怕,只能求李昂帮忙。
人是李昂带来的,李昂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可他也是外来者,即便是请了村长出面,可色欲熏心的村民依然我行我素。
如果李昂能狠下心杀几个人,村民肯定不敢造次,可问题是他也要在这里生活,杀了人还怎么在村里立足呢?
这事有点无解,李昂本来没打算收了秦红玉,为此还特意给她建了房子,可面对这种情况,李昂也没办法,反正人是他带回来的,无论如何都撇不清关系,索性就把人给睡了。
秦红玉成了李昂的女人,李昂就有理由去收拾那些无理的村民。
下了几次狠手后,村民终于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当然,因为这事,李昂也败光了在村里积攒的好人品。
这里的村民大多都是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不会有什么素质。
李昂对他们好,他们嘴上会说李昂的好,心里却觉得理所应当,谁让李昂是一个外来人呢,外来人就应该这样。
如今李昂突然对他们出手,他们恼羞成怒好像也很正常,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也仅仅只是在背后编排李昂,那种没良心的直接就跑去官府偷偷举报李昂。
官差的确来了,他们不在乎李昂是不是罪犯,他们只在乎李昂有没有钱。
李昂有钱吗?
有钱。
可李昂明白有钱也不能这样花。
阎王好骗,小鬼难缠。
当官的总要顾忌脸面,可下面的这些衙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搜刮百姓的手段毫无底线,更何况李昂又是一个外来户,拿捏起来更加简单,所以他们很愉快的来了。
李昂很痛快的出了钱,不过钱也不是白出的,当着这些衙役的面,他一拳就打断了碗口粗的桦树,吓得五六个衙役面如土色,拿钱的手都直哆嗦。
反正衙役是没再来了,应该是不敢来了。
这年头治安不太好,而且就冲这些衙役的德行就知道官府是什么情况,真把李昂惹毛了,悄悄打死他们,官府也查不出来。
武力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但却可以解决大部分事情,钱也是一样。
经过这件事后,李昂越发觉得人性可恶,看谁都觉得面目可憎。
本来是打算过安静的生活,好好和村民相处的,结果换来的却是疏远和背刺。
李昂索性也不装了,最近已经开始在大肆购买土地,特别是这个村里的土地,李昂几乎全买了下来。
你们不是排挤我吗?
那好,爷也懒得在你们这些蠢货身上多花心思。
以后爷就是地主,你们统统给我滚去种地,每年按时给我交租金,交不上就卖儿卖女给我当奴仆。
这就是李昂真实的想法。
“吃饭吧。”
秦红玉把饭菜端上桌,两菜一汤,荤素都有,很简单的家常小菜,当然在村民眼里,这就是可望而不可求的饭菜。
李昂夹了青菜放在嘴里,嚼了两下,面无表情的咽进肚里。
太咸了。
又夹了块鸡肉尝了味道,不仅腥味十足,关键是还没熟。
算了,会做饭就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再去苛求什么色香味俱全,那也太为难这位贵妃娘娘了。
秦红玉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然后就吐了。
看着李昂默默夹菜吃的样子,她蓦然红了脸庞,连忙起身把饭菜端回厨房重新做。
再次端上来的饭菜总算是可以入口了,只是稍微有点糊味。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李昂不无感慨的说道:“如果你哪一天被饿死了,我一点都不会感觉奇怪。”
秦红玉有些尴尬,边收拾碗筷边说道:“我平时都不做饭,要么去你家,要么去王静家,总能找口吃的。”
得,不会做饭就蹭饭,这女人也是可以的。
等到她从厨房忙活完,天色已经黑了。
李昂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漫天星光,眼中有些迷茫。
在这个幻术世界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分不清虚假与真实的界限。
真实世界里是遍地的丧尸和忙不完的工作,而这里很安逸,虽然也有些插曲,但总归是过得很舒心。
有女人,孩子,以后还会有家业,钱多事少,这就是李昂的理想,如今实现了,他对于回到现实世界的渴望好像也没那么强烈了。
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
不,假的终究是假的。
秦红玉端着热水过来让李昂泡脚,趁着泡脚的功夫,她还给李昂按摩,属实是会伺候人。
李昂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温香软玉抱满怀,人生好像是没什么遗憾了。
“升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你从哪看出来的?”
“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
秦红玉说了谎,其实不是直觉,而是她从李昂的眼神中看出来的。
他的眼神太冷静了,就算是笑容满面,可依然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哪怕是上了床,意乱情迷之时,他的眼神也没变过。
可她不敢直说,害怕这个男人会突然消失。
这就是女人可怕的直觉。
“直觉往往都是错觉,好了,天黑了,咱们回屋睡觉。”
李昂岔开话题,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探究。
抱着女人回了屋,门一关,没一会就传出了让人惊心动魄的动静。
第二天,李昂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至于那位贵妃娘娘,身娇肉贵,哪经得起李昂折腾。
事后总要有两天起不来床。
在自家门口,李昂看到隔壁的王静正在门前浇花。
这一年间,虽然是邻居,可两人见面也仅仅只是点点头,连话都很少说。
相比起那位贵妃娘娘,这位原主的夫人就很坚强,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解决,也不会主动缠着李昂,更不会上赶着来送。
人虽然残疾了,可她的心并没有死。
说实话,李昂很欣赏这样的女人。
当初她也遇到了和秦红玉相同的事情,毕竟她也是少见的美人。
秦红玉选择了向李昂求救,而她选择随身带了把匕首,不是拿来吓唬人的,而是真捅。
好几个村民都被捅伤,至今看到她都要绕道走,根本就没人敢欺负她。
只是让李昂很费解,她明明伤了人,可被捅的人却不敢报官,甚至还和村里的农妇打成了一片,人缘好的不行。
李昂并不觉得村民是欺软怕硬,其中肯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当然李昂也没有去打探,路都是自己选的,怎么走全看自己。
不过这人毕竟是自己带回来的,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家破人亡,连亲儿子都死了,李昂心里总归是有几分歉意。
“王静,我最近买了地,打算重新盖房子,到时候秦红玉也会一起住,你呢?”
话一出口,李昂就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要搬走了,以后没办法关照你,你生活又不方便,我是怕你出事,所以就想着一起住...家里孩子也调皮,以后帮我带带孩子,生活方面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把你当家人看。”
听到这话,王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
她也没有矫情,少了一只手,生活的确不方便,没了李昂的关照,以后说不定真会饿死。
至于李昂是否别有居心,她也不在乎,如果他想,她也不会拒绝,反正是要靠着人家生活的,有得必有失,她看的很开。
只不过她觉得李昂是看不上自己这个残废的。
王静答应了,李昂也松了口气,他还是有点担心王静会因为脸面问题而拒绝,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
“那好,到时候一起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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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在村外二里之外盖起了一所相当气派的大宅院。
李昂搬了家,同时手里也多了一堆地契。
方圆十里的田地都让他买了下来,他现在就是名副其实的地主老财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自己的报复行为。
先给租种土地的佃农涨了三成租。
土里刨食本来就没多少收成,这一涨租很可能就会饿死人。
这种行为无疑惹来了众怒,可李昂根本不当回事,地是我的,爱种不种,想闹事,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佃农们怨声载道,就连原来的村长都跑来说情,李昂当面答应,转身就不认账,气的村长跑到家门口大骂。
李昂不为所动,关上大门随便村长骂。
村长的确很生气,他没想到原本好说话的李昂居然能干出这种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院内,李昂在躺椅上晒太阳,王静忙着在院子里的边边角角种花种草,两个孩子也在旁边帮忙。
程芸端着茶递给李昂,小声问道:“老爷,咱又不缺那点钱,而且租地这事都有行价,干嘛要给他们涨那么多?”
李昂接过茶抿了口,淡淡道:“畏威而不畏德,自古便是如此,特别是这些村民,以前我对他们客气,可他们都不把我当回事,现在我就让他们吃吃苦头,免得这些人不知所谓。”
他是这样想的,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村长骂了半个月,最终还是失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