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就在赵忠进退两难之际,这墙上的高宠等人也在肖辰的提醒之下,催马赶到这处马道口,有高宠、高冴、牛皋三人在前冲杀,张勃、任勇两人伴在马侧清剿漏网之鱼。随着这五位杀神赶到,只片刻功夫便将石墙之上,还没来得及挤上马道的军卒赶杀殆尽。
一时间,赵忠领人马由下往上,高宠五人催马挥锏由上往下,两队人马将这几百名溃逃的军士围在马道之上。
高宠坐在万里烟云罩的背上,远远望着那边满头是汗,枪招凌乱的赵忠,当下高声喝道:“忠前辈!这数百残军交给我们兄弟吧,你速速调一千纸甲军上前,备好长索飞爪,待我们杀出通道后,你们好由此登城救驾!”
那边赵忠一听高宠这话,心中暗道一句,“好险,这高帅要是晚到片刻,我这条老命可就赔在这了”,随即这老仆也不逞强,手中大枪一抖绽出数朵枪花,将离他最近的几名军士刺翻在地,横在马道之上,暂阻这些军士的退路,随即摆手招呼身后大军退下马道。
而这些立在马道上的军士,一看身前躺着的同袍尸身,只迟疑了一瞬间,甚至赵忠这边都才退后两三个马位,这些军士便下定决心,抬脚踩着同袍尸身继续往下冲去。
可这些人刚趔趄的向下冲了两步,就听的背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回头望去,只见三匹高头大马并在一处,马背上三位血甲天王正在挥锏劈砸自己的同袍,偶有那么一两名军卒翻到在地,滚在两马之间的空隙中躲过这天王的铁锏,可这边刚摇摇晃晃站起身形,就迎面又撞上两名步战的天将,当下只能是拿脑袋撞铁锏,算是求个早日超生。
除却这些被打死踩烂的军卒外,还有些军卒见此一幕,心中立时生出胆怯之意,再扭头看看自己现在身处马道中央,向上冲打不过这五位杀神,向下冲有是无数的军卒,这些人当下把心一横,一扭头就从马道边飞身跃出,往那石城之下、牟驼岗的黄土之上跃去。
只可惜哈密蚩这石城修的太过高大,饶是这些军士此时已经冲到半路,可跃下马道后也落了个骨断筋折,还不等拖着断腿逃出去两步,就被那赵忠手下的军卒赶上前来,一刀斩去性命,甚至还有那运气不好的更是以头呛地,摔的是脑浆迸裂。
有高宠五人加入战场,只盏茶功夫,这数百军卒就剩下几十人立在那里,聚在一处战战兢兢的看看高宠五人,又看看另一边率令纸甲军冲上马道的赵忠,现在这几十人别说让他们动手了,就是让他们现在此站着,那手都已经抖的连刀都握不住了。
见此情形,高宠也不再费力冲杀,只将面色一沉道:“识相的,滚去一边,将道路让开!”
只一句话,都不用再说半分威胁之语,这些军士便齐齐将手中钢刀一扔,自觉站成一排,随后面向石墙,齐齐抱头蹲下,至于说如此姿势会不会被人从身后斩杀,这些军卒已经无心去考虑了,毕竟就算真被一刀杀了,也比现在马道上的那些肉泥要强。
而随着这些军士将刀一扔,高宠等人立刻拨转马头,同时摆手招呼道:“忠前辈,快随我来!”
赵忠那边答应一声,立时催马赶上高宠,而在赵忠的身后,还跟着那墨玉嘶虎兽和赤炭火龙驹,而随着这一人三马跃上石墙,那边立在尸山上的肖辰最先大笑出声,继而口打呼哨道:“好好好,却是辛苦忠前辈了,这些步卒走的着实慢了些,马儿,速来!”
随着肖辰话音落下,这匹赤炭火龙驹也是蹄跳刨嚎,赵忠见此当即一抖手送了丝缰,这马当即四蹄蹬开,沿着石墙向肖辰奔去,待这马赶到肖辰的包围圈外,更是片刻不停,径直向里撞去,骇得那些军士纷纷向两旁闪避,而肖辰也借此机会飞身上马,随即将手中锏一挽,奔着这些军士就冲。
那肖辰的确不会什么马上锏法,要是让他骑马晃双锏与敌方大将交手,那恐怕都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你要让他只是骑马抡锏劈砸这些普通军士,那对肖辰来说还是易如反掌一般。
就见这肖辰骑在马上,挥锏左右这么一冲,只眨眼间就赶到马道边上,与刚刚登上石墙的步卒会合一处。众将一看那边的情形,也知道那边大局已定,当下或往其他几处马道接应余下的鄱阳军士,毕竟这其他马道之上也会有些许溃逃的军士,虽没有赵忠这边集中,但十几名军士在马道上端的也是一份阻力。
而赵忠则坐在马背上,举目四处眺望,寻找赵斌的身影,可直到这老仆环顾石墙一周,却都没发现赵斌的身影,这老仆惊得急忙抬手擎住身旁高宠的手腕,“高帅!老爷人呢?”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巨力,高宠急忙应声道:“贤爷无恙,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妙,因此我才喊忠前辈你引那支纸甲军上城!”
赵忠闻言急忙向后看去,正巧这时纸甲军也由马道登上了石墙,“高帅,人马在此,却不知有何驱使!”
“下水!”
高宠说完,一催胯下战马,拉着赵忠两人并肩而行,便来到石墙内的垛口旁,随即都不用高宠再多说半个字,赵忠便已经瞪眼回头喝道:“纸甲军何在?速速上前,攀绳入水,杀敌救驾啊!”
而赵忠这一声喝,不但纸甲军听到了,池中的赵斌和太史绅也听见了,二人齐齐抬头往上一看,正瞧见一面,一名名纸甲军赶到垛口旁,正在那往垛口上捆扎绳索呢。
看见自家士兵后,那太史绅的底气可就更足了,在挥锏砸翻两名冲上前的军士后,厉声喝道:“来啊,你们这帮不知死的小鬼!如今你爷爷我麾下大军到了,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水性好,还是我太湖的水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