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和岑凌光属于理论派,两人只想着挣大钱留在镇上,但是具体该怎么样去挣却没个头绪。
岑凌光这边,做跑堂小二,别人不要。做账房先生,又不够格。去码头搬砖扛包,还不如回家种地来的轻松。
小桃这边,做绣娘,别人瞧不上她的技术。给别人浆洗衣服,那跟在山泉村有什么区别?
夫妻俩寻思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的时候,听到了凌雪和李狗子,做生意挣钱的消息。
这两口子寻思着,要不自己也去做个什么小买卖,凭小桃的美貌,岑凌光的口才那是十成十挣钱啊。
但是做生意得要本钱啊,他们从岑王氏那里得到的钱都已经挥霍完了,现在就只剩下十几个铜板,怎么做生意?
就在小桃为二人没有本钱的事情发愁的时候,岑凌光出去逛了一圈,就带了二两银子回来。
只见岑凌光春风满面,得意洋洋走路带风,整个人特别的意气风发。
“媳妇儿,你看!咱这本钱不就有了吗?”岑凌光献宝一样从兜里掏出银子,掌心向上,放到小桃的面前。
“你哪里来的银子?”小桃惊喜万分。
“山人自有妙计。”岑凌光享受着小桃崇拜的眼神,故作神秘。
小桃见他闭口不谈,也就没有多问。反正只要丈夫把每日挣得钱给她保管就行。
就这样,两人又在小镇上逍遥了半个多月。
等到儿子岑耀祖休沐,夫妻二人带着儿子,给岑王氏买了一件衣服,就回了山泉村。
回了岑李,岑凌光还自动给了岑王氏十两银子,说是自己的工钱,理应孝敬祖母。
岑王氏可得合不拢嘴,特意穿着岑凌光给买的衣服,在山泉村闲逛,就等着人来问,好有机会好好炫耀一番。
果然有那好奇的人前来打听:“哎呀,王桂花,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你多少铜板买的?”
“铜板?!你睁眼瞧瞧,这可是镇上最时兴的样式,我们家凌光花了足足三两银子买的呢。”
“哎哟,要我说还是老姐姐你有福气,这在家不用干活,儿孙还孝顺,哪像我哦”
“那可不,我家凌光最孝顺了,跟他那个没良心的哥哥姐姐可不一样。这不,去镇上打工,刚结了工钱。就急吼吼的给我买了衣服,还把工钱交给我存着。”
岑王氏越说越起劲,又跟旁人说了几句,才各自离去。
跟这人炫耀完了,岑王氏又继续闲逛,等着下一个好奇的人来问,她好接着炫耀。
短短一天时间山泉村男女老少都知道。陈林光在外面挣了大钱。给陈王氏买了一件新衣服。还把工钱上交了,可真是孝顺至极。
凌雪听说了岑家的动静,呵呵不说话,岑凌光的钱咋来的,别人不知道,她一个开了系统外挂的一清二楚。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她就坐等岑凌光自寻死路。
前世原主过得那么惨,起因就是岑凌光要凑彩礼娶小桃,凌雪相信,但凡岑凌光肯帮愿主说句好话,都不至于被嫁给一个赌棍。
后来,如果岑凌光能帮原主说句话,原主也不至于被岑王氏强抢了田地,没钱替女儿赎身,所以凌雪没有主动害岑凌光已经够客气了,岑凌光自寻死路,她才不会好心提醒。
再说了,就算凌雪说了,相信对自己孙子有超厚滤镜的岑王氏,也是不会相信的。
凌雪专心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每天花式吹捧李狗子,让他安心做木工,然后把成品带到镇上卖的换钱。
换来的银子,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剩余的全部存起来。
凌雪家的日子与越过越好,李狗子在妻儿的花式吹捧下自己许久没有去过赌坊了。
可山泉村有一个人,却频繁的进出赌坊。
这个人就是岑王氏天天到处吹嘘,在镇上找了好工作的孙子岑凌光。
原来岑凌光的钱都是赌博赢回来的。
如果岑凌光回山泉村之后就此收手,都还来得及,可惜他已经习惯了赌桌上轻松快捷的挣钱方式,让他再去老老实实打工,辛辛苦苦吆喝做个小买卖,他已经不愿意了。
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
岑凌光尝到了甜头,从山泉村回来之后更加沉迷于赌博。
可他不知道,他早就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
“老大,那小子又来了”在岑凌光从山泉村回镇上,再次踏入赌坊时,一个小喽喽就跑去给自家大哥汇报了。
“消失了几天,我还以为他跑了呢”老大用一个戳子漫不经心磨着自己的指甲。
“跑不了,他儿子就在镇上的书塾读书,前两天休沐才离开的。”小喽喽生怕大哥觉得自己办事不力,麻溜的把知道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嗯,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动手吧”老大也怕迟则生变,岑凌光这只肥羊跑了可就损失大发了。
为了让他上套,前些日子,他们让这小子赢了不少钱。
岑凌光今日准备来赌坊大显身手,一本万利。
一开始一切都比较顺利,他输钱少赢多,面前的银子都在慢慢增加,可后来手气就不好起来。
输得越来越多,最后连带出来的本钱都输没了。
自己可是给妻子说了出来上工的,万一让妻子知道自己是来赌坊赌钱,那一准跟自己和离。
岑凌光吓出一身冷汗,六神无主,这时旁人说了一句,“实在不甘心就去借呗”
岑凌光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出于对回村种地的不甘心,对与妻子和离的恐惧,岑凌光鬼使神差的借了钱。
结果可想而知,借的钱很快输完了,越借越多,直到最后输完赌坊不肯再借。
“三天内不还钱,我打断你的狗腿”赌场的打手熟练的放着狠话。说完就把岑凌光扔出了赌坊。
岑凌光摔了个狗吃屎,狼狈起身,仓皇逃离。
他脑子都成浆糊了,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岑凌光现在特别后悔,要是自己踏踏实实的留在山泉村种地,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再不济输完了本金,不是借银子,也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岑凌光从来不会自我反省,他不觉得是自己赌博这条路选错了,只觉得是岑王氏别人逼他。
要不是娘亲逼着小桃干家务,爹逼着他下地干农活,他也不至于来镇上找活干。
要不是祖母岑王氏吹牛逼,说他咋镇上找到好工作,他也不会被逼着来镇上继续赌。
要不是妻子小桃动不动就提和离,他也不会鬼迷心窍去借钱。
总之都是别人的错,他岑凌光是无辜的,被逼无奈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