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城之内八道军令传下,各位统制将军回归本军,清点麾下人马,查点各式军械,万事齐备之后,大军是早早歇息。
次日三更时分营城之内炊烟四起,各处火头军埋锅造饭;四更时分岳飞麾下各军收拾齐备,一切多余的甲帐物资都留在营城之内,各军只携兵刃利箭分出营城四门;待到五更时分天光大亮之时,八路大军已然赶到兀术大阵之外,分守在八座阵门之外。
这大阵外的圆木围墙那是布阵的时候用,是防备里面演阵外面偷袭时用的,眼下兀术大阵已然布成,这墙在不在的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而兀术之所以没拆是懒得再分那个人手前去,而岳飞这边没攻则是不想耗费兵力。
况且如今好不容易针对此阵分派各军,布下破阵策略,你要是贸然攻阵,让这阵生出别的变化,那不是给自家人马增加难度嘛,故此八支人马分列八门,却都没有急于动手,而是静待岳飞那边的号令。
这边大军守在阵外,阵内自然有探马奔至阵中,将消息报予金兀术,而兀术听闻此言后就是一愣,第一时间扭头看向身边的哈密蚩:“军师,这岳飞是什么把戏?竟然真的分八路来攻这大阵?”
哈密蚩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手捻须髯道:“千岁不必担心,咱们不是早就计划嘛,这岳飞要是八路来攻,咱们便传令众将放开路径,静待他岳飞入阵就是,到那时凭咱们这支人马,安能抵不住他岳飞?”
兀术听哈密蚩说起麾下人马,兀术当下也稳稳心神,随即看向马前的数位探马问道:“这八门人马可打有旗号?”
“回大帅,北门见一杨字大旗、一周字大旗!”
“南门见张字大旗、李字大旗!”
“东门见余字大旗、梁字大旗!”
“西门见罗字大旗、吉字大旗!”
“东北方乃是牛、施、王三面大旗!”
“西北方乃是两面董字大旗!”
“西南方乃是何、严两面大旗!”
“东南方乃是岳字大旗!”
听闻此言,兀术看看身后哈密蚩,“军师,看情况这岳飞便在这东南方向?”
哈密蚩手捻须髯,轻摇鸡毛扇道:“千岁,果然不出某家所料,那日窥阵之人定是他岳家军人,回去后他们依照咱们那日演阵推断,算出这生门来,依照汉人的说法,这叫虚实结合,他岳飞其余七路必然是虚张声势,唯有他亲领的这队人马才是破阵主力!只要破了此路人马,其余七路必然是群龙无首,不攻自溃!”
金兀术手捻须髯道:“当年赵斌仗着我不知大哥下落,四处戏耍某家,到最后更是将我引入岳飞布置的埋伏之中,今日时来运转,也该孤引他岳飞入某彀中一回!”
兀术说完,当即传令大阵各门大开阵门迎敌,军令传下各军探马疾奔而回,这边金兀术也催动胯下战马,赶往东南门上去见岳飞,来到阵门之外兀术和岳飞马打对头,别看现在几十万人马聚在一处,但是这两位脸上却都带有一丝微笑。
毕竟这两位那可是各自国中最为顶尖之人,执掌万军与掌下,越是遇到大事越是冷静非常,这两位要是满脸惊慌,那仗也就不用打了。
“岳大帅,一月不见风采依旧啊!岳帅用兵如神,本帅是早有领教,却不知孤今日这阵在你看来如何啊?”
岳飞侧头看看兀术身后烟尘四起,一眼望不到边的大阵,摇头轻笑道:“说起这阵法一道来,本帅当年手中兵力不足,在八盘山、爱华山连布军阵,以少胜多灭了你大金人马,今日四太子你手中兵马充足,却还偏偏立什么阵,这,这,这......”
岳飞说到此却是轻笑一声,不再多说,身背后汤怀笑道:“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这不就是四太子怕了你了,才搬出这什么九龙阵来!”
那边张显适时一拉汤怀道:“哎,贤弟,不要乱讲,四太子是不会承认的!”
此话一出,金兀术那脸是变颜变色,心知自己一人怎么也说不过对面这么多人啊,随即并指呈剑指向岳飞道:“岳飞!休逞口舌之利,莫显妇人之能,我且问你,你可敢随我入阵吗?”
岳飞闻言微微一笑,“有何不敢!本帅来此就是为了破阵!”
“好,如此孤在阵内等你!”
金兀术说完一圈战马,催马直奔阵中而去,岳飞见此微微一笑,回头对身后众将道:“诸位兄弟,这四太子可是给咱们下战书了,咱们应不应啊!”
“刀山火海,愿随大帅同往!”
“好,既如此,诸位兄弟,随本帅入阵!”
岳飞这边一声令下,随即双脚一磕镫催马直冲阵中,这兀术四十五万人马聚在一处,阵内每个方阵之间都留有一条坦途,足够岳飞这数万人催马直冲,可是这边人马刚行到一半时,岳飞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三员将,汤怀、张显、蒙德津三人对视一眼,当即从怀中掏出花火,点燃之后往半空一抛。
继而三道艳丽花火在半空炸响,众将便不再抬头,继续催马向前赶奔阵中,其余七门人马一见岳飞这边花火升空,当即也是传下军令,各军依照先前约定的向阵内杀去。
一场乱战那是一触即发,不过咱们还是要一路路人马单说,先说岳飞这边领着背嵬精锐来到这九龙大阵中央,可在看向兀术时岳飞、蒙德津几人齐齐就是一惊。
却见这阵中五万金兵,此时已然是容貌大变,从原本岳飞窥阵之时的圆阵变为一字长蛇大阵,不过因为在阵中的原因,这条长蛇是七拐八弯,蜿蜒盘在阵中,那大阵的蛇头正对岳飞人马,蛇头前一员大将正是那大金千岁金兀术。
这阵内是一字长蛇阵,岳飞等人倒不意外,毕竟之前已经早有推断,可真正让人意外的却是兀术背后,那支组成大阵蛇头的人马,却看的岳飞等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