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姐姐，你是近身伺候着的，你可知道小姐把我们聚在这里，不让我们进也不让我们出的，是为了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吧，好像是老太太不大好了。”
“什么？怎么会，老太太瞧着不像是快入土的人啊？”
“呸呸呸，这话怎么好乱讲的，被主子知道了，可是要......”
这人说着做了抹脖子的动作，大家都噤了声，只有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
“都吵吵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徐妈妈。”
众人看见掌事嬷嬷来了，都不敢再多的言语，毕竟徐妈妈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不似慕妈妈还好说话些。
但是因着表小姐快要成婚了，有好些个东西不大懂的，慕妈妈现下已经被拨到表小姐跟前伺候着了。
“小姐。”
“都起来吧。”
沈蓁蓁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看着他们的动作。
“众位也是跟在祖母身边的老人了，平日里祖母待你们也是极好的。”
“是。”
“就算是有些时候你们做了些什么蠢事，只要能过得去的，祖母也都是网开一面的，你也知道祖母是吃斋念佛的，心肠好，从来没有打杀过下人。”
“是是是，能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是奴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好些个下人纷纷的附和道，他们都是发自真心的，毕竟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平日里没什么事，就算是扫洒的，做完了事也能躲懒的。
老太太也从来没有责备过半句，还时不时的就赏些东西，有个什么难处但凡老太太知道了，都是会帮助的。
“但是啊，有些是就是吃里扒外的，就不盼着主子们半点的好，甚至做出毒害主子这等丧良心的事。”
沈蓁蓁话锋一转，声音里尽是凉薄。
下面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都吓的跪在了地上，连忙表忠心。
“小姐明鉴啊，奴绝对没有做出这等恶毒之事。”
“我也相信你们没有这个胆子，只要谁主动承认，我还是会网开一面的，毕竟祖母也不愿见血，我可以保证不杀你。
但是要是被我揪出来是谁的话，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天已经昏暗下来了，走廊里的灯笼都被点亮了，光晕映在沈蓁蓁寒气逼人的脸上，让人瞧着就望而生畏。
脸庞是极美的，只是那寒意似是要将人冻住，下人跪在地上个个都不敢抬头瞧了。
“没有人招？”
沈蓁蓁在外面审，慕雪潇和沈扶苏父子则是在里间照看着沈老太君，他们相信沈蓁蓁的能力。
下人们一个个安静的跪着，没有人抬头，没有人说话，就好像在僵持着一般。
“本小姐的耐心不是很好呢！”
沈蓁蓁眼里的寒意更浓，对着光的方向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红的滴血。
“梅画，搜完了没有？”
“回小姐，都搜查完了。还查到了这个。”
说着，梅画拿出一包东西，只是她背着跪在地上的人，没有人看见是什么。
有一人看到梅画的动作，慌了一下，身子抖了一下，头低的更低了，动作幅度很小，但是沈蓁蓁一直注意着下面的人。
自然没有放过那个人的异动。
“好。先收着吧！”
梅画听话的站在一边。
“你——
别看了，
就是你。”
沈蓁蓁纤细的手在光下显的更加的白，直指着那个人，温柔的眸子透着狠厉。
“小，小姐。”
女子身子抖的跟筛子似地，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完整。
“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啊，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做出谋害老祖宗的事情的啊。”
“每个做了坏事的人不会承认，都会说自己是无辜的呢。”
沈蓁蓁看了一眼徐妈妈，徐妈妈会意，在沈蓁蓁耳边说道。
“小姐，她名叫柳儿，老太太瞧着她伶俐，才指了她在跟前伺候的，已经有了三年了。”
沈蓁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徐妈妈，奴平日里是什么人，您是清楚的，奴真的不是那样能做出背主之事的人，真的不是奴婢，小姐明鉴啊。”
柳儿看见徐妈妈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眼泪汪汪的盯着徐妈妈，希望她能为自己求情。
徐妈妈叹了口气，她也不希望是柳儿，这孩子平日里嘴也甜，人也不错，但是小姐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她不会质疑主子的决定。
所以，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柳儿看见徐妈妈摇头，就知道徐妈妈靠不住了，也不再指望她了。
柳儿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不断地朝着沈蓁蓁磕头，头都已经磕破了，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滴在了地上，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晕开，好似红梅一般。
“你瞧我今日的蔻丹怎么样？”
柳儿怔了一下，不明白沈蓁蓁的意思。但还是顺着说了一句。
“小姐的蔻丹很是好看。”
“但是小姐我呀，总觉得不够红呢。”
沈蓁蓁此话一出，下面的人个个是人精，都知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了，染了血会更红，小姐这是要见血了。
平日里小姐是多温婉的人儿，今日该是气狠了。
“小姐没有证据不能诬陷我。”
柳儿侧着头看见了不远处隐在暗处的人说了什么，随即松了口气，定了定神。抬着头，没有了方才的慌张，直接开口反驳沈蓁蓁。
“呵——是吗？”
沈蓁蓁不屑的嗤笑一声。
想着已经被自己处理掉的药，柳儿觉得小姐一定是在诈自己，只要她矢口否认，她就不能屈打成招。
“你自己看。”
沈蓁蓁将梅画递过来的东西扔了下去，东西滚在了柳儿的脚边。
“这是你的东西吧，你可别不承认，你的床板下面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还有五十两银子呢，依照你的月俸，就是再怎么省，也攒不出这么多吧。”
梅画站出来冷冷的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柳儿。
“你是不是还想问这药是哪里来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蠢，这种赃物就应该彻底的毁掉，你居然还以为挖个坑藏在树底下就没事了？”
其实他们也是差点就搜不到了，还好九王府派来的侍卫眼尖，发现了土有动过的痕迹。不然上面那么多的叶子掩盖着，他们是真的就要遗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