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房之中,韩溪云见自己夫君回来,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刚怎么听着你到门前又被张显领走了。”
赵斌苦笑着将前因后果讲给自己夫人,韩溪云闻言笑道:“你也别怪张显如此,你这一队人马安排的确实太随便了,岳大哥不是不愿意替你担干系的人,况且如今陛下许他自己募兵,安排冯先等人自然是不在话下啊。”
“哎,我当时也是临时决定,一来这鄱阳湖确实是个好地方,加上之前几次兀术都是借水逃脱,在鄱阳湖当能练出一路水军,以备不测;这二来咱们也确实需要一些自己的人马,凭借太行山陆大哥那几万人马还是太少了,不容易做些什么,谁知道还能产生如此误会啊。”
韩溪云见此上前安慰道:“夫君也不必太挂怀此事,既然咱们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明日到了鄂州城好生对大哥解释一番也就是了。”
赵斌点点头:“是啊,这几千人马事小,要是因此使得我和大哥的关系在此恶化可有些不合算了。”
夫妻两人商量了一番后,随即就吹灯睡觉,一夜倒是平静,再没发生其他什么事。
次日天明众人收拾妥当,又在张显、王贵的陪同下来到了营地,集合了军马,一行人再次登程赶往鄂州城。经过昨晚一事,赵斌此时真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鄂州城中好好给自己大哥解释一番,所以这一队人在赵斌的带领下,真可是荡起一路烟尘直奔鄂州,众人速度之快仅仅比张显等人派来传信的探马慢了一个时辰。
鄂州城内帅府之中,岳飞刚刚看完张显传来的消息,手上加紧将公事处理完,正准备命小兵唤众人前来,一道准备迎接赵斌之事,却不想岳大爷刚一抬头就见牛皋一步迈入屋中,口中喊道:“大哥啊,斌哥来了,你快去接接啊。”
岳飞闻言笑道:“牛皋啊,我正要命人去喊你呢,你这消息倒是好灵通啊,可是在城门口看见张显派来的探马了?走走走,咱们去找汤怀他们商量一下,安排一下这些事。”
牛皋听岳飞这话却是一愣:“什么探马?老牛我在城墙山没看见啊,是斌哥到了,还有严成方、庞恕、二嫂,此时领着一千骑兵正在城外等着进城呢,我这才急忙赶回来找大哥你啊。”
岳飞闻言一惊,“什么?已经到了?快走快走我这里赶着处理了几份公文,却不想竟然耽误这么长时间,二弟他竟然都已经到了。”
岳飞急忙领着牛皋就向北门飞奔而去,两人行到北门却见其余几员众将也都已经闻风而来,正围在赵斌身边或和严成方许久,或和庞恕论话,而戚赛玉和樊家姐妹则找上了韩溪云,四人都是将门虎女,就连所练武功也相差不大,因此一时间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
岳飞见此急忙高呼一声道:“二弟,二弟,一别半年可想死哥哥了。”
赵斌闻声扭头望去,却见岳飞正领着牛皋飞奔而来,当即双脚一点马鞍,整个人在马背上腾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就来到岳飞身边:“大哥,这半年可想死小弟了”,说着抬手抱住岳飞,这一抱赵斌却是玩心大起,索性原地转了三圈,方才将岳飞放下。
岳飞一时失重,站在地上身形也是一晃,抬手指着赵斌笑骂道:“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还如此顽皮。”
赵斌闻言笑道:“大哥怎么知道我当爹了,对一男一女,还是个龙凤胎呢,等战事结束,大哥可要收他们做义子啊。”
“我怎么不知,你要不是当爹了,赵老员外能放心让弟妹和你跑着一趟啊”,几人说话之间,韩溪云等人也来到了这边,岳飞当即抱拳拱手道:“一别数年,弟媳向来可好啊?”
“都好都好,劳烦大哥挂念了。”
赵斌却拍拍肚子喊道:“大哥啊,我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你这鄂州城,肚子可是早都跑空了,不知咱们今晚吃什么啊?”
岳飞笑道:“一碗青菜一份豆腐一碗白饭,你看可好?”
“啊,这么素啊,大哥可是鄂州军费不足,我这就调上些来。”
岳飞闻言急忙摆摆手道:“有有有,你就放心吧,短不了你的肉,连你麾下这一千人马,也都是瓶酒方肉,今晚都好好歇歇,鄂州城有大哥麾下军卒护卫着,安稳的很。”
”那是自然,到了大哥这里,小弟我是一点心都不用操了。”
当即有牛皋、汤怀前去安排这一千人马,而其余人则都来都岳飞的帅府之中,岳飞当即传下话去,让厨房准备酒宴,这一道命令下,厨房的厨子都纳闷,心说:“我们这大帅今天转性了,不年不节的竟然会安排酒宴了”,不过想归想,还是急忙捅开了火,拎起菜刀处理各色食材,顺便安排伙计去采买一些新鲜食材。
不多时一道道珍馐美味就被端上桌来,一行人在花厅内足足摆了五张八仙桌,四位女将自然是占了一桌,其余众将分坐院中,正中央一桌自然是岳飞、牛皋、赵斌、汤怀四人,席间众人自然频频举杯,相谈甚欢,喝到最后牛皋醉倒在这桌子上,其余几张桌子上也不少见凳倒桌翻的画面。韩溪云四人此时更是已经姐妹相称,就差要磕头拜把子了,更是给各自的相公交代一句,随后四人一起离去,却说今晚要同榻而眠。
到了最后,众将或被人搀扶,或搀扶他人,都纷纷散去,最后只留下了岳飞和赵斌兄弟二人在花厅之中对坐,赵斌喝了口面前的酒苦笑道:“今日这顿酒倒是让大哥你费心了,如今这满城众将中恐怕也就牛皋这憨货对我没意见,而汤怀则顾及多年兄弟情谊,才愿意和我同桌而座。”
岳飞也是长叹一声道:“这事却也怨不得大家,鄱阳湖那一路人马如今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众兄弟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