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欢好后,沈安言便总是装出一副离不开对方的样子,萧景容也知道这人是在跟自己演戏,他们面上看着恩爱又缠绵,私底下却各怀鬼胎,同床异梦。
沈安言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晚上不论被折腾得多惨,心里诅咒着萧景容断子绝孙,面上都可以装出一副“爱你爱得要死”的模样。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需要一个有权势的人作为依靠,好对抗管家的追杀,也好赎出自己的卖身契,他也清楚,萧景容肯定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任由他这般算计,不过是因为他刚好也需要他罢了。
他们两个,都是一般一般,谁也没比谁高贵。
把人弄得在榻上起不来后,萧景容一脸餍足地起身穿衣,看着沈安言趴在被褥里一动不动,心里甚是满足,尤其是这人红着眼睛承受不住的样子,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满脑子阴谋诡计的小狐狸,就该这么整治!
但临走前,他还是把被子给盖上了,免得有人误闯,瞧见不该瞧的……挖眼睛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呢。
树林里。
萧景容刚一出现,好几个黑衣人便从树上降落,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喊道:“主上!”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回主上,都处理好了,主上殒命的消息已经传回京都,那帮人已经开始得意忘形,齐王和重风大人已经在着手准备,很快便能将那帮叛贼抓住!”
萧景容面色淡淡,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他本是文景帝的嫡幼子,自小便受尽宠爱,又因年幼时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尚未懂事时便将大皇兄狠狠碾压,朝臣们都以为,父皇会把位置留给他。
父皇有没有那个意思,他并不知晓,但他从未想过要当皇帝,故而父皇病重,大皇兄继位,他心中是十分高兴的,江山美人,他真的半点兴趣都没有。
可大皇兄才能平平,身体又羸弱,朝臣们对他继位一事向来不满,自那以后,便总是有人自作主张要替他夺得那个位置,此后,敌国更是以此为突破口,几次三番离间他与大皇兄。
父皇为他起的封号——睿王,终究是大皇兄的心头刺。
以至于大皇兄因病去世,连带着年幼的侄儿继位后,一开始也是不服管教,对他百般防备的。
睿国虽强大,多年来有精兵强将镇守边关,可内患却少不了,其中也包括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萧景容已年过二十八,这般年纪,在寻常百姓家中,早就当爹了,他却连个侍女都不曾宠幸过,除了不需要,还有的便是不敢。
他不能留下子嗣,不能授人以把柄,也不能让尚且七岁的小侄儿感到不安。
是以,他这些年四处微服出巡,便是想做好这个摄政王,想在小侄儿还小之时替他把江山坐稳了,这样,便是小侄儿日后因忌惮要除去他,睿国也不至于因内讧而动了根本。
但这一番走访,倒是让他发现了睿国隐藏在暗地里的不少老鼠。
那些看着战战兢兢的朝臣们,表面上是要为他夺位置,其实也不过是忌惮于他,正如百姓传言,摄政王在一日,睿国便强盛一日,这些臭水沟里的老鼠想要把一头狮子拉下宝座,便只能捧着他,让另一只老虎将他撕咬干净。
大老虎是只病老虎,没来得及撕咬便奄奄一息,老鼠们便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小老虎身上。
这一趟出行,萧景容查到了太多东西,动了不少人的利益,那些看到他就瑟瑟发抖的老鼠们自知早晚是死路一条,便豁出去了。
不但派人追杀他,还趁他不在京城时,妄图拿捏住幼帝,企图成为真正的摄政王。
可他们一定不知道,萧景容不但还活着,还把他们那些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一次……他便是不能把老鼠窝一窝端了,也要把那只最臭最大的老鼠给砍了!
“主子,齐王殿下送来密信,说您可以回京了。”
萧景容收回思绪,沉默许久后,淡声道:“不着急,本王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既然都来到这儿了,何不如帮小侄儿把那些该拿的东西都拿回来。
“那属下们……”
“跟着吧,”顿了下,男人又着重提醒道,“但切记,不可出现在本王跟前!”
暗卫们虽不解,却还是低头道:“是!”
等人退下后,萧景容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转身往深山林子里钻。
再一次被腰酸背痛折磨醒时,沈安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虽说身子干爽,那些痕迹也被处理干净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怀疑,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虽猜出男人不会抗拒与男子交合,却没想到这人是个雏儿,一旦解除封印之后居然这般疯狂!
tNNd!
千年老腰都要断了!
把连埋在被褥里怀疑了许久人生,沈安言最后还是认命起床了。
刚穿好衣服,外面便传来敲门声,沈安言顿了下,才想起萧景容这货根本不能那么礼貌,便猜出是那夫妇俩。
他赶紧整理好自己,练习了两下微笑,这才端着一副标准式笑脸去开门。
“姐姐,早上好。”
妇人被他叫得可开心了,也懒得再纠正,便道:“阿九,你醒啦?我还担心打搅到你休息呢……”
说着,脸就红了。
自从萧景容开荤后,便夜夜练习,沈安言刚开始还撑得住,咬着牙不肯叫一声,就怕没脸见人,但男人在这方面显然是不要脸皮的,这份心胸连沈安言都甘拜下风,每次都要折腾得沈安言哭爹喊娘,从一开始的诅咒他全家不举,到后来的直接喊他爸爸。
虽然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但每次沈安言这么一喊后,萧景容就会温柔一些,那什么的声音自然也就小了一些。
昨晚……咳,依旧是战况激烈,妇人跟她丈夫躺在床上面面相觑,十分尴尬。
沈安言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虽然妇人没有明说,但表情也表明了一切,他恨得咬牙切齿,真想把那狗男人剁碎了吃。
但此时,他也只能微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姐姐有什么事吗?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妇人赶忙道:“不是,是你家……夫君,咳,从山上猎了一头野猪下来,我家相公已经处理好了,烹煮了一些,你看看要不要先吃着?”
沈安言震惊道:“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