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鸣金之声传遍战场,场上两对战将当即各收兵刃回归本阵,两军各有军医上前,为这四员将包扎伤口,至于其余各将则是整军回归大营,一时间战场上只剩下岳飞与金兀术二人还在遥遥对望,随着自家兵马全部后撤,这两位方才抱拳拱手,一礼过后方才拨马回营。
兀术那边回营之后,加固营房,治疗伤员暂且不提,单说岳飞这边大军收兵回营,在简单巡视个营之后,众将当即与岳飞一道赶往议事厅内聚起,随着众将依次落座,众将的目光下意识就看向方才出阵的四将,毕竟众将此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大金的战将,那么这亲自交手的人自然最有发言权。
不过此时这四位却是神情变化莫名,那严成方、狄雷二人是眉头紧皱,蒙德津则是垂头丧气,满脸都是懊恼之色,至于余化龙可就有意思的多了。
只见这位现在赤着上身,外面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宽袍大袖,下身穿着一条宽松肥大的裤子,原本这位还是面带惭愧的低头闷坐,但是架不住他今日受伤了,还受了一身零碎伤,此时坐在那里一举一动间都能露出那包扎伤口的白布,众将看他都有些暗暗憋笑,这一来二去的余化龙可就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了,当众将看向他是,他立时瞪眼看回去,惹得众将更是大笑不止。
众将都是一起征战十数年的袍泽兄弟,自然不会因为这些许小事,就生出什么嫌隙来,余化龙虽然有些生气,但是瞪回去便也算消气了,而这一来一回之间,也冲淡了首战失利的愁云。
眼看众将的情绪都调节的差不多了,岳飞当即摆摆手示意道:“诸位贤弟,都看到了吧,兀术这次是有备而来啊!本帅今日观他麾下人马,军容军纪与之前是截然不同,并且根据探马回报,兀术此次安营扎寨用的还是绳营之法,并且还将曹荣逆贼手下的汉人军士驻扎在外,这是要以汉人兄弟阻我大军兵戈啊!”
那边牛皋也闷声道:“是啊,而且这次他手下将官虽然少了不少,但是却都比以前厉害啊,当年牛头山时咱们都是一个打他好几个金将,可这次他派了两员小将出来,竟然就将我们四员将,更别说兀术身后那几个了,一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牛皋此言一出,那边杨再兴就摆手笑道:“哎,牛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咱们自己威风,那曹宁我也曾听高大哥说起,虽说高家哥哥对他多有赞赏,但今日阵前看来,也并无甚出奇之处,所用枪法不是什么世上奇绝,一身气力也比不得高家哥哥力掀铁滑车,况且当年他和兀术两打一个,才是我高家哥哥的对手。不是杨某我托大,明日两军阵前,我一人对他一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说到此杨再兴索性起身,冲着岳飞抱拳拱手道:“大帅,末将讨令,明日出战曹宁,定要让这小将知我杨家枪的厉害!”
岳飞闻言点点头道:“本帅也正有此意,只是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军一人恐力有不逮,因此本帅有意请罗将军为将军掠阵,不知杨将军意下如何啊?”
“哈哈哈,那杨某就多谢大帅美意了,也是合该这叛臣贼子该死,竟然要同时对上杨家枪和罗家枪,明日还请大帅看我兄弟军前建功!”
杨再兴说着上前接令,继而一展衣摆,重新坐会座位之上,至于厅内其余众将倒是都没什么意见,毕竟今日大家看的明白,那曹宁在枪法马战上的天赋要比厅内多数人都高上一筹,只是时运不济,练了一路无名枪法,没有前人总结的妙招、绝招在身,要是这曹宁能得一套高人传授的绝妙枪法,那今日像蒙德津、余化龙这等天赋逊色人家一筹,招式精妙又比不过人家的上去,恐怕真要有性命之忧。
而杨再兴的武艺天赋自不用说,而杨家枪法的精妙众将也是早有见识,有这位出战众将自然不会跟他去争,更何况那边岳飞还点了不次于杨再兴的罗延庆压阵。
可是曹宁这边有了对策,那边的完颜乌合龙,众将就都有些挠头了,今日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论力气人家能接得住大锤,论技巧双枪舞动间,众将都觉得眼花缭乱,至于天赋那就更不用问了,庸才他也不能有今日这成就啊。
那边牛皋想不出对策来,但是他这脑筋却转的挺快,心说:“我想不出对策,我找个差不多的问问不就得了!”
想到此牛皋当即抬头看向对面的董芳问道:“哎,董芳,今日那什么乌合龙用的是双枪,你用的也是双枪,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对策啊?哪怕你用不出来这招式,你说出来我们也能想个招啊!难不成是怕我们知道了破双枪之法,你日后比武输酒喝啊?”
董芳一听牛皋这话,当下把手一抖,“哎呦,我的牛哥啊,我要是有招,我能不说嘛,在场的哪个不是生死弟兄,我犯得上和诸位藏私嘛,实在是我和他练的就不是一个东西啊,我哪有什么招对付他啊!”
“哦?不都是双枪吗?还有什么不同吗?”
董芳闻言当即起身冲着众将一礼,随后招呼外头小兵将自己双枪抬来,持双枪为众将解释道:“列位,大家上眼,我这双枪乃是右手为主,左手为辅,故此右手枪长一丈二尺,用的是马上冲锋厮杀之术,左手枪长九尺,用的是步下百变,轻灵多变之巧,在马背上靠腰胯合力用枪,讲究的是奇正相辅,杀敌也靠的是这两枪尖!”
董芳说话间,还简单比划两下,场内众人那都是练武的大行家,当下也就都看出个大概来,董芳见此随即将双枪并在一处,递于小军拿出,才对众将说道:“今日阵前那小将的双枪我也看了,那可真和我这枪法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