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逼退张立后回手对付张用,可这边张用一败,姚平仲却是得理不饶人,一斧斧追击而下,张立一见弟弟被攻,急忙圈马回来接应,不过有一人比张立还快。
原本赵斌和姚平仲两人是马打对头,距离本就不远,再加上张立、张用冲上前一击之后,就被姚平仲抓住机会,接连左右猛攻。这样一来姚平仲是只进没退,因此张用这么一退,自然而然就闪到赵斌身旁,姚平仲此时却是毫不在意,还要举斧再砍。赵斌当即微微一抬腿,描金玄铁戟就落在赵斌手中,随即大手一抖长戟横担而出,正接住姚平仲的大斧。
“姚将军,好厉害的斧头啊,这离京两年姚将军武艺精进不少啊?莫非这西北一行是得了什么好处吗?”
姚平仲一见大斧被赵斌稳稳架住,双手用了用力,见赵斌依旧是面色如常,心知赵斌的武艺和张家兄弟不是一个境界,索性收斧在手,冷笑的对着赵斌说道:“有道是‘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亦有大机缘’,某开封城外被那奸相陷害,被迫凿阵而出,整整三十万金兵啊,从那之后我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姚平仲说着大斧一指张立、张用,“这哥俩武功技巧比我强的多,看刚才动手之间的形式,隐隐有合击之势,要是比斗较技我可能真要败了,但是这玩命他们不行,尤其是攻其必救之处!”
张立、张用这会也圈马回到赵斌身侧,一左一右亮开门户,原本准备二次动手杀上前去,让姚平仲也见见自己兄弟这大棍的神异之处,可是一听姚平仲的话二人都是一愣:“姚平仲!别觉得就你厉害,我们兄弟爱华山、牛头山,金人的联营也闯过几遭,来来来,咱们再来比过!”
姚平仲闻言却摇摇头道:“你们闯阵身前是什么人,身后又是多少,我当年闯阵前面只有金人,后面只有三千兵卒,闯出金营就只剩下我身后现在这百余人,你们?”
姚平仲话虽没说完,可脸上讥讽之色已露,气的张家兄弟挥棍就要上前,赵斌却摆摆手拦下二人:“两位将军莫急,这姚将军是在这玩激将法呢,你们且回去列阵,我陪姚将军耍耍”,张家兄弟听赵斌要出手,当即老老实实收好大棍退回阵中。
赵斌则将手中画戟一摆,看向对面的姚平仲冷笑道:“姚平仲,你也莫要自视甚高,不过是闯了一回金营罢了,某自潞安州起,孤身几入金营,黄河岸两战兀术,牛头山下更是几进几出,我入金营时哪个敢动手,你麾下三千人马,被你带出来仅剩百骑,这实在是没什么夸耀的。”
姚平仲被赵斌说的面色一红,刚要出言反驳,却见赵斌面色冷冷道:“你年少成名,自持甚高,再加上久在山林消息闭塞,因此我本不愿和你计较,想要好言规劝与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出言辱及我这两名家将,他们身前有什么?他们身前也是数万金兵!他们身后有什么?有故土难归浴血奋战的将士!自金人南侵以来,他们大小一战不缺,总要好过你这领着朝廷兵马,躲来这乱地占山为王的好!”
姚平仲被赵斌三言两语气的哇哇怪叫,“好利口,好奸贼!这些琐事多说无益,你看斧子,某斩你叛宋奸臣!”
“好大的名头!叛宋奸臣?小爷我要是叛宋这大宋江山也就到头了!”
赵斌说完也不迟疑,手中大戟舞动,向左一拨就磕开姚平仲击来的大斧,紧跟着画戟猛劈而下,直取姚平仲顶梁骨,吓得姚平仲急忙撤斧上架,两柄兵器凌空一碰。这一下得手后,赵斌也学着姚平仲一般,画戟是得理不饶人,连挥数十下,或砸或劈或削或挑。
这回赵斌是有心给姚平仲一个记性,因此这柄画戟并非是单纯的砸击而下,每当姚平仲想要变招撤斧时,都会被赵斌用画戟将大斧逼回掌中,姚平仲被逼得只能是双手稳稳托大斧,不断招架赵斌的攻势。只把这小太尉震得是胸口发闷,两眼发花,想跑跑不了,想攻攻不了,想退退不了,只能是气得哇哇怪叫。
赵斌眼看姚平仲双臂已经是连连颤抖,再打下去这位就要接不住自己的画戟了,于是猛砸一下逼得姚平仲再次双手上架。可这戟斧刚一相交的功夫,姚平仲就感觉不对,赵斌这气势汹汹的一下竟然没有半点力气传来。
姚平仲心中暗道不好,刚想要变招回撤,却不想赵斌的动作更快。就见赵斌双臂一用力,猛地将画戟一转,砸在大斧上的戟头向后,后面的戟纂由下至上,正挑在姚平仲的斧柄之上,已然双臂发颤的姚平仲自然是拿不住大斧,只能是撒手扔斧。
这手中兵器没了,姚平仲急忙圈马就欲跑,他这玉顶火龙驹虽然也是宝马良驹,可哪里比得过赵斌的这异种宝马啊。仅仅一个冲刺赵斌就追上了姚平仲,随即赵斌将画戟交在左手,探右上一把扯住姚平仲的绊甲丝绦,紧跟着双腿一磕镫,墨玉嘶虎兽一声马鸣,就吓得玉顶火龙驹老老实实向前窜去,身子一塌就将姚平仲甩下背来。
赵斌单臂将姚平仲举在半空,骇得这位小太尉在半空四肢乱动,口中怪叫连连。赵斌见此也不客气,双脚一磕镫,战马跑动起来,就在这山谷口的空地上跑起圈子来,一连三圈只把半空的姚平仲吓得半死。眼看手上的姚平仲消停了,赵斌这才微微一带战马,让墨玉嘶虎兽速度慢了下来,随即轻轻的将姚平仲扔到地上。
原本还威风凌凌的姚平仲,此时半趴在地上,干呕连连,赵斌看着地上这位小太尉笑道:“小太尉如今得怨气可还重?可能好好和某家谈谈了?又或者说,你如今可服气?”
正在干呕的姚平仲抬头看向马背上的赵斌,冷笑一声道:“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