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一咬牙一跺脚,命人搀扶起皇太极便速速离去。
宁完我经过赖幕布旁,说道:“贝子不可战死,不可自尽,可活!”
赖幕布自是不傻,知晓其中深意,对宁完我点点头。
见鳌拜等人走后,赖幕布陷入沉思中,转身又变凶冷之色!
出了营帐,两个牛录,一千人皆上马备战,迎战科尔沁。
不多时,万马奔腾,地动山摇!科尔沁部来了!
为首之人年轻气盛,蔑视群雄,乃是吴克善。
自知晓林丹汗兵力空虚,便撺掇奥巴前去讨伐林丹汗,以报数年来之仇。
林丹汗无兵可挡,丢盔卸甲逃往抚顺!
又言林丹汗于草原深处阵斩皇太极四千铁骑,皇太极帐中无兵!
奥巴闻言心一横,命吴克善领万骑势必要拿下皇太极。
万骑奔袭而来,隔着二里地,见赖幕布领一千铁骑在前!
心中起疑,呢喃道:“皇太极跑了,让浮屠军留下?”
冷笑一声,遂命索诺木领三千骑兵试探一番。
临行前道:“恐有诈,万分小心。”
索诺木不以为然,长啸一声,率兵朝赖慕布杀去 。
赖幕布见三千骑兵逼近,缓缓一笑道:“随我杀。”
重骑缓缓而动,直冲索诺木。
相距百步双方互射,却见科尔沁士卒闷声而落,未曾金军死伤。
赖幕布冷笑一声,用布衣包裹重甲,便是迷惑敌人,这将领果真蠢笨如猪。
索诺木见箭矢不入,大惊失色道:“铁甲军!”
悔不听大哥之言,想分兵而袭之,却是一头扎进赖幕布浮屠军中。
面对钢铁洪流,索诺木慌了。
手中的弯刀砍不动分毫,敌军的长枪破纸般洞穿族人的身躯,将其钉在地上。
耳边传来族人凄惨的叫声,个个痛哼一声落下马。
那赖幕布凶猛无比!
只听咆哮一声,一柄长刀在手,如虎豹撕咬一个个猎物!
所经之处,尽是残肢断臂!
周身一丈内,无人敢近身。
索诺木嘶吼道:“两翼分开!”
科尔沁部卒与浮屠军拉开马身,又迂回射之,专射马腿。
赖幕布杀得悍勇,手中的刀极为沉重,便用白布缠住!
借用臂膀之力斩杀敌军。
被射中马腿的金军士卒摔倒在地,刚一起身被一弯刀划破脖颈!
双手捂着喷血的脖子,无声息的倒地。
处处叮当作响,杀喊声混作一团。
赖慕布叹息一声,在斩杀一人后。
大声吼道:“随我冲!”
调动战马之力,一路横冲直撞,想以重骑之力击溃敌军。
索诺木又非傻子,喊道:“两路包抄!”
赖幕布见状,便冲向吴克善大军。
吴克善岂是善茬,见重骑而来。
遂命一队轻骑上前,两翼拉开,至百步前以火箭射之!
见火箭猛来袭,赖幕布大吃一惊,纷纷斩落之!
可落下的火星点燃周遭干草,一下燃起大火,成一道火墙。
战马惧火,猛然顿足,数十重骑赫然倒地不起。
赖幕布鞭策,战马嘶鸣,却丝毫不动!
便心中起疑,这点火势不对劲啊!难不成另有玄机?
忽然间,一股恶臭味袭来,便下意识捂住口鼻。
细细闻之,这他喵的是老虎的粪便!
难怪战马不敢前行,虎乃天敌,这吴克善当真难缠。
前有火墙挡住去路,又被三面包抄,赖幕布陷入困境。
是战是遁,是生是死,皆在一念之间。
再看士卒泪如雨下,体力消耗极大,不知能支撑多久。
赖幕布喊道:“后队变前队,冲!”
索诺木见重骑折回,心中苦涩万分。
吼道:“儿郎们,距百步奔射之。”
见敌军死死缠住自己,赖慕布喊道:“褪一甲!”
众士卒长刀横卧,奋力一斩,斩碎铁链环,拔下外甲掷于地,战马减重又快一步。
半个时辰后,眼看浮屠军精疲力尽,索诺木欣喜若狂。
可前方突显一队骑兵,竟不下五千之数,让索诺木脸色苍白。
不是密信言皇太极已走,为何有大军埋伏?
鳌拜一出现,赖幕布欣喜若狂!
皆因皇太极半路而醒,又遇浑塔领兵得知盛京无碍,明军已退。
遂命鳌拜领铁骑五千驰援赖慕布。
五千金军?吴克善暗骂道:“可恶!”
遂命人捡上地上的铁甲,迅速撤军。
六千金军,他一万铁骑可是拿不下。
赖慕布长舒一口气,见鳌拜问道:“大汗已无事?”
鳌拜道:“大汗无事,特命我来援。”
“好!”赖慕布身心疲惫昏了过去。
鳌拜急忙领军往皇太极去。
吴克善的一石二鸟之计破败,科尔沁偷袭失败,灰溜溜的走掉。
抚顺重城,城内残垣断壁,哀声载道;城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破落的城墙,血染的狼旗,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腥臭的血腥味。
飘散的黑烟,让人知晓战场的残酷性。
城墙之上,十几尊大将军炮,黑洞的炮口直指鞑子大营。
营帐内,布木哈极为气愤,杨吉利携炮而来,摧毁他四门回回炮。
缺少石炮攻城,又遭金军拼死所阻,难以攻破。
拖元却道:“粮草不足三日,吾等该退兵!”
布木哈无奈,本以为大汗拖着皇太极,区区一座抚顺,拿下不在话下。
可一连几日攻城毫无进展,损兵折将,又面临粮草不足,当即怒拍桌子。
无奈道:“退兵吧,我自会请罪。”
见城外鞑子撤军,杨吉利不敢出击,害怕乃是诱敌之策。
果真拖元领轻骑三千再度袭来,可城门未来不得入,扬长而去。
待数个时辰后,探子一番查探,知布木哈撤兵,长舒一口气。
若再不撤兵,没炮弹的大将军炮只得当烧火棍使了。
抚顺之战暂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