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领着二百白毦精兵,刚过运河,就有暗卫来报:“少爷,前面正遇到岳大爷八百雁翎军。”
赵斌想了想,看了看左右林木高大,正是一片树林,忙一挥手:“众军,林中隐藏身形,莫要发出响动,我倒要看看我这十万里选出的两百人和大哥十万中选出的八百人哪个更厉害。”
这白毦精兵,本就是山地丛林中的高手,赵斌在训练时又拉了忠叔帮忙,将暗卫的训练方法也融入其中,这二百人潜入树林当中,随即没了身影,而且连一只飞鸟都未惊起。赵斌见众军藏好身形,独自一人横马在大道之上静候岳飞。
不多时,只见前方烟尘四起,岳飞一马当先,之后跟着张显、汤怀、吉青、李云四人,之后是八百雁翎军,大队两侧,左侧是周青、施全,右侧是王贵、梁兴,大队最后黑漆漆一道身影,好似半截铁塔,正是牛皋殿后。
岳飞如今身披九鹏寒铁铠,掌中擎着沥泉神矛,端坐马上,当真是一副大将风采。马前还有一名马童,身高足有一丈,一张大脸黑灿灿的,此时一手牵着岳飞的马缰,一手拎着一根镔铁齐眉棍,正是昔日李纲府上的家将张保。
这次岳飞离京,李纲专门把张保派到岳飞马前听用。一来做个马童,毕竟两军阵前,大丈夫失马如断双足,因此这马童一定要是可靠之人;二来则是因为张保会讲女真话,有他在,岳飞和金兵对阵能少些麻烦,也能多些情报;至于第三点,则是经过黄河渡口一战,李纲也看出自己这马童不凡,陪在自己身边困坐京城终究是可惜了。
岳飞骑在马上,远远的就看见有一骑横在道路中央,但距离尚远,看不清身形,岳飞忙传令下去:“众军小心,前面有人拦路,唯恐有诈,张显、汤怀稳住阵型,我先去一探虚实。”
说着紧催战马,张保甩开飞毛腿紧紧跟随,可随着距离越近,岳飞手中大枪原本已经亮出的攻势,也渐渐怕平熄下去。一旁原本紧紧跟随,唯恐岳飞孤身吃亏的张保,也渐渐减慢了速度。等到赵斌面前时,岳飞枪也不举了,张保也不急着跑了,二人齐齐抱拳道:“二弟、赵公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此啊?”
说完岳飞和张保都是一愣,岳飞忙看向赵斌:“二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李纲大人的家将啊?”
赵斌微微一笑说道:“那年咱们兄弟去开封汴梁,我出来的晚了些,正是张保送我。”
岳飞点点头,几人说话间,后面大队人马也赶了上来,王贵远远的看见万里烟云罩,心知是自己表哥来了,急忙紧催战马来到军前:“表哥,你今日怎么在此啊?可是前来劳军?怎么没带些吃的喝的,莫不是都换成银票了?”
赵斌笑着一指王贵,刚要说话,谁知岳飞把脸一沉:“王贵,我命你严守大队侧翼,谨防敌人偷袭,你怎敢擅离职守?莫不是欺我军法不严吗?”
王贵急忙辩解道:“这左右都是树林,要是有敌人埋伏,不是早早就惊起鸟群了。况且表哥就在这里,要是左右有埋伏,岂不早就冲出来,先将表哥拿下了。”
赵斌听闻此言,暗暗摇头,心说:“这表弟啊,跟了大哥这么久,还没摸清大哥脾气,竟然还敢巧言诡辩。罢了,正好今日是个机会,我也让他吃个亏。”
赵斌这边想着,岳飞听闻王贵此言,更是面色一沉:“如今你犯了军法,竟然还敢巧言脱罪,不罚你,不足以嫌我军法森严,左右给我将王贵撤下去,重则军棍十记。”
王贵还想辩解,却听一旁赵斌说道:“表弟,你莫要不服,今日这十棍你保管挨得心服口服。”说着马鞍鞒上摘下大戟,举在半空画了个半圆,一只岳飞队中粮车。
岳飞这队人马,虽然是先锋军,讲求个速度,可是这一路上人吃马嚼不能总派人去后面大营取,所以大队当中还是有几辆粮车。随着赵斌大戟落下,林中藏好身形的白毦精兵纷纷现身,有的缠住侧翼武将,有的干扰军士,有人直扑粮车,因为王贵不在,右侧防守本就空虚,梁兴又被几人缠住。
只片刻功夫就有二十名白毦精兵将粮车团团围住,岳飞原本见林中冲出士兵,刚想动手,却见赵斌冲自己摇头,也知这是自己这位义弟的人马,当下也就专心观看。
等占了粮车,赵斌这才开口:“表弟,愚兄听闻你们人手不足,因此特带二百家兵前来援助。”
王贵见此,也不再多言,甩蹬离鞍,乖乖去一旁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