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看着马上的屠俏,低声冲严奇问道:“严兄,她这双股剑我不怕,他这糊涂爹能让闺女马上练剑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不过我看她背上背箭,腰箭带弓,不知她这箭法几何啊?”
严奇被赵斌问的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庞恕笑道:“公子放心,她背上的箭乃是又宽又薄的鈚子箭,这箭要是用硬弓来射破人肌肤最妙,可看她腰间那张软弓十成威力已然去了五成,请夫人披上盔甲再上去放对可保无恙!”
赵斌点点头对身边的夫人说道:“既然如此夫人你就将甲披上再去和她放对吧,毕竟许久不动兵器了,还是小心的好。”
韩溪云当即从鞍后解下盔甲包,左右望了望却没什么合适的地方,严奇见此刚上上前再劝上两句,却见赵忠忽地一招手,冲着被夜色笼罩的天空喊道:“妹子!少夫人要披甲了!”
随着赵忠一声招呼,众人忽听群鸟振翅之声,急忙循声望去就见演武场一旁忽然惊起一群飞鸟,等再回过头来洞庭湖这十几位头领却是齐齐一声惊呼,就见不知何时一个硕大的黑棚罩在刚才韩溪云站着的地方。
和对面的惊疑不定不同,这边赵斌则低声对赵忠说:“这就是老爹安排的人手?声东击西用的可以啊,也是忠叔你那队的?”
赵忠摇摇头道:“这是大哥那队的,自从少奶奶有孕就一直护在少奶奶身旁,一共是姐妹两人赵春、赵风,都是这次咱们回家才赐下的名号。”
“原来如此!”
两人说话间就听那黑帐发出刺啦一声巨响,众人急忙望去,就见这凭空出现的黑帐被一柄绣绒大刀劈为两半,紧跟着一匹桃花马从中一跃而出。却见马上这员将,头戴凤翅银盔,身披亮银锁子连环甲,肩吞却是鎏金嵌宝一对青鸾,青鸾尾羽甩下却是道道软金锁链,斜垂地面护住双臂,身前一对护心镜被红绒绊甲绦牢牢束在身前,端的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
就见韩溪云双腿一磕镫,胯下这匹桃花马心领神会,双腿一点地跃入场中,两马一对头屠俏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说:“我原以为她是接着自己父兄的威名,想要借此逞凶,现在看来此人倒也像有几分手段,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就这么打退堂鼓,我啊,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心念至此,屠俏当时将手中双剑一分,随即双腿一踹镫,整个人向着韩溪云就冲了过来,坐在马背上腰身轻扭,右手剑一云,直奔韩溪云腰间砍来,同时左手剑稳端奔着哽嗓咽喉就刺。要说屠俏的武艺在洞庭湖众家头领中就算不弱了,当年也是立擂招夫才和殷尚赤结为夫妻,可这双股剑终究是江湖武器,哪里能和韩溪云这战争厮杀的手段相比。
就见韩溪云看着奔自己来的双剑冷冷一笑,心中笑骂道:“怪不得叫马上娇,这武器、这身段、当真是花里胡哨好美一个女娇娥 ,可惜却是中看不中用”,韩溪云心里想着,手上大刀也是分毫不慢,力劈华山直挺挺就劈了下来。
屠俏一看不由得一惊,心说:“你这是和我玩命啊,我这两柄剑你竟然一柄也不防,不过你个大小姐和我这土匪比狠却是打错了算盘”,可随着韩溪云大刀挂动风声快下来了,屠俏才反应过来:“不对,她这刀怎么这么长!”急忙收回双剑,交叉在一处,随即向上一托格住韩溪云的大刀。
原来别看韩溪云用的是绣绒大刀,可这手刀法却是韩世忠亲传的八手春秋刀,再加上自幼锻炼,战场厮杀,韩溪云这双臂的力量可不比一般男子弱多少,因此刚才这一刀韩溪云故意把手往后收,两只手都靠近刀攥了往下劈。这本来大刀就比双股剑长,韩溪云要是拿中间屠俏努努力双股剑没准还能够着,可韩溪云这么往后一拿,那屠俏就剩挨劈的分了。
眼看自己大刀被架住韩溪云也不迟疑,右手微微一滑,立时又从刀杆末端回到中段,双膀一合力二次往下压去。这才屠俏可撑不住了,急忙双剑一滑让过刀头,同时左脚一踩马镫,战马向斜前方跃去,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韩溪云的这第一刀。
战马刚躲过去,屠俏正想喘口气呢,却见韩溪云并不收刀,顺着劲就将刀劈在地上,屠俏还以为韩溪云招式用老无力回撤,当即带过战马就想来攻,可韩溪云见此却冷冷一笑:“怕你不来!”
就见韩溪云大刀猛地在地上一片,旋起一片尘土直奔屠俏的面门而去,同时大刀由下向上斜挑而来。屠俏一心想捡便宜,冲的是又急又快,当时就撞上韩溪云挑起的那片烟尘之中,双眼顿时被眯。耳听得刀刮风声,屠俏急忙凭着感觉将双剑一合向下叉去,可这剑对刀本就弱上一筹,又加上屠俏此时还看不见,那哪里还能架住这大刀。
屠俏只觉得虎口一麻,紧接着就感觉不到手中的双剑了,韩溪云一刀挑飞了屠俏的双剑,紧接着大刀一转就稳稳的挡在屠俏肩头,刀锋直至屠俏的脖颈,“屠姐姐,不知妾身这两手刀法可还入眼啊?!”
这边屠俏一被制住,立时急坏了一旁的殷尚赤,抬腿就欲摘枪却忽地感觉自己脖子一凉,猛然回头看去,却见那位索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立在自己马鞍之后,手中一柄利刃此时正搭在自己脖子上。就听赵忠冷冷的说道:“殷将军某劝你还是乖乖在这里看着,我们少夫人手上有分寸,不会轻易要人性命的,可老奴我年岁已高,这万一手上一抖,在您脖子上开个三寸的小口子却是不美了。”
周围一众头领见此,纷纷就要亮兵刃动手,眼看一场火并近在眼前,忽听演武场外传来一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