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安宝殿内,泽利在赵斌赶他走的前一刻,终于说出了这次的诉求,“泽利这次携重礼前来,乃是为了换回我大金参谋勿迷西,不知勿迷西大人现在可曾安好?又是否可允我见他一见。”
殿内众人听泽利说出这话,纷纷收敛笑容,扭头看向赵斌,就连泽利身侧的赵忠也并未再多言,而是回身看向自家少爷,赵斌见此轻轻摆摆手道:“赵忠,先回来吧”,赵忠当即转身走回高台,在赵斌身边站定,而赵斌却不去看泽利,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张睿问道:“张大人,咱们泽利王爷还带什么礼物了?”
张睿听赵斌忽然询问自己不由得一愣,可当看到赵斌那扫向泽利的眼神后,当即明白过来,“回贤爷的话,臣接到泽利大人时是由数辆马车相随,可是后来因为要经过闹市区,因此这些马车就暂时押去校场了,至于这些马车是不是礼物,就要问肖将军了。”
“哦?肖将军,这些马车是怎么回事啊?”
肖辰闻言一抖甲叶子,迈步走出众将,“回贤爷的话,泽利入城时确有数辆马车相随,言说是送给王爷的礼物,因此臣派麾下军卒为其赶车,但其中具体是什么,末将就不知道了。”
这回不等赵斌问,张睿就面露惊讶道:“什么?那马车上真的是送给咱们贤爷的礼物?”
肖辰虽然不知礼物是什么,可是看张睿如此反应,那立刻顺坡下驴道:“泽利殿下是这么说的,应该不会有错。”
泽利此时还没反应过来,在那里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些大车上可都是泽利为贤爷精心准备的礼物,请贤爷一定笑纳。”
就在泽利这话说完的同时,那边张睿快步走到泽利面前,探手抓过泽利得衣领就喝骂道:“泽利!先前敬你是大金王子,某家不愿与你争执,免得平白弱了我家王爷的威风!想某家先祖生前几度拜相,去世后更是获赠司徒,加封谥号文定,岂是你大金匪盗阿骨打可比!今日竟然还敢如此辱我家贤爷!”
张睿说着用力一推泽利,这泽利原先虽有武艺在身,可是先是断了一臂,后来又心忧兀术,算是伤了本源,现在身子虽然养好,但武艺也算废了大半,再加上少了一臂,难以保持平衡。
而张睿这边呢,虽然不是自幼习武,但因为家道中落,自小都没有仆人侍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后来又和赵斌学了一套刀法,此消彼长之下,张睿这一推就让泽利原地一个趔趄,可不等泽利站稳,张睿就探手抽出腰间佩刀,利刃直指泽利,“番贼!欺我大宋男儿宝刀不利乎?”
看着张睿挥出的刀锋,有心抬手反击,试试自己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可无论是那些将手摸向腰间兵刃的武将,亦或是殿外那些武士投来的目光,都在告诉泽利,“眼前这柄刀好夺,其他的刀自己可挨不住。”
眼看武的不行,泽利也只能是来文的,只见泽利侧迈一步,避开张睿的刀锋,看向张睿身后的赵斌问道:“王爷千岁,难道这就是你大宋的待客之礼?竟然是以刀枪相对吗?!”
宝座上的赵斌看着强装镇定的泽利不由得微微一笑,当即出言唤道:“张大人,这是作甚啊?咱们这位王爷都做了什么啊?就是要砍他,咱们也要让他死个心服口服!”
张睿一听赵斌这话,狠狠看了泽利一眼,继而收刀在手,宝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半圆,张睿也没有收刀入鞘,而是倒提宝刀在手,转身向赵斌抱拳拱手禀报道:“回贤爷,这泽利送来的贺礼不过是些烂羊皮,要是这东西说来都是重礼,那我中原之宝算什么?他以这些东西就想换回勿迷西又何意?岂不是借送礼之事嘲讽我等!”
张睿说的激烈,双手更是不住的颤抖,大有赵斌一声令下,自己挥刀就砍之意。而赵斌一听张睿这话,面色也不由得一冷,“哦?五太子?张大人是我股肱之臣,必然不会谎言欺我,如此说来你竟然真的拿些破烂羊皮就说是重礼?泽利!这才半年不曾打仗,你就觉得孤杀不了人了吗?”
文班之中的路金看着这一幕,也是乐得兴起,当即迈步而出配合的笑道:“贤爷,没准在咱们泽利殿下看来,勿迷西这人对他们根本不重要,也就只值一些破烂羊皮罢了。”
赵斌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路大人言之有理,既然这勿迷西如此不重要,依我看咱们也不必养着了,那些烂羊皮咱们要来也没用,不如把勿迷西押出去砍了吧。”
泽利一听赵斌这话可谓大惊失色,“贤爷!贤爷!”这一惊之下,泽利已然是方寸大乱,竟然跟着张睿等人,称呼其赵斌来,“贤爷不可啊!我,我,我这次前来也是比古啊,昔年秦穆公用五张黑羊皮从市井之中换回的一代名相百里奚,这勿迷西对于我兄弟来说不亚于昔年‘五羖大夫’,因此我和兄长商议过后,这次足足带了五千张上等羊皮,五百张黑羊皮,五十张鹿皮,另外还有五张极品虎皮,就为了换回勿迷西大人啊,决然不像张大人所说,是破烂羊皮啊。”
赵斌看着台下急切地泽利,微微一笑道:“哦?如此厉害啊?那孤还真是轻看这勿迷西了”,一听赵斌这话,泽利当即点头附和,可还没等笑容浮上赵斌地脸庞,就听赵斌沉声道:“五太子,你可莫要忘了,你我两方可是敌对关系,我要是因为这些皮子就放了勿迷西回去,那可是资敌啊!他要是想出什么毒计来,我麾下的军卒可将要几万几万的死去啊。”
听赵斌这话,泽利立时呆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凭泽利的聪明才智,这些对话原本在入代州时他都曾在心中模拟过,可是这太原城内心情大起大落,泽利已经被折腾的想不到说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