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暗卫听着赵斌的吩咐先是一愣,继而点头道:“少爷放心,就大金那些莽夫,在自己军中混混还行,想和咱们斗还差的远呢。”
“嗯,去办吧,小心些,不急于一时,送到看清为主,但是也不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是!”暗卫拱手一礼,随即向后倒退数步,脚尖再一点地整个人消失在赵斌和陆登面前。
陆登看着远去的暗卫低声对赵斌问道:“贤爷,这离间计用的妙啊,大金这下更是要自顾不暇了。”
而赵斌却微微一笑道:“兀术、完颜昌、吴乞买、这三人分别代表大金的三股势力,三方之间蕴藏着种种矛盾,而吴乞买在各方势力的斗争中登上皇位,紧接着又想出借战事转移矛盾的办法。现在大战告捷,两国内几年都起不了大的战事了,他们国内也该闹闹了,送上一把火咱们就且坐山静观水东流!而且没准还有意外收获呢。”
陆登听赵斌这话不由得一愣,“哦?微臣这次又有什么疏漏之处?”
“没有没有,暂时有点别的想法,还要再谋划谋划。”
“那登就静观贤爷妙计了。”
两人就这样边聊边向大厅走去,两人来到厅内后看着地上的沙盘,赵斌不由得赞道:“子敬兄好大手笔啊,这沙盘是越做越大,布局也是越来越详细了啊。”
“哈哈,现在这可操作的空间更大了,不用像之前一样龟缩一寨,分兵八陉咱们这些兵实战的机会多了起来,山寨内的空地也更多了,咱们训练精兵也方便多了。”
“那就好,今日左右无事,辛苦子敬兄给我讲讲这八陉如今的安排?”
“好,公子请随我来!”
陆登引着赵斌来到沙盘之上,对着地形图一条条为赵斌解释,而赵斌则在思考其中的缺漏之处,又或是布局偏颇之处,两人是在地图上边走边说,不时还俯身蹲在沙盘上,用手指轻改地貌,防止金人会另辟蹊径,又或是看看能不靠修筑新的寨城来节约兵力。
这君臣二人算是忙活开了,待将八陉都安排完,两人似乎还不尽兴,当即拿过一些枯柴做兵,一方为攻一方为守,玩起攻防推演,两人就这样在厅内沙盘上斗了一夜。期间来探望的赵勇也被二人拉入局中,让他代表双方暗探势力,检测这太行防御在暗处防御的缺漏之处。
可怜赵勇这位阵前大将啊,前半生在暗卫之中小心行事,现如今好不容易在太行过上几天军伍的日子,却不想今日竟然又被赵斌拉着干起老本行,面对陆登和赵斌两人的战法,赵勇此时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夜过后赵斌和陆登是精神焕发,就见陆子敬拱手道:“贤爷军法进展一日何止千里啊!与潞安州之时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经过咱们这一夜推演,八陉的防御力最少提升三成,兀术就是再起五十万大军而来,有如今这太行八陉我也能抵住他!”
赵斌笑着点头道:“子敬兄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这太行山就是我三路的屏障,只要太行不乱三路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咱们也就有时间练兵演阵,这样一来咱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说不得可以主动出击,引兵东出收复河山!”
“好,等了三年等来三路之地光复,登不介意再等三年,复我大宋河山!”
“那这里就交给子敬兄了,我就先下山回家探望父母了。”
陆登点点头,“好,那我送公子出寨!勇兄这一夜可是累坏了。”
赵斌闻言侧目向西墙下看去,只见这会西墙的交椅上,赵勇已经窝在那里别说睁不开眼了,那鼾声都快震天了。赵斌和陆登两人相视一笑,随即缓步走向聚义厅门前,可就当赵斌走到门前时,赵勇猛然睁开双眼看去,“啊,少爷,少爷,要什么吩咐小的办就行了。”
看着惊醒的赵勇,赵斌不由得微微一笑,“没事了,快回去睡吧,你也辛苦一夜了,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虽然赵斌这么说了,可是赵勇不能点头就走啊,就见赵勇和陆登两人恭恭敬敬的送赵斌离开太行金顶大寨。出了寨门之后,赵斌自然是翻身上了墨玉嘶虎兽,扬鞭催马向山下大名府而去,而陆登和赵勇则回返山寨之中,依着昨晚的推演调整各路布局,将这太行山的防御又上一个档次。
这边大军调动自不用提,且说赵斌单人独骑下了太行山,一路上是快马加鞭赶回大名府老宅。这边赵斌刚到黄龙村地界赵斌就嗅到一丝不样的味道,人虽然骑着墨玉嘶虎兽行在官道上,可双眼却不断地向道两旁地树林打量,终于在行出百十步后,赵斌忽地一勒战马,紧接着在马背上坐直身形,拿马鞭微微一推帽檐,确保林中地人能看清自己的脸。
赵斌这样静静的立在官道之上,缓缓地打量一遍官道两旁,紧接着这才二次催马扬鞭,沿着官道向前行去,绕过一个路口后就有数座庄院出现在道旁,庄院内是孩童嬉戏、妇女闲话,庄院外却是精壮往来,目光不住的扫视官道上的行人。
赵斌见此一幕微微点点头,继续向前行去,那一路上是畅通无阻,这匹墨玉嘶虎兽是直直来到赵府门前,当赵斌这边刚勒马停在门前,门内自有老管家福伯上前牵住马缰,“少爷在外接连征战辛苦了,府内已经备好接风酒席!”
“福伯有心了!”赵斌客气一句就甩蹬离鞍下了战马,迈步走向自家府门,而此时门内赵安背手而立,身后一左一右则是婆媳二人,与赵安的淡然不同,这婆媳二人此时已然是眼眶泛红,眼看那眼泪就要落下来了,赵斌急忙上前行礼,“孩儿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好了好了,起来吧,溪云跟着你这些年也是不容易,还不快哄哄你媳妇,旁的事不急于这会,你小子现在谱越来越大了,还专门在那亮个相,咋地,还要你爹我远迎五十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