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行,整个京都的百姓几乎都出了家门,可谓是万人空巷。
都挤在宽阔的街道两旁踮着脚尖仰望,道路两旁,众多士兵费力的维持秩序。
“太高调了!”享受万众瞩目的慕容德音,极不自然的蒙上了面纱。
“呵呵,这算什么!”南宫问天不要钱的豪气使劲儿往外蹦。
慕容德音只是笑笑,并未言语,得瑟!
“这是哪位嫔妃,陛下去的时候还没有呢,回来就有了,陛下是去接回家探亲的爱妃吗?”
“不知道呀,看不清楚!”
“真是荣宠万分!”
“看上去好美!”
“陛下更加气势不凡!”
随风轻舞的鲛绡帐,周围缀着金丝璎珞,还有珍珠帷帘。
众人也看不清石玉山的样子,却都在夸赞皇帝的威武霸气,英俊不凡,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
慕容德音随着石玉山招摇过市,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众多豪门权贵开始打探是哪家贵女,如此受宠?
如今石玉山新帝登基,后宫并未选妃入宫。
百姓们只知道当初太子并未娶正妃,也没有孺人,并不知晓太子东宫有无普通妾室,通房,故以为是哪个受宠嫔妃。
但是,皇亲国戚却都明白,如今后宫除了充斥一部分宫女内侍,并未有谁家女子入主后宫。
新帝选秀,还不到时候,这有女与皇帝同行,引起了他们的大肆关注,打探。
冷芷雪此时并不知道石玉山亲自去接慕容德音进宫,而是早起欲享受这中宫之主的待遇。
她早已打探清楚,石玉山并未立后,甚至连个答应美人都不曾有,整个后宫除了太后,就是宫女,内侍,侍卫,无一主子,女眷。
冷芷雪暗自窃喜,以为石玉山一直是为她空置后宫。
她哪里知道,这里是南召,不是宁国,无人买她的账。
而且,过几天,就是宫里选秀的日子,无论石玉山心里有谁,既然为帝,都少不了这个环节。
当初石玉山去闯荡江湖,也是不想联姻,不想当这个皇帝,但是却不知怎样的身不由己,将他推上了皇位。
南召先帝正值壮年,却突然暴毙,其中,定有隐情。
进入皇宫,慕容德音入住重华宫,比冷芷雪的住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也是石玉山对她赠药之恩的回报,入了南召,就给她最好的。
当初不过是萍水相逢,无论是他惦记的,还是惦记他的,却只有这个女子,记挂他的安危。
待冷芷雪听闻石玉山亲自接了一个异国女子入了重华宫,整个脸因为嫉恨,有些狰狞扭曲。
这将伺候她的贴身侍女都吓得噤声,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石玉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司徒歆蝶,你一定要如此阴魂不散,你一定要逼我动手吗?”
“主子息怒,莫伤了自己…”
看冷芷雪用力握拳,长长的指甲都嵌进皮肉而不自知,侍女小心翼翼上前说道。
“啪!”冷芷雪怒极,狠狠甩了侍女一个耳光。
“废物!你也来看我的笑话吗?给我滚出去!”冷芷雪满脸阴霾,指着殿门怒声说道。
侍女被冷芷雪一巴掌甩的摔倒在地,脸庞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白皙的漂亮脸蛋上浮现一个红肿的掌印。
见此,侍女不敢再说什么,眼中含泪,爬起来快步跑出殿门。
门口还有很多南召国的宫女内侍,那侍女只觉得屈辱又难堪,垂头捂脸,站在那里,偷偷哭泣。
南召国皇宫里的宫女内侍面面相觑,这宁国贵女脾气如此暴躁么?
那可得小心点儿,不过,应该不至于不顾身份,对他们这些南召国的人发脾气吧?
在重华宫小坐片刻,石玉山便带她去御花园逛逛,慕容德音不禁被眼前姹紫嫣红的名贵花草迷住了。
“这宫里的小宫女们都是鲜嫩可口,人比花娇,你有福了!”
慕容德音看着穿梭在御花园,一个个如花蝴蝶般俏生生,水灵灵的身着浅粉色抹胸襦裙的小宫女,不禁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你是最美的…”石玉山平平淡淡,吐出的话音却又是不要钱的夸赞。
“……”慕容德音无语。
仅仅是那天之后,慕容德音要想再找石玉山,简直是难如登天。
石玉山不见她,慕容德音也天天找石玉山了。
石玉山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都以为,慕容德音失宠了。
“南皇!”慕容德音围追堵截多日,才逮住他,本想发火。
看到南宫问天细致白皙的脸庞有些苍白憔悴,原本还有几分和煦的眸光,阴沉,冰冷,嗜血阴郁。
慕容德音想出口的话硬咽了下去,这段时间,似乎宫里发生了一些宫斗游戏……
石玉山面无表情的看了慕容德音一眼,便目不斜视的越过她,往寝宫走去。
身后的辇驾,亦步亦趋的赶紧跟上,莫名的,慕容德音竟然觉得,石玉山的背影有几分孤寂落寞。
“南皇!”见石玉山快走远,慕容德音快步追上,那些随侍也没阻止,他们都快被主子这几天的低气压给压爆了。
慕容德音跟着石玉山进了他的寝宫承霖殿。
石玉山净手,洗脸,慕容德音全程服侍。
石玉山脸色黑黑沉沉,面无表情,慕容德音始终面带微笑。
“就那么迫不及待回宁都为你的主子效命?”石玉山声音冷冽,阴沉如水的眸子有着让人压抑的怒火。
“南皇,我知道你这几天不好受!可是,我有不得不打扰你的理由!我的时间不多了!”慕容德音也不想招惹他,只是,不得不做。
“呵,你可以放心多留些时日!”
石玉山侧卧在锦榻上,一头瀑布般的黑发光滑如缎,随意的披在脑后,慵懒如豹,如蛰伏的野兽般。
慕容德音突然发现,才仅仅几天,石玉山更加成熟睿智,稳重如山。
仅仅三个月,他没了一直亲自教导,宠着他的父亲,如今,又失去了母亲,别说他是一国之君,恐怕,就是个孩子也会立刻长大吧!
“我必须走!”慕容德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石玉山,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从你进宫第三天,朕已经派人前往南邙,小皇叔父将赤金令交给朕了!”
石玉山单手支首,优雅贵气,眨着桃花冷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容德音,仿佛像在说一件极随意的事儿。
“真的嘛!”慕容德音一听,不禁两眼放光,欣喜万分。
瞬间只觉得浑身轻松,她相信,石玉山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是说到做到,还是毋庸置疑的。
“朕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为了帮你!记住,你欠朕一个人情!”石玉山眼神依然冰冷,说话却有了几分缓和。
“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慕容德音高兴的说道。
“不对,咱俩不是交换来的吗?当初我也帮过你!”慕容德音突然反应过来,不禁有些迷茫的问道。
“嗤!”石玉山险些被她气笑,“没良心的女人!”说完,便不再看她。
“朕要出人,出力,垫资,收购一个国家的储备粮,你觉得很容易?”
“我知道不容易!”
“你在朕的皇宫好吃好喝,宠冠后宫,万众瞩目…”
“好,好,这个人情我承认,认了,别念了,在被你念下去,我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慕容德音怎么看着石玉山满眼怨气,太让人恶寒了。
“粮草收购后,朕会让人悄悄送往宁南边境,派九重阁暗卫给段司寒传信,段司寒收到粮草,他在边境悄悄屯的兵,可以杀南邙个措手不及!”
“你在宁都,还有九重阁暗卫?”慕容德音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看着石玉山说道。
“你以为朕会被段司寒连根拔除?他能一下子全部掌握九重阁?
不过,这回是真的就没了,朕让暗卫传了消息立马撤出宁都,不然,段司寒那个昏君,没什么道义可言,绝对会过河拆桥!”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敌人!”慕容德音无视石玉山脸黑,格格笑着。
“别得意,朕的损失,都算你头上了!与其让段司寒这匹狼承情,不如让你慕容德音承担责任!”
“凭什么啊!段司寒好歹也是一国皇帝,我承情怎么比得了他!”
“他?报恩也得算计着咬下一口肉的主,让他承情?”石玉山不屑一顾的鄙视着段司寒。
“哈哈!也是,他就是那种坏的冒烟的!”
慕容德音想想,不禁和南宫问天起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