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听了石宝的解释,当即抱拳拱手道:“多谢石将军提醒,这份情赵某记下了,只是这人......”
石宝展颜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上一辈新人换旧人。”
“石将军一路保重!”
“公子保重,青山不倒,有时间还请公子来我明教总坛一坐”,石宝说完一带战马,领着这队人马,带着司行方的尸首向南退去。
而赵斌望着这一行人的背影感叹道:“忠叔,这可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原以为得了水、火、神箭三堂,明教剩下什么礼、刑、户之类的不足为惧,可这石宝竟然能如此轻松的就领出一支成建制的骑兵,可见其底蕴不小啊。传令暗卫,摸摸明教真真的老底,如果摸不清不用急,扒扒他的外围产业,毕竟这支骑兵的装备可不便宜。”
“少爷放心吧,这事老奴一定操办好。”
赵斌点点头:“不急于一时,可一定要稳妥,这明教可是有大热闹在,早一日掌握在手,却是早一日得享安宁”,赵斌望着石宝远去的背影,缓缓对赵忠吩咐道。
而赵忠则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伙破被的义军怎么还值得自家少爷如此上心,而嘴上则应声答道:“是。”
主仆二人说话之间,后面众人也都围拢上来,韩溪云道:“怎么回事啊?这明教的人都走了,你们主仆二人在这聊什么呢,也不回来报个平安。”
被韩溪云这么一喊赵斌和赵忠才反应过来,赵斌当即笑道:“没什么,两句闲话而已,你们怎么上来了。”
韩溪云见丈夫打的心不在焉,眼神还在望向石宝等人离去的背影,当即上前一拍肩头道:“还说呢,王大哥都来了。”
赵斌闻言一惊,急忙一带战马,回头看向身后,果然见王摩领着何能、邰元二人,身后跟着五百兵卒,赵斌见此急忙抱拳拱手,刚要说哈,可这手一举才反应过来,金锏还拎在手中,急忙翻手将锏放好,二次里抱拳拱手道:“是小弟失礼,一场大战却是兵刃都忘了收好。”
王摩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等刚到池州就见成方急匆匆来岸边调兵,恐贤弟你这里有什么意外,我等也就急急赶了过来。却刚好看见贤弟大战神威啊,话说贤弟这金锏倒是好看的紧啊。”
赵斌闻言一愣,继而笑道:“一把俗物而已,乃是家中老辈流传下来的,带在身边以为纪念,只是年深日久不好轻动,今日也是石将军的流星锤太厉害,才会请出此锏。”
王摩本是农家子,后来又跟在辽国将领王突身边,南下以来没经历太多事就上了洞庭湖了,因此无论是江湖传言,又或是天下奇闻所知都不多,就算曾经听过八贤王金锏,可也知之不详因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可王摩身后跟着的邰元和何能不样啊,这两人可都是家传的能耐,虽不说世代扬名天下,可也多少都是那么一号人物,刚才赵斌一抬手的功夫,二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可看的越清楚,两人是越害怕,又想起这位可是自己如今山寨的三寨主,不由得同时面露苦笑,心说:“说出去都没人信,原以为是上了贼船,不曾想竟然变成龙舟了”,不过眼看赵斌没有明说,两人就更不敢多嘴了,当即将刚刚看见的一切埋在心底。
金锏自然是个小插曲,聊过两句后,众人当即谈起种种江湖闲事,或聊聊当年梁山聚义,或说说席卷江南的方腊,又贪一句前朝六贼横行,就这样众人聊着说着,领着人马回到长江岸边。将两家一千人马安排妥当,众人又回船舱脱了盔甲,换上平日里的袍服,方才二次聚齐回到池州城内饮酒吃肉。
随后就住在了城内的客房之中,毕竟这船上收拾的再舒服,它也不比脚踩实地的安稳啊,因此众人在城内好生休息了三天,这才二次启程。这一回登船,众人的速度可就提起来了,本就是顺风顺水,车船上的水轮又都全部旋转起来,船队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奔太湖而去。说话间连过数个州府,大船除了靠岸补给,马军活动筋骨外,更是片刻不停。
非止一日之间,大船终于驶过孟渎,正行在南蠡河上,眼看就要进入太湖了。忽地就见一支渔船横在水面之上,正拦在赵斌这车船之前,船头坐定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拿一根钓鱼竿,正在河面中央垂钓。
要不是赵斌等人正在船头观景看见的早,及时传令水手倒踩水轮止住船速,恐怕这小船就要落得个船毁人亡的效果。不等赵斌开口,张立当即喝道:“那船家,莫不是耳聋眼盲,听不见水轮转动吗?缘何还在此处垂钓,不怕舟毁人亡吗?”
船头垂钓那人却连头都不抬,看那身形似乎双眼还在紧盯浮标,不过倒是也没让张立白喊,就听这人说道:“你这人莫要高声叫喊,我这里又是两河交汇之处,还是河流的洄水湾,这两河后面,两座大湖,因此只要选对了位置大鱼可是不少!”
赵斌听着人话里有话,当即向身旁赵忠问道:“忠叔,这是两河交汇之处?咱们在的这条河道下去是太湖,那条河道下去是哪里?”
赵忠顺着赵斌手指方向一看,心中顿时了然:“回少爷,旁边这河道下去乃是滆湖,在两浙路内算是仅此太湖的大湖了,如今这湖南岸有一湾名为莲花,湾内聚有一伙人马,一共是四位头领。这伙人杀富济贫倒不算恶匪。”
赵斌点点头,一指船头那人道:“看来这就是四人之一了,明明是渔人打扮,却自比大鱼,倒是有趣”,赵斌说着向前连迈两步,站在船头看着渔人道:“昔年渭水河畔,姜子牙直钩鳌鱼,保得大周朝八百单八年,却不知今日南蠡河上先生有何教我。”
“略有小术,怎敢自比太公,今日却是公子持杆,不知可愿钓某这小鱼?”
“有何不敢!”
“公子可敢上船一叙?”
“上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