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渊此时还在冲我扯出一记虚弱的笑,伸手擦拭着我的眼泪,安慰着我:“我没事,死不了。”
我哭着摇了摇头,冲着门口大喊:“快来人!快叫医生!”
陆知渊心口插着刀,又血流不止,我根本不敢轻易挪动他,还好安保人员很快叫了游轮上的医护人员过来。
医护人员将陆知渊抬上担架,送到了医务室,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却被护士拦住,将我拒之门外。
“我们要给他处理伤口,你在外面等吧。”
说完,护士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隔着门,我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我心急如焚,十分不安,暗暗祈祷着陆知渊千万别出事。
人的身体在遇到危险时,会本能地做出反应保护自己。
可在唐珺拿刀捅过来的时候,陆知渊竟然可以不顾自己,舍命替我挡下这一刀。
唐珺是个疯子,他是个傻子。
要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我在走廊里不知徘徊了多久,医务室的门终于被打开。
见医生从医务室走了出来,我急切地上前追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我心如擂鼓,忐忑不安着。
医生安慰我:“放心吧,他伤得不重。好在水果刀短,刀尖刺入的并不深,没有伤到脏腑,刀已经拔了,伤口也止了血,目前没有大碍。”
我悬着的心可算能放下了,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点了点头,但叮嘱道:“我刚给他打了止痛针睡下,你别吵醒他。”
我应着,走进了医务室。
游轮上的医务室不比医院,没有单独的病房,只是用粉色的帘子隔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
护士给陆知渊挂上吊瓶,默默撩开帘子离开。
我走到床边,看着陆知渊苍白如纸的面容,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我拿起毛巾,擦拭掉他额头上残留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被子。
还好医生给他打了止疼药,这一觉他总能睡个安稳。
陆知渊一时半会醒不了,我也该去见见该见的人。
我走到唐珺被关押的房间,门口有人看守着,邮轮的工作人员已经报了警,只等一靠岸就将唐珺移交给警方。
我想推门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您不能进去,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我们担不起这责任。”
我拿出一卷现金,塞到保安手里:“我只是想跟她聊几句,若真出了事,我自己负责。”
保安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耐不住金钱的诱惑,替我开了门,低声叮嘱我:“千万别放了她。”
“那是自然。”我可是受害者,我怎么可能会放了唐珺?
我推门走进去,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被五花大绑捆着的唐珺。
我一直想不通,唐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冲动起来?
难道是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唐珺已经联系上了蔡雅得知了一切,所以狗急跳墙?
不,不可能。
明远的技术手段不会有问题,在船上我又一直盯着唐珺,她没机会联系蔡雅那边。
那是她上船之前,就已经计划了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