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看着气愤的赵斌急忙拱手答应,但是却并没有转身退出书房,而是继续说道:“对了,少爷,肖将军今日可是忙了一天啊。”
“哦?我那边忙着种地,他那边呢?”
“那个统门水安贞今日在城下是叫骂连连。肖将军在城头听得气氛,因此引五百骑卒出城厮杀,两人斗了整整五百回合,据回来的兄弟说,两人刀枪并举斗的好不热闹啊,忠我听了都恨不能去亲眼一观。”
赵斌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事容易啊,忠叔你明日去肖辰那盯着些也就是了,就金人那臭嘴,明日少不得还要一场好斗啊。”
赵忠听赵斌如此说,不由得面露喜色道:“要是如此老奴可就不客气了,那日在平定军我就看肖将军的枪法有些意思,这次可是偷师的好机会啊。”
“去吧去吧,我这里有德叔在就行,最近应该也再没什么事情了,只待东平王凯旋而归就是了。”
赵忠含笑拱手退出赵斌书房,而赵斌坐在桌案后展展身形,看了看桌案一旁放的名册,拿过来又仔细翻阅了一番,将这些文士的性格和自己所写的办法一一对照,检查一边后赵斌满意的将东西收好,随即也出离书房,急匆匆向后院卧房奔去。
接下来的日子中,太原府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赵斌每日白天在书房内处理各地政务,赵忠每日去北门看这两人斗将,韩溪云领着那些女卫在城中募军,短短几日功夫就被这位夫人募得了百名女兵,这不现在志得意满的要出城前去募军。赵斌在点了张家兄弟引兵护卫后,也就听之任之了,毕竟有一代奇女子梁红玉在前,赵斌丝毫不担心自己夫人的军事能力。
而那边高宠也终于赶到大金黄龙府,随着高宠派出使节先行入城,一匹快马也紧随其后冲入城中,两匹马一前一后赶到黄龙府内、官道之上、兀术的马前。
高宠此次乃是持节北上,一千精骑、两千快马,那丝毫不次于当年赵斌护邓肃北上啊,再加上泽利刚走不久,兀术正是关心太原情况的时候,所以对于高宠来到黄龙府外是丝毫不意外,看着那昂首立在自己马前的使节虽然不爽,但也是无可奈何。
可还不等兀术问话,一匹大金探马急冲到兀术面前,险些没能勒住丝缰,紧接着就见这军卒翻身滚下马背,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参见昌平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兀术看着这狼狈不堪的探马不由得眉头紧皱,“起来说话,如此狼狈成何体统!难不成有什么强敌来犯吗?”
“回、回王爷,大同府以南,出现宋军探马踪迹,且境内出现小股宋人骑兵!我等仔细探查后发现,边境之地宋人关城之下出现大片联营,仔细查探饭时炊烟,兵马应该不下十万之数!”
兀术听闻这话不由得一呆,看看一旁高宠派来的使节,却见那人胸脯挺得更高了,兀术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东平王好大威势啊,还未见面就送孤这么一份大礼!你家王爷现在哪里啊?”
高宠派出的这名使者自然是昂首挺胸,“我家王爷就在城外十里,静待四太子前去迎接!”
兀术在大金那是什么身份,身边自然少不了想要维护他的狗腿子,当即就一人迈步而出,并指骂道:“呔!南蛮无理,我家王爷什么身份,你竟然敢......”
这人话没说完,高宠这名使者单手一扶腰间佩刀,周身杀气透体而出,“同为王爷,有何不可!当日太原府中,我家三位王爷曾经迎接你们泽利五太子,你们兀术殿下难道就不能去迎接我家王爷吗?”
跟在兀术身边的这些人不过是些溜须拍马之辈,哪里比得上高宠这死人堆里闯出来的护卫啊,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也就算了,此时还被那气势骇得向后一跌,仰卧在地。
兀术看着一前一后让自己丢尽脸面的二人,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即也不去管这二人,双脚一磕镫直奔城门外行去,而高宠那名使节更是毫不客气,翻身上马后跃马扬鞭冲过兀术,抢先一步冲出黄龙府门。
而十里外的高宠等人也是严阵以待,两边人马刚一见面,兀术就抢先发话道:“高王爷好大手笔啊,人刚到我黄龙府,边境上就是十万大军静列,孤真的很好气,我大金的军卒损失惨重,你们的人马难道就没有任何损失吗?这一口气就是十万人马,其中有几成新兵啊?回去帮我提醒赵斌,可不要穷兵黩武啊。”
高宠微微拱手道:“不劳四太子挂念,我家贤爷熟读兵法,胸藏韬略,万万是不会干着穷兵黩武之事。”
金兀术坐在马背上眼珠一转道:“哦?胸藏韬略?那这十万兵马莫不是什么增灶减兵之计?”
高宠闻言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金兀术你果然聪慧啊,我家贤爷正是这增灶减兵之计,你不如将某强留黄龙府,看看会不会有十万人马打入你大金境内,那大同府我等可是眼馋许久了!”
高宠说完不等兀术作何反应,俯身轻轻一抹马侧挂着的虎头錾金枪,继而就见高宠微抬眼眉看向兀术道:“不过孤要提醒四太子一句,孤可不是你那残废弟弟,他现在一天三顿吃饱不饿,孤这一柄金枪你大金又有几人能挡住呢?”
兀术看着面前的高宠,以及后面蓄势待发的郑怀、张奎二人,一时间是再无半分厮杀之心,只能是暗暗咬牙,圈马走向一旁抬手虚引道:“诸位,请吧!咱们有什么话进城说!”
高宠见此微微一笑,在马背上坐直身形,笑道:“那就还请昌平王在前头引路了,孤可不认识这黄龙府内的道路,要是东游西逛的再冲到什么地方,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兀术闻言连连点头,咬着后槽牙道:“那就请东平王千万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