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前文,帅帐之前,岳飞抽出一支令箭,拿在手中向下问去:“何人愿接我这一支令箭!”
众将齐齐前跃一步:“末将愿往!”
岳飞见此不由得点点头,心中暗说:“士气可用啊!”继而说道:“如今只是小事,劳大家一齐下山,却不是要吓死兀术?本帅点两人好了,王贵、梁兴何在?”
二将闻言对视一眼,立马一步跃出众人行列:“末将在此,但不知元帅有何差遣!”
岳飞笑着伸手一指左右两面御赐旌旗:“陛下御赐这两面旌旗,却需三牲祭奠,今命你二人,取来三牲好祭我大旗!”
岳飞此言一出,可把王贵和梁兴给说蒙了,两人心说:“我这大哥也是糊涂,牛皋他们一路押来的都是些粮食咸菜,哪有什么三牲祭品啊。”眼见两人站在原地不动,岳飞却是面色一沉:“怎么?莫非是嫌功劳小,二位不愿解令吗?”
王贵见此急忙紧走两步,来到帅案之前,接过岳飞手中的大令:“大帅稍坐,我二人这就取三牲祭品前来!”说着将令箭插入飞鱼袋内,转身拉起梁兴就往外走。
此时梁兴还是一脸懵的跟在王贵身后,直到被王贵拉到马棚前,梁兴才反应过来,抬手挣开了王贵:“我说三哥,大帅要的是三牲祭品,你怎么带我来马棚了,莫非是想杀马祭旗?军中擅杀军马可是大罪啊!”
王贵闻言一翻白眼,指了指面前的马棚:“来来来,你看看这马棚里你敢杀哪个?要不把斌哥这匹怪马宰了?正好头上有角,咱们充作羊头!”谁知王贵此言一出,一旁的墨玉嘶虎兽听了可清楚,呲着獠牙奔王贵就咬。
好在这时赵斌闲逛至此,急忙一步赶上,拉住王贵的绊甲绦,将王贵拉着后退半步,同时左手摸向墨玉嘶虎兽的脑门安抚住这匹战马:“王贵,今日不是大哥点卯升帐吗?你不去帅帐来此何干?”
一旁的梁兴急忙说道:“斌公子莫怪,我二人乃是奉了大帅令,出来寻那三牲祭品!”
赵斌闻言微微一挑眉,继而看向手中的王贵:“怎么,表弟,莫非你是想杀我这马?”虽然说的平淡,可就连一旁的梁兴都听出赵斌语气中的寒意。
吓得王贵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表哥,真不是,我是领梁兴来取马的,我想这下山抢上两个金兵,权且当作三牲,小弟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杀军马啊,何况还是你的马。”
赵斌闻言点点头:“谅你也不敢有此心思,取马下山去吧,不过有两件事你要记牢,其一如今金兵大营已然变成一座大阵,就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出,因此你二人只可抓营外的散兵游勇,万不可善入金营!”
王贵和梁兴一听,赵斌竟然说连自己都不敢保证全身而退,当即被吓得连连点头,紧接着赵斌说道:“这第二就是,你二人擒了金兵以后,一定要去金兵寨门之前,吆喝一番,讲明你二人就是擒兵代畜!”
梁兴闻言一愣:“这却是为何啊?”
赵斌笑道:“你二人照此办理就是,有了结果自然算你二人一份功劳!”
两人也不迟疑,急忙走进马棚之中,牵出自己的战马:“那我二人就先下山去了!功成之后再来禀报。”
二人说完之后,拨马下山,赵斌则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喃喃道:“老贼,今日可真是天要收你,原本你不在金营,我还发愁如何料理了你,不曾想你今日竟然刚好押粮前来!”
再说王贵和梁兴,两人紧催战马,一路冲下牛头山,也是该这两人立功,刚一下山就遇到一队巡逻的金兵。王贵见此当即笑道:“兴哥儿,今日却要麻烦你了,你这大叉正好挑人啊!”
梁兴闻言抬腿摘下三股托天叉在手中一抖:“既然如此,那小弟可就愧领这一份功劳了,多谢哥哥相让!”说着催马冲到王贵前面,钢叉一抖直冲这队巡逻的金兵,这柄叉舞开了,真可谓上下翻飞,金兵挨上死碰上亡。
王贵见此在后面急呼道:“兴哥儿,手下留情啊,这祭品要当着大旗才能杀,要活的!”
梁兴闻言一愣,急忙收叉,再看这队金兵也就剩下三五个了,此时一见梁兴不动手了,一个个是拨马就跑。此时王贵也催马来到梁兴身边:“愣着干嘛,追啊!”
说着抢先催赤兔马冲上前去,之前就说过,王贵这匹赤兔爆发力极强,只见红光一闪,王贵就超过最后两名金兵,当即手中偃月刀横抡,刀刃冲下,刀面奔着金兵就拍去了:“兄弟,你可接好了,两个来了!”
梁兴一见两名金兵奔着自己就飞来了,急忙一抖手中钢叉,奔着二人后腰就刺。正好将这二人挑在叉上,好在这人的主要器官都在胸腔附近,梁兴这一叉挑住二人,还都留了口气,可也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王贵那边拍完这一刀,也不看梁兴接住没接住,继续催马前冲,来到倒数第三名金兵身后,刀交左手,探右手正抓住那金兵的腰带,紧接着一抬右腿,照金兵马屁股就是一脚,这金兵当时就被王贵走马活擒,担在马鞍之上。
二人擒了金兵,抬头一看自己已然追到金营门前,立马驻马齐喝道:“兀术听真!今有你家王爷爷、梁爷爷,奉大帅岳飞之令,擒你金兵三名,权做祭旗之用!”
二人一连喊了三遍,紧接着头也不回,拨马就往牛头山上冲。这边二人回山交令不提,再说金营之中,自然有小兵将此事报个兀术,把病榻上的兀术气的咳嗽不断,急忙喊道:“来人啊!给我传银禅子来!命他也冲上牛头山,给我擒三个南蛮回来祭旗!”
此言一出,不等金兵传信,哈密蚩抢先一步挑帘门迈进帐中:“元帅,不可啊!这牛头山易守难攻,而起如今山上猛将甚多,万一殿下陷在山上,岂不是授人以柄吗?”
金兀术咬着后槽牙说道:“难道这个哑巴亏就这么吃了?许他岳飞拿我的人代畜,我却不能杀几个南蛮祭我珍珠宝莲旗!”
哈密蚩看着怒气冲冲的兀术,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正在这时有小兵在帐外喊道:“启禀大帅,楚王张邦昌携刘豫、杜吉二人,前来押粮劳军!”
哈密蚩一听这话,心说不好,刚想开口却听金兀术抢先说道:“来的好!正有用他三人之处!左右,将他三人绳捆索绑,押到帅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