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的脾气,韩冰雪了解。
死犟死犟的!
叶闲做韩家上门女婿这三年,刘敏对他那是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完全把他当成了任她摆布的木偶。
从来都只有叶闲向她低头,向她求饶。
现在,让她给叶闲赔礼道歉,并求他,这恐怕是有点难度,她一时间应该无法转变这个态度。
韩冰雪抿了抿唇,“叶闲,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她即便是知道错了,也很难张开这个口。
要不算了吧!
我替她道歉,我替她求你,还不够吗?”
“呵!”
叶闲再一次冷笑!
跟韩冰雪生活了三年,这个女人,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根本就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既然做不到,那就算了!
你是你,她是她!
你替得了她吗?她做过的事情,你能做得出来吗?
如果换做是,她给你找的那个奸夫吴智,恐怕让她磕头下跪,跪着给人擦鞋,她都不会犹豫吧?”
叶闲的话极具嘲讽。
但是说的却是一点都没错。
刘敏犟归犟,但是见人下菜碟的本事那可是一绝。
她之所以这么对叶闲,那是因为她从来没把叶闲当人看,而被她看成人的,她认为能给她带来利益的,让她做多丢面子的事情,她都能做。
叶闲要的是在她面前做回到人,而且是要做高高在上的人。
韩冰雪一时语塞,对叶闲的话无言以对。
见韩冰雪不说话,叶闲继续问:“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我,没有别墅,没有钱,不为你出头,也不认识什么穿制服的,你…会向我低头吗?
你会口口声声说后悔,想要跟我复婚,让我跟你回家吗?”
面对这个问题,韩冰雪直接愣怔!
灵魂的拷问啊!
她会吗?
曾经,她是有多么的嫌弃叶闲,她没有忘。
如果不是因为嫌弃,如果不是因为看不上,她也不会那么决绝,以跟叶闲做最后一次,来逼她签离婚协议。
现在想来,她得是有多蠢,竟然把叶闲对她的好,全都看成了无能,竟然把冰雪集团的迅速崛起,看成是运气,一点都没往叶闲的身上想。
人往往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直到失去,才幡然醒悟,可是为时已晚。
但是韩冰雪还不清楚,她现在,是对叶闲三年来的爱未消,还是重新爱上了叶闲。
所以,一时间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了,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真爱是不需要犹豫的!
真爱也不是一方一味的付出,而另一方只懂得接受。
真爱,是彼此都会把对方放到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韩冰雪迟迟不说话,那就是在犹豫,这已经告诉了叶闲答案。
听到叶闲的话,韩冰雪才回神,她赶忙道:“我会的,因为我已经离不开你,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你。”
“呵呵!”
叶闲苦笑,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刘敏的事情,如刚才所说,她能做到,我便可以保她出来。”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今天……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叶闲这是在下逐客令,赶她走吗?
韩冰雪的心好痛!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她求他,叶闲肯帮她,这不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吗?
韩冰雪先是动了动唇,但并没有说出任何话。
她继而使劲咬了咬牙,轻声道:“好,我这就去劝我妈,谢谢你!”
“不送!”
叶闲淡淡的回应。
韩冰雪哑然!
以前恨不得整天黏在他身上的叶闲,现在竟然连送她出门的几步路都不愿意走了。
痛!
痛到无法呼吸!
韩冰雪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
下楼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戴君瑶。
“韩冰雪!”
“你怎么来了?”
戴君瑶冲她打了声招呼。
韩冰雪却跟丢了魂似的,对她的出现,对她说的话,根本没给出任何反应,而是目光空洞的径直离开。
“她这是怎么了?被叶闲欺负了?”
戴君瑶皱眉,自言自语。
她继续上楼,路过书房门口,看到房门没关。
向里面扒了扒头,正见叶闲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貌似正盯着窗外看。
那个方向……应该正好能看到刚刚出去的韩冰雪。
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戴君瑶的眉头又皱了皱。
她轻声走上前,站到叶闲的身边。
“明明心里有她,为什么不去送送?”
“放在心窝里三年,哪怕是一件事情,一个东西,一只小动物,都不可能短时间内忘掉。
何况是一个人!
不过,现在仅剩心痛,已没有爱,又何必送呢!”
戴君瑶看出来叶闲心情不好,她没再多问,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他的身边,看着韩冰雪的身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
……
“什么?”
“你说让我给叶闲赔礼道歉,还要我求他?”
“哈哈,让我向那个窝囊废低头,韩冰雪,你到底是跟你妈一拨的,还是跟那个窝囊废一伙的?”
看管室里,韩冰雪把叶闲提出的条件对刘敏如实讲出。
刘敏听完之后,立马暴怒。
“我不出去了,这里面有吃有喝,挺好的,那个窝囊废想让我向他低头,做梦去吧。”
“能屈尊请他回家,就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让我求他,简直是可笑至极。”
听刘敏一阵咧咧,韩冰雪脑袋嗡嗡的,感觉要炸掉了。
原本很难看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
“妈,反正人我已经找了,话也说尽了,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只能算了,我也再无它法。
如果你被判个十年八年的,请不要怪你女儿不孝,也不要怪你女儿没想办法捞你出来。”
韩冰雪故意把时间说的长了些。
因为她知道,刘敏吃不了苦!
在这里面,一天两天能待,十天二十天勉强,一年两年她是绝对待不住的,十年八年就更不用说了。
“切,你吓唬谁呢?又没死人,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又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干什么玩意就判那么多年?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
你不就是想让我向那窝囊废低个头,然后我们冰释前嫌,你好再把他带回家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