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
时颜脑袋里一根弦瞬间绷紧。
刚刚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担忧。
她飞快的走了过去,就看到晏司夜脚踝处被划出了一道两三厘米长的口子。
脚边,是一个被打碎的玻璃杯。
一个碎片上面,还沾着血迹。
这是真的受伤了?
不是故意戏弄她?
时颜连忙蹲了下去,用棉花团按住他的伤口,一脸怒意的看向晏司夜,“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被玻璃碎片划伤脚?留了这么多血,一定疼死了吧?平时就知道说我笨手笨脚的,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嘴里一边絮絮叨叨,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十分娴熟的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那个玻璃片还差一点点就割到动脉了,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完毕,她转身又去收拾地面上的碎玻璃,生怕他二次踩到。
不过,她刚动手,胳膊就被晏司夜攥住了。
“干嘛?”她抬头。
晏司夜看着这样时颜,心头微微酸胀。
他活了二十多年,每次受伤生病的时候,并不乏人关心。
但是大多是小心翼翼的奉承着。
像这样发脾气的念叨他的,时颜是第一个。
这,应该是打从心眼里真的担心,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感情吧?
见晏司夜只是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时颜以为她态度太凶了。
毕竟,人受伤和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经不得吼。
更何况,晏司夜还是生病和受伤双重攻击。
于是,她立刻放软了声音,“抱歉,我声音太大了是不是?还是刚刚弄疼你了?”
晏司夜眼底流露出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轻轻摇头,“玻璃碎片容易划伤手,让陆然去收拾。”
时颜无语:这不是妥妥的把人家陆然当冤种吗?
她还想去收拾,却被晏司夜一个用力,拽的跌坐在他的怀里。
“晏司夜,怎么了?”
晏司夜脑袋靠在她的颈窝,好一会儿才闷闷的开口,“谢谢。”
“嗯?”时颜愣了一下,随即惊愕的回头,“你刚刚是在跟我说谢谢吗?我去阳台看看,今天这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晏司夜恼了,“时颜!”
时颜咧嘴一笑,“嘿嘿,不客气。”
晏司夜这才将心头的不爽压了下去。
他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受伤的脚踝,“本来今天想要放过你的,但是看样子是不成了。你还的继续帮我洗澡。”
“……”
一听到洗澡两个字,时颜忍不住脸热了热。
憋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洗澡可以,但是你不许动我。”
晏司夜很无奈,“前两天我手好脚好的都没有上本垒,今天,只怕是心有余力不足了。”
时颜这才放了心,搀扶着他去了浴室。
当浴室的大门关上之后,陆然一边扫地上的玻璃碴子,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奇了怪了!
按道理说,刚刚这个杯子放在床头柜的很里面呀,不至于轻轻碰一下就会掉下来才对。
而且,床沿下面都是垫着毛毯的。
杯子砸下来也不至于摔的这么碎吧?
真不知道boSS是怎么弄的,竟然还把脚给划伤了。
看样子,这两天房间里面的玻璃杯都要换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