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惊诧道：“祝老祖，您似乎……并不意外？”
祝玉卿蹙眉道：“为何要意外。”
叶凡哑然。
同样的话，在祝玉卿之前的观主没有一个相信的，包括师父苏清欢。
在玉女观遇到能够交流的正常人，叶凡居然有些不适应。
他小心翼翼问道：“敢问祝老祖，这方世界是真实的吗？”
“于我而言是真实的，于你而言亦真亦假。”
“轰！”
叶凡心神巨震。
所以，自己真回到了过去？
叶凡情绪激动道：“祝老祖，咱们玉女观有救了。若是能再向前二十年，我一定会拦住你！”
祝玉卿皱眉道：“拦我作甚。”
“只要祝老祖不入仙门，玉女观便不会被因果本源之力束缚两千年。我师父，师公，诸位老祖们，也不会踏入仙门，生死不知！”
“两千年了？”
祝玉卿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那时道果也该成熟了。命宗……呵！”
叶凡表情一僵：“祝老祖，您这是何意？”
祝玉卿没有回答，而是训斥道：“记住！无论是回到过去还是前往未来，都会沾染大因果。幸好你并未掌控真正的时空法则，改变不了既定历史，否则时空线变动，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
祝玉卿神色复杂，不知是欣慰还是遗憾：“难得的一次大机缘，因你心系玉女观而浪费了……哎，你回吧。”
回。
回哪儿去？
我使用窃天诀，导致寿元透支，已经死了的啊……
叶凡不知道怎么回去，也不想回去，他有无数问题想问。
“祝老祖，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您莫非知道进入仙门的代价？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进去？我师父是苏清欢，她为了寻你们，丢下了我跟师姐，一个人进入了仙门，她是否还活着？”
“……”
祝玉卿突然不耐烦了起来：“问问问，哪来这么多问题，给我闭嘴！”
恐怖的威压。
让叶凡下意识闭上了嘴。
这个状态的祝老祖，逐渐跟识海灵境中的‘祝玉卿’对上号了。
“仙门是上界四大宗门针对下界的骗局，其内孕育着天道法则之果，亦称——道果。”
祝玉卿嘴上各种不耐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大概率，吞噬了那颗时空道果，掌控了部分时间法则。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来到‘现在’的玉女观。”
等等。
难道是那株神异小树结出的两枚果实？窃天诀窃走了其中一枚。
叶凡震惊的头皮发麻。
但越想，越觉得祝老祖所说，可能性很大。
“先前，我还不确定命宗的具体计划，更不确定道果是否存在，只是想赌一把。如今见了你，方才笃定赌赢了。”
祝玉卿眉眼含笑：“虽说无法改变什么，但……心安了。”
“……”
叶凡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就因为一个猜测，赌上了传承两千年的玉女观所有观主、弟子？
祝玉卿。
你就是个疯子！
还特么赌赢了心安了，谁告诉你赢了的？
我那一心一意想救你，为玉女观付诸一切的傻师父，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可是天道法则本源之一的‘因果’。”
祝玉卿看出了叶凡的愤怒，神色淡然道：“而且不赌这一把，我会死，我的徒儿陆云竹会死，云竹未来的徒儿也会死。甚至你师父，包括你——都会死。”
“难道，我不该赌？”
“或者，未来的你，有更好的办法？”
祝玉卿的反问，压的叶凡说不出话。
是啊。
若非被逼无奈，祝老祖应该不会赌上玉女观，毕竟她可是观里唯一的正常人。
叶凡歉意道：“老祖，您说的对，是晚辈思虑不周。”
“无妨。”
祝玉卿淡然道：“将不知是否存在的道果消息，透露给七彩宗，确实有些冒险。”
“啊？”
叶凡脑袋宕机：“七彩宗……是您老引来的？”
“勉强算是吧。”
“……”
对上了。
一切都能对上了。
难怪七彩宗要捉走叶知秋叶师伯，难怪冒牌的姜永年被困在残破的乌篷小船里。
合着幕后黑手。
居然是祝玉卿这个疯子！
叶凡颤声问道：“老祖，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七彩宗发现道果少了，他们……会做什么？”
“无非是再抢回来罢了。”
听祝玉卿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叶凡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老祖，您有应对办法？”
祝玉卿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叶凡。
叶凡心虚道：“老祖，晚辈莫非是哪里说错了？”
“你叫叶……无玄是吧？”
“是。”
“叶无玄。”
祝玉卿面无表情道：“既然你问了，应对之法也并非不能说。”
“还请老祖快快道来！”
叶凡心中大喜，已经开始准备记笔记了。
“若真拿到了道果，不论哪一代玉女观门人，带着玉女观逃去上界。”
“然后呢老祖？”
“一直逃。”
“……”
叶凡愣愣道：“那，要是抢夺道果失败了呢。”
“一个人逃去上界。”
“……然后呢。”
“一直逃。”
“……”
叶凡脸都绿了：“合着您只管挖坑，根本没有埋坑的计划是吧？”
“你真当我是胜天半子，算无遗策，无所不能的神仙了？”
祝玉卿平静道：“要相信后人的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