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容看向门口,沈安言也轻握住自己的手腕,“让人备好热水,我一炷香后出去。”
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
看到男人越发难看的脸色,沈安言仍旧微微一笑,温声道:“王爷若是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不叫你就是了,勾栏院里小倌儿多的是,风姿虽不及王爷,但用一用还是没问题的。”
萧景容脸色顿时黑如锅底,阴沉地看着他,“沈安言,你够狠!”
说罢,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好,正要走的时候,又退了两步回来,赤着脚将地上的钱袋子踢了起来抓在手里,连鞋也没穿,头发也没束,面无表情地翻窗走了。
红袖一直在外面注意听着动静,得知萧景容走了后,便匆忙推门进来,“公子……”
沈安言将视线从窗户上收回,而后又落在了凌乱的床铺上,“找人进来收拾干净。”
“是。”
顿了顿,沈安言的视线又落在了男人留下的那双鞋子上,“拿去丢。”
“是。”
正要去屏风后沐浴,走了两步,又忽然顿住了,看向红袖道:“算了,先留着吧,去把王妃请来。”
“……是。”
沈安言这个澡洗了将近半个时辰,刚从屏风后绕出来,就见杨婉玉坐在桌前吃他昨天晚上剩下的那些糕点。
他瞳眸立马放大,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
杨婉玉把糕点咽下,疑惑看着他道:“怎么了?”
沈安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可是大夫,如今医术天下少有人能比拟,若这糕点上真有问题,她应当一尝便知,可是昨晚他剩下了好几块糕点,现在盘子里却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所以……糕点没问题?
心中虽然疑惑,但沈安言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道:“都是昨晚剩下的,你若饿了,怎么不让他们准备些新的?”
“我吃了早膳的,在这里等得无聊了,就随便吃两口。”然后倒了一杯茶水喝,又问道,“你昨晚怎么让云松去我那院子睡了?他现在还生闷气呢,哄都哄不好。”
“……”
沈安言还以为杨婉玉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没想到红袖和云松都替他瞒着。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传的事情,而杨婉玉送来的糕点也没有任何问题,沈安言自然也不好再主动说起。
杨婉玉又问道:“你叫我来做什么?”
顿了下,又嗅了嗅,蹙眉道:“我怎么总觉得这房间的味道怪怪的?你昨晚点了什么熏香?”
“……石楠木。”
杨婉玉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石楠木这样的熏香,但她对香料一类并不十分了解,也不好发出疑问,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是劝道:“这味道不好,闻着……有点那啥,下次换个干净点的,檀香或者沉香都行。”
“嗯。”
杨婉玉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味道,又皱眉道:“你这个味道也太浓了,出去转转吧。”
“……好。”
其实是红袖为了掩盖那个味道,才让丫鬟用了重香来混淆,但因为杨婉玉也熟知房中事,对这种味道并不陌生,所以才会察觉到奇怪。
但好在她不是个十分究细节的人。
两人就在院子的石桌前坐下的,但这里还能闻到房间里传来的香味,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浓重难闻。
沈安言怕她又多问,就主动说道:“我就是今早有些不太舒服,想让你给把把脉。”
杨婉玉的注意力果然都集中在他身上,一边把脉一边说道:“说来也奇怪,你今天的脸色还不错啊,粉嫩粉嫩的,跟昨晚出去吸了男人精气的狐妖似的。”
她就是开个玩笑,但沈安言却表情尴尬,微笑都带着几分勉强。
好在杨婉玉也没怎么观察他的表情,心思都在他的脉象上,随即面色有些凝重,“你这脉……怎么忽然稳定这么多?”
而后又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沈安言收回自己的手腕,不答反问道:“有什么异常吗?”
“脉象确实稳定了很多,你昨天还血气翻涌,心浮气躁的,怎么今日就……”
说着,她忽然顿了下,想起方才在房间里闻到的那个略带熟悉的味道,表情凝滞了好一会儿,随后逐渐被尴尬所取代。
清了一下嗓子,她也没好意思再多问。
难怪昨晚云松得去她的院子休息……
沈安言也庆幸她什么都没问,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自己昨晚忽然兽性大发,把萧景容叫了过来,两人这样那样的一个晚上,醒来后他就翻脸不认人?
想到这里,沈安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挺有渣男潜质的。
但别说,自从决定不做人后,把脸皮都抛开了,开始享受生活,忽然发现……萧景容技术真的还不错,游刃有余,火热凶猛,分寸也拿捏得很好,不看脸,单看身材和技术,在勾栏院也绝对排得上号!
啧,这五年也没少练啊!
沈安言问道:“我体内的蛊虫如何了?”
杨婉玉之前跟他说过,双生蛊在他体内一直是沉睡的,需要动情后才能苏醒。
他也不确定所谓的动情是哪种动情,昨晚那样的算不算。
“唔……”
杨婉玉眼神乱飘,有些心虚,“还……还好吧,你现在忽然恢复得这么好,大抵跟它也有点关系。”
沈安言:……???
“咳,”杨婉玉又清了下嗓子,“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这两天再看看,如果没什么事了,那可能就是蛊虫还没苏醒,你身体之所以恢复这么快,也许是之前的药效起效了……”
沈安言还想问个清楚,可杨婉玉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他这样的反应可能跟双生蛊有关。
但也只是也许,说不定是她想多了。
可能他现在就是彻底好了。
可三天后的晚上,沈安言在沐浴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感觉又来了。
沈安言几乎要崩溃!
他根本没想过这玩意儿还带定期发作了!
可如今也只能咬牙让红袖找萧景容,如果萧景容不来,就去找个干净的小倌儿过来。
红袖赶忙去了。
最后萧景容还是来了。
他是自己进了寝殿的,还想拿乔几句,可掀开帘子,沈安言已经神志不清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痛苦,脸已经通红得像是被煮熟,身上全是热汗,张着嘴大口喘气,吓得萧景容赶忙上前扶他起来。
“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