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剑拔弩张，我连忙拉开了陆知渊。
我安慰着他：“没事，她现在双手拷着，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卓警官已经带人彻查了整个医院，没有什么埋伏。”
卓海也同意了我的决定，对我递来认可的目光，并点了点头。
但陆知渊仍然不放心。
他叫来一个扮做护士的女刑警，指向靳舒：“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有没有遥控之类的东西。”
靳舒只是轻蔑一笑，倒是格外配合女刑警。
“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女刑警仔细搜了个遍，靳舒两个口袋里空空，全身上下，连一部手机都没带。
这行为虽然有些奇怪，但想必也是怕警方得到什么信息。
陆知渊这才放下心来，同意我们单独谈谈。
我和靳舒走进一间早就搜查过的办公室，卓海替我们关上了房门。
靳舒自然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然后自上而下打量着我。
她打量我的眼神很复杂，目光炙热得让我感觉到了不舒服。
我拧眉质问她：“你究竟想要跟我说什么？”
靳舒轻笑了一下，突然反问我：“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生下一个，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吗？”
我没有回答。
这是她的私事，我无权评判。
可靳舒并非是想要我回应，更像是她自己想有所发泄一般，自顾自地跟我讲述起她之前的事。
“我的原生家庭很糟糕。家里穷，没钱，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干活了。别人家的孩子在吃喝玩乐的年纪，我已经开始为了生活奔波了。”
“虽然我的父母很差劲，但我从来没有嫌弃过那个家，反而是他们嫌弃我，为了那么一点钱，就把我嫁给了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富豪。”
靳舒的眼里开始布有恨意，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老家伙简直就不是东西！他虐待我，打我，把我当成一个宠物一样驯养！”
“高兴了的时候就买东西给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对我拳打脚踢，用各种刑具侵犯我，有一次他把我拷在床上，用鞭子差点抽死了我！”
我听得一阵心惊。
哪怕我之前从假陈楠的口中了解过靳舒的身世，可如今从靳舒口中说出来，我更加能够感同身受她当时的绝望，理解她的怨恨。
她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当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片刻之后，她眉头舒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他最终没能折磨死我，反而还被我杀了。”
“我本以为我有钱了就会快乐，可是在短暂的欢愉之后，我开始觉得寂寞。于是我放纵自己，让自己身边有人陪伴，好像那样就不会显得我孤独。”
靳舒不禁自嘲：“可是那些男人都是图我的钱，他们口口声声说爱我，是因为我能给他们钱。”
“什么狗屁亲情爱情，都是骗人的！”靳舒怒骂着。“我以为全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可我那对禽兽父母，却可以拿我的性命，去换他们的生活温饱！”
我沉默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开解靳舒。
她的那些经历的确凄惨，原生家庭的背叛也让她不再相信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