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银术可这一镋挥来,赵斌就好似那落叶一般,被镋上金风一刮,整个人向后飘去,最后二次落在城墙青石之上。当然因为是从银术可的马后面向后飘,所以赵斌此时正立在刚才双方对峙的中央,在赵斌面前是银术可的背影,而在赵斌身后则是习古乃、完颜活女等一众大金猛将。
就赵斌刚才这一手功夫,那不用人说这些也能看出来,这位八贤王的武艺绝不是常人可比,就那落在马上却不惊动战马,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边银术可当下圈过战马来,这边习古乃也微微一磕马镫,催马向前数步,这两员老将把赵斌夹在中间。
二人在马上一对眼神后,二次低头看向赵斌,随即齐声问道:“八贤王?想不到阁下竟然还有如此功夫,可为何我二人从未听过阁下的名号呢?难道阁下这贤王是诈称?练就这一身武艺,阁下是想在我宋金之间,坐收渔翁之利?不然你这赵氏后裔有武艺怎么没在军前扬名啊?”
这两位如此问,那是想探探赵斌的真实目的,一旦赵斌要是冒称八贤王,那自己等人大可不必与他拼命,其中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谈判来的,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二人还有数万兵卒在手,心中还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主动权在。
赵斌微微一笑道:“怎么?两位,那四太子回去没和你们骂过我这位黑风鬼啊?就算是兀术没骂,你们也该听军士们说过吧?”
银术可和习古乃闻言都是一愣,继而两人齐齐一拍大腿,齐声喝骂道:“哎呀,兀术误国!如此消息,安能不说!”
却原来这赵斌当年北上抗金闯下黑风鬼偌大的名头,但随着岳飞调驻鄂州城,邓肃北上两国议和事宜起,两国战事暂告一段后,这黑风鬼的名头也就渐渐被人们所淡忘。
而当赵斌南下三湖之后,再次走入天下人的眼中就是在富平城中,一支金锏一道圣旨,堂堂太祖之后,登场夺了张浚的兵权,携堂堂正正之师,平娄室、败兀术,一战平定西北三路,坐镇太原城中。
这期间身份变化,那认识赵斌的人自然是看的清楚,像兀术、哈密蚩这常年和赵斌打交道的,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平日里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但这银术可他们不样啊,在兀术南下之前,他们这些人早都已经远离权力中心,每日在府中听曲赏舞,再不然也就是上街游玩,互相探访聚会一番,也只有逢年过节时,有那军中晚辈来拜年了,才会谈上一两句军中的情况。可要是这种情况下,黑风鬼之事自然只能当个乐子讲了,具体如何如何,却没哪个小辈会给他们这些老将一一说明。
而等到这次出征时,兀术给银术可介绍情况,自然是要说八贤王赵斌,毕竟说黑风鬼他银术可到两军阵前都不知道找谁啊,谁家军队里面也不会挂一面大旗,上写黑风鬼三个大字啊。
但这一个小疏忽不要紧,却使得银术可从头到尾对赵斌的判断都出现了失误,从一开始的错以为赵斌是傀儡闲王,到后来敬佩赵斌的用人胆气,再到如今错将高宠当成对手,以为赵斌能沦为傀儡,皆都因为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误会。
可事到如今,再小的误会也没办法弥补了,银术可当下只能是长叹一声,随即催马招呼习古乃上前,两人要双战赵斌,毕竟甭管是八贤王还是黑风鬼,眼下只有擒住此人,大军才能免去大军被困之厄,救众军与火海翻腾之中。
当下就见这两人齐齐催马上前,一个挺金顶虎头槊往前直刺,一个晃七曲凤翅金镋往下就砸,一个封住赵斌向上去的路,一个拦住赵斌躲闪之地,后面赵忠见此怒喝一声,催马就欲上前相帮。
却不想赵斌微微一笑,双手在背后一晃,摸出那对鹿角宝刀来,随即左手刀往头顶一晃,挂开银术可的凤翅镋,右手往前一格,那月牙利刃正拦在习古乃的虎头之上,与此同时赵斌身往右晃,便躲开了二人的夹击之势,并且赵斌嘴上还不闲着。
就见这位贤爷笑道:“忠叔,这俩归我了,那边还有婆速他们呢,一个可都别走了!”
随着赵斌身法如电一般,闪出这两人的包围,赵忠那边也放下心来,当即向身后招呼道:“弟兄们,随我杀啊!”
一声令下,这数十名亲卫齐齐迈步上前,随即身形一晃分往四面八方而去,这边十余人一跺脚就上了关楼,立在二楼的屋檐上,手中持弓搭弩,一支支利箭专奔金兵中的将校而去,随着寒光闪过,一支支羽箭那是穿喉而过;那边十几人踩着垛口,往后军就闯,遇到那不怕死的上前,拉住手腕,身形一扭,就将金兵由垛口扔出城去。
有的一翻手腕,一对尺长短刀在手,有的往袖中一摸,一对判官铁笔在手,那个从袍下取出短枪来,这个就从背后亮出单刀来,还有两位手中都晃上流星锤了,别看就是几十人,这兵刃可是五花八门。
当然,这些人也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动手只奔要害招呼,并且不多费一分力气,割开喉咙两寸能要人命,绝对不多割半分,插入胸膛三寸就能死人,这刀是绝对不会透体而出,一看就是杀人的老手,夺命的行家。
要是在两军阵前,这些人正面冲锋对着身披铁甲的军士,那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可现在是在狭窄的关城之上,周围高的有关楼,矮的有垛口,你金兵们跑不开、冲不动,这些人却好似猿猴一般,上下翻飞,往往是这位的喉咙都喷血了,金人都还没发现是谁挥的刀呢。
这几十名暗卫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赵斌了,别看咱们这位贤爷此时是以一对二,还是大金仅存的两位老牌猛将,但却也说的上一句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