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在愣神一夜之后,忍着肋下的疼痛,跟南易和平离婚了。
民政局对于他俩这种刚结婚没几天就离婚的行为给予了严厉批评,南易梗着脖子大闹民政局,秦淮茹跪着求他别说了,这么着,民政局才给俩人办了离婚。
民政局办离婚的那位哪受过这种气啊?一气之下,把轧钢厂给弄成了典型单位,负面典型!
搞得轧钢厂的妇联干部很被动,一怒之下,把气撒到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最后在厂里待不下去了,想起槐花的话,申请去支援三线建设。
负责人事调动的干部拿着秦淮茹的履历,说道:“你进厂十几年了都是学徒工,最高的职位是食堂班长,就你这样的还敢去三线?
“你知道三线的意义吗?备战啊!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放人!”
秦淮茹红着脸质问:“我也是十几年的老员工了,凭什么不能去三线?”
人事干部轻蔑的看了秦淮茹一眼,说道:‘’十几年的学徒工,想去三线?你也配?”
秦淮茹哭了,她说道:“您行行好,我在厂子里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咱们厂那么多分厂,您随便调我去哪个,我都愿意。”
人事干部听了,立马说道:“那你去石城吧,那里的工人一大半都调到三线去了,正好缺人呢!
“他们什么人都要,你愿意过去的话,我给你开证明。”
秦淮茹点点头,同意了。
谁知人事干部又说出一个让她吃惊的消息,他说道:“你去了石城,厂子里会给你重新分配房子,所以你现在的房子要还给厂里。”
秦淮茹听了,心如死灰的拿着人事干部开的调令,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秦淮茹调离的消息,在轧钢厂一点儿水花都没泛起来,只有许大茂意识到了其中的机遇!
他回家之后,杀了一只鸡,那鸡血写了厚厚一沓血书,表示:他,许大茂,作为一个优秀的电影放映员,愿意投身到轰轰烈烈的三线建设运动之中去!以有限的生命投身无限而伟大的事业!
许大茂不愧是宣传口出身的,他的血书,那写的是文采斐然。这封血书,很快就在冶金系统内出了名,虽然厂领导想压他,但连冶金报都采访了许大茂,厂领导看看,觉得也是压不住了。
于是许大茂摇身一变就成了厂里、系统内的典型!
他的申请也被通过了。
轧钢厂主任对他的秘书大发脾气:“这个许大茂,无组织无纪律,这不是拿我当梯子往上爬吗?
“现在系统内已经有了谣言,说我嫉贤妒能,打压人才,让这么优秀的人去扫马路、清理厕所!
“简直是捕风捉影,恶意揣测!”
秘书看着领导震怒,自然要献言献计:
“这个,领导,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任:“讲!”
秘书推了一下眼镜,说道:“您看啊,咱们现在再打压许大茂已经来不及了,不如顺势捧他!”
主任皱眉:“那不是太便宜他了?”
秘书摇摇头,说道:“那不能够。
“咱们捧他,是为捧杀他嘛!
“他不是要求去渝州放电影吗?咱们给他改成高原。
“标题我都想好了:朴实无华放映员,高原之上放光彩!
“他要去,几千米的海拔还扛着机器,没几年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要不去,就是欺骗组织情感,欺骗群众,甚至是这场运动中的投机者!
“到时候照样弄死他!”
主任一听,笑道:“妙……妙……妙,妙啊!”
秘书莞尔一笑,说道:“那我这就去安排?”
主任点点头。
第二天,再给许大茂举办的表彰仪式上,众多记者都到了,一个劲儿的访问许大茂的心路历程,许大茂也是不露怯,那是侃侃而谈。
这时,有个记者问他:“这次去哪里支援?”
没等许大茂说话,主任就接过话筒说道:
“许大茂同志原本是要去渝州的,我们厂子里也是同意了的。
“但是,后来许大茂同志得知在柴达木的石油工人,经常几个月乃至几年都看不上电影,这事深深的触动了他!
“许大茂同志表示,他要去柴达木盆地,在三千米高的雪线上,在石油钻井平台前,在一望无际的沙漠边缘为我们的牧民、工友还有知青们,献上最新的文艺作品,贡献最优秀的精神食粮!
“为此,我们轧钢厂决定捐赠一头骆驼给许大茂同志!
“让他成为真正的文艺轻骑兵!”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
“真想不到许大茂同志竟然拥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许大茂同志太让我感动了!”
“向许大茂同志学习!”
这时,一个大脸盘子、梳着马尾辫的女同志挤了进来,问道:
“许大茂同志,请问你结婚了没有?”
旁边的人打趣道:“怎么?小冉老师,你还要嫁给他啊?”
这时这位女同志眼含热泪的说道:“是又怎么样?许大茂同志,我是轧钢厂下属红星小学的老师,我叫冉秋叶,请问您结婚了吗?”
这时候的许大茂早都已经傻了,忙摇头道:“我还没结婚呢。”
冉秋叶勇敢的站过去说道:“许大茂同志,你愿意和我结成革命伴侣吗?”
这时,轧钢厂的领导也站出来说道:“小许,这可是位好同志哟!”
主任秘书在旁边苦笑了一下,什么好同志,刚被打成臭老九……主任这是不坑死许大茂不罢休啊!
许大茂这时早已迷迷糊糊的了,便懵懂着点点头。
主任见状说道:“好,我宣布许大茂和冉秋叶两位同志的婚礼,所有费用我们全包了!”
等记者们走了之后,许大茂竟然上了四九城报纸的头条。
何雨柱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跟潘玲她们说道:“许大茂上头条了,说是要去柴达木骑着骆驼放电影,嚯,还有个女老师当场要嫁给他。”
雨水听了,把报纸夺过来:“冉秋叶,怎么这么耳熟啊!对了,这不是你前面那个对象的表妹吗?”
何雨柱顿觉杀气弥漫,他转头看向潘玲,说道:“你听我狡辩,还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