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嫂子,就没有见到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把自己的战友、兄弟给一脚踢开,还有脸来见他,在你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你都做了什么,那个时候你想到了今天吗?”
“呵呵,看来,刘闯是没有和你讲事情说过吧?我也不是往人伤口捅刀子的人,你把刘闯喊出来,让他自己和你说,有些时候,不怕你不讲理,但是,理就是理,越辩越明,你说那嫂子?”
铁牛这样的理直气壮的话语顿时让女人反应过来,人家一方面是镇里的书记,另一方面还是自己那口子的战友,要是没有点自家男人的原因,一个镇长怎么说被开除就给开除了,自己问又闻不出来。
女人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没有了刚见面时的那一股子怒气,他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青年人,人家要比自己家的那口子起码小了一旬,人家已经是书记,可是自己的男人哪?
还有就是这两天以前一直处得来的那几个战友知道这件事情后,就没有一个人上家里来,不是他们市侩,以前没有当镇长的时候,经常来,可是为什么被撤了镇长之后,那些人按理来说应该过来安慰一下战友,可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女人不敢想下去,因为,她也是偷偷看了那则公告,也是知道被辞退的还有副镇长以及土地所得正副所长还有办事员,那些人都是被纪委给查了,唯独自己的男人还有那位已经疯了的副镇长。。。
刘闯从房间里听到了铁牛的声音,经过思考之后,还是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领导。
“嫂子,这里我买了点东西给家里孩子和老人的,你拿着,麻溜滴炒两个鸡蛋,别的就不用了,老刘,家里有酒没有?”铁牛这个时候又变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指使着嫂子做菜。
“哎。。。好的,我马上做”女人在没有接过铁牛递过去的袋子,赶紧答应一声,她心里已经有数,是自己的家里的男人做了错事,心里发苦,禁不住地埋怨。
“老刘,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战友来家里了都不欢迎,那我可是要走了铁牛说着话向屋子里走去。
“快进,参谋长,我没有想到你能来家里,家里实在是太乱了”刘闯直到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
铁牛发现了女人直接将两个袋子直接放到了东屋的老人住的那边,然后又回到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老刘啊,现在想明白没有?我可是从昨天忙到现在,今天一早才从市里返回来,这不一办完事就赶过来。”铁牛笑着坐在了刘闯递过来的椅子上,看着刘闯忙着倒水。
“参谋长,我想明白了,我知道错了,与民争利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地道,是我背弃了入党时的誓言,更是辜负了部队的培养。”
刘闯停下了手中倒水的动作,眼睛失去了光彩,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力一样。
“老刘,你这样想就是错了,说实话,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还有改正的时间,你现在还年轻,我昨天晚上去了市里,和城郊菜窖的朋友商量了一下,过来这边卖菜,我也给你预定了一个位置,不做行政方面的工作,自己做一点小买卖也是可以的,你想想,你要是沉沦下去。。。。”铁牛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老太太手里拎着袋子冲了进来。
“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闯啊,你是不是真的犯了错误,你给我跪下,咱们老刘家是穷,但是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伤天害理啊。。。”老太太老泪横流。
刘闯的媳妇也冲了进来,看到了袋子里的那一摞摞现金,一下子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立即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臂。
“妈,这是闯子的战友给闯子的,他让闯子做生意卖菜的本钱”刘闯的媳妇一边忙活一边听着铁牛和她男人的谈话,已经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是通过自己的婆婆拿着一袋子钱,更加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啊,这的是多少钱啊,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要是赔了,我们家可是还不上啊,这可怎么是好啊”老太太没有因为是自己孩子的战友拿来的而开心,反倒是有些惶恐。
“行了,大娘,这钱是给我的老大哥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让他还,我那边已经让朋友把卖菜的事情说好了,你说要是不做,我怎么和对方说啊,真的是有些为难啊?”
铁牛故意装出很是为难的样子,戳着双手,一脸的无奈状态,这是铁牛不想让老人家跟着上火,所做的样子。
“参谋长,你这是。。。。让我怎么说。。。”刘闯一下子憋红了脸颊。
“我们是战友是一辈子的兄弟,我不是再像你买好,就你这样的心态,要是一直在镇政府工作,随着镇子里越来越富裕越有钱,你会滑向深渊,到那个时候,就算是我想拉你一把都来不及了。”
刘闯这个时候倒是沉默了,他的脸上的表情陷入了苦恼之中,挣扎,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满面的懊悔。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是战友,是过命的兄弟,所以,我只能是选择另外的方式帮你,也是在救你,现在,镇子里要大发展,你会在不久的将来能够看得清楚,所以,你和嫂子从现在开始卖菜,用不到一年就能够赚回来一套房子的钱,还能够让家里日子过得更好,坚持几年你想退休都行,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可是我没有做过呀,不知道自己怎么卖呀?”
“明天,去街里找一处出租也好对外出售也好,弄一个门面房,然后,我再带你去我朋友处,让他教你,你就从他那里进菜,拿回去卖就行。”
“好,这件事情我做了”刘闯终于下定了决心。
刘创的爱人终于做了两个菜,一个是尖椒炒鸡蛋,一个是凉菜,都是喝酒的菜,端过来热情地招呼,将洗了几遍的碗筷摆在铁牛的面前,又从东屋老人的房间里拿出了半瓶白酒,是没有上标的,应该是最普通的散装白酒。
“参谋长,我家里也没有啥好东西,这酒也是给老爷子买的,就剩下这些了”女人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搅动着衣角。
“嫂子,其实你不知道,我是不会喝酒的,在老家过年的时候,看到爷爷喝酒有滋有味,就感觉这肯定是好东西,就趁着爷爷不注意,抢了喝了一杯,然后,咣当一下就醉了,睡了一天一夜。”
“你的酒量那么小,怪不得你来的那天,闯子说你一喝酒脸就像一块大红布,你不知道,喝酒脸红的人中交,我就告诉闯子多和你学学,可是这个家伙,唉,不说了,人的活着,不一定是不干镇长了,就不能活,我昨晚上就和他说过这件事情。”
“还是嫂子看得开,这回不当官了,自己做买卖,也更加自由,你可得多看着刘大哥一点,别让别的女人将刘大哥的魂给勾走了。”
“哈哈,他敢,他要是敢有一点歪歪心思,我就把它给阉了。”
“这个想法可以有,我支持嫂子,哈哈。。。哈哈。。。”铁牛看着这个既有些腼腆又有思想的女人,感觉刘闯还是有希望的。
两个人端着酒杯喝起了小酒,聊起了当年在部队上的事情,也聊到了去南疆时间推迟的事情,更是,提起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这是刘闯自己提到的,铁牛也就是静静地当着听众。
这件事情他也是受到了蛊惑,因为,在镇政府要是没有镇长或者书记签字,这样的交易是不被认可的,所以,在副镇长的攻势下,诱惑下,他失防了成了他们的帮凶,这也就是人在诱惑之下失守了。
铁牛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做一个最好的听众,让战友能够讲出他心里的最真实的话语,讲出心中最郁闷的一块,也就算是开解吧。
铁牛讲起了他从家里出来,和几个朋友相聚在一起,在边疆的小村寨救治受到袭击的村民,再到了追剿那一群逃亡的猴子越境骚扰的敌人,将几百上千的敌人给坑杀,在讲到进入部队,在讲到在海上的那一段难忘的往事,他讲的比较随意,可是,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惊世骇俗。
就连在一边坐着的嫂子都是时而流泪,时而愤怒,时而激动,这是铁牛除了给小姨讲过,还是他第一次说给外人。
今天,铁牛根本就没有设防,因为,这是在战友的家里,既是战友的家人也是他铁牛的家人,对家人设防就不是他的本意。
这一次,铁牛又喝醉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他穿上衣服和鞋子走出了屋子,看着满天的星空,还有西斜的月亮,铁牛是那样的困火,很快他就清醒过来,推开木门走了出去,启动汽车直接向兵营驶去。
小镇的夜晚是那么的宁静,街道上偶尔有几只野猫和流浪狗窜出来,看着晃眼的明亮车灯,又钻进胡同里的无尽黑暗之中,仿佛只有黑暗才是他们的栖息地,也是只有黑暗才能够寻找到它们的快乐。
铁牛带着宿醉回到了兵营,站岗的士兵一看到是教官的车,敬礼放行,铁牛找了一条香烟丢给手忙脚乱接过去的战士,挥挥手开了进去。
他打开自己帐篷门的时候,突然,一道利剑直接冲向他,铁牛一愕之间,笑骂着抓住了扑向他的小家伙。
“铁牛,铁牛。。。”
“闭嘴,这么晚了不能再喊了,白天去了哪里把小可可给丢下来不管,你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小可可,小丫头,小可爱”小家伙笑着,一连串给小可可取了好几个名字,估计是别人说小丫头被他听到了。
“行了,睡觉”铁牛也没有在脱衣服,和衣躺在床上,小家伙有时像以前一样找到了安乐窝,将铁牛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不再吵闹。
闭上了眼睛,可是,它却是没有了睡意,一场酒醉的昏天暗地真的是无语,这也就是在战友的家里,要是在其他的地方,铁牛是不会如此的。
想着这些战友,铁牛现在准备将黄梅镇打造成一座新城,那么,就需要更多的人来到这里,那些从南疆退伍的战友们,这不就是一个补充生源的的一大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