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一步打算去干什么?”
徐南潼看着谭景山,忽然觉着他有点儿可怜起来。
“想出家!”
谭景山忽然嘿嘿一乐,那副神情多少看起来有些凄惨。
“不至于吧,老谭,这天下女人多得是,你何必在一棵歪柳树上吊死?”
说实话,徐南潼从心里有点看不起谭景山这样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注定没出息。
男人的世界里就是事业,男人只要拥有了事业和金钱,其他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尤其是女人,不用发愁。
再说了,男人生育期长的很,男人到了6-70岁一样有生育能力,所以,男人根本不用发愁找对象。
“你不知道,我当初是多爱她,现在想起来,我就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
谭景山回忆起那些伤心事,眼里泛着泪光,脸部都有些扭曲。
徐南潼看着谭景山那痛苦的表情,想着这故事肯定短不了,他从心里就很想听听张婧怡那个女人最后结局,当年要不是撞见她和赵志杰那么一档子事,被她冤枉,被赵志杰陷害,他也不会落魄走人。
徐南潼走到前台,嘱咐服务员另外做了两个热菜,他又要了两盘花生米,一盘脆藕,提溜过来一捆啤酒,两个人干脆在走廊口的一个没人的小单间里面,对着喝起来。
那个大包间的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当中有两个吹牛的,其中一个吹不过另一个人,两个人还差点动手打起来。
乌烟瘴气的,哎都是啥玩意。
徐南潼和谭景山一笑泯恩仇,两个人开始敞开心扉,大谈特谈。
“你知道吗,我当初帮她做了多少事?她要考研,我努力赚钱,养着她,不让她有任何后顾之忧,专心学习,赚了的钱,基本上都给了她。”
“她考研,要买好多学习资料,要租房子,这钱都是我出,没问题,还要去京都找导师,送礼,我陪着她去,买礼物都是名贵礼品,哪次都要一两千。”
“第一年没有考上,接着二战,我还是无怨无悔地支持她,可是,没想到的是,她考上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你知道吗?”
谭景山喝酒就上脸,两瓶下肚,脸红脖子粗,他歪着脑袋,梗着脖子,充血的眼睛,盯着徐南潼看,把徐南潼给吓得一激灵。
“你们两口子的事,我哪知道啊?”
徐南潼心里腹诽,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他点点头,万分同情地看着谭景山,示意他少喝点。
谭景山越说越来劲,越劝他少喝点,他干脆连杯子也不用了,拿着酒瓶子直吹。
徐南潼想着这家伙看起来真的是有点醉了。
“她考上研究生了,通知书收到了,说是要和我庆祝一下,我当时在外地出差,高兴地屁滚尿流地往回赶,
她找了一个小饭店,旁边陪着一个男生,个头那么矮,长得跟个土包子一样,她介绍说那是她的师兄,同一个课题研究组的。
我当时就觉着不对劲,但是又不敢问,”
谭景山把酒瓶子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把徐南潼给吓了一跳,心说你可别在这里耍酒疯。
“饭还没吃呢,她就指着那对面的臭小子给我说,这是她新认识的男朋友,要和我分手,说我配不上她了,以后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的,除非我能考上研。”
谭景山说到这里,忽然就双手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哪里还有学习的心啊,这生意撵得我,没有时间去看书,我想好了我有钱,花钱去读那个mbA,我就不信我比不过一个三流的研究生!”
“这样好,你这样努力上进,值得表扬!”
徐南潼看着谭景山哭得那叫一个痛哭流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当时我恨不得有杀了他们这对狗男女的心,不过,我给她写了一封血书,把所有的恩怨都讲清楚了,我剃了光头,从头开始重新生活,我说自己很想去出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家里还有父母要我养活。”
“是啊,作为儿女要有良心,你想不开家里父母怎么办?再说了,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去做傻事,不值得!”
徐南潼听着谭景山的哭诉,不知怎么地心里还舒服不少,这也叫做现世现报吧,说不好听的,就是活该!
当初为了一个女人和他翻脸,多年的兄弟情都不要了,现在遭报应了吧?
“你和林叶玫怎么样了?”
谭景山发泄了一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口问徐南潼。
“还好,还好,马马虎虎呗,老夫老妻了,早就过了当初热恋的那个劲儿了,”
徐南潼顾左右而言他,含糊搪塞了过去。
前面包厢的人过来喊他们过去,说是那边都要吃完饭了,也不见他们俩个,原来躲这里来吃独食了。
说这话,班长从那边也走过来,拉着他们两个回大包间里去。
这顿聚餐一直吃到夜里12点,人家饭店都要关门打烊了,走廊上的几个做事的阿姨,看着他们烦的不得了,催着他们赶紧吃完饭走人,人家也好回家休息。
过年的时候酒店生意火爆,每天从早忙到晚,服务员都累得要死。
徐南潼也喝多了,谭景山更是喝得不能走路,班长带着他们几个不能回老家的人,找了个宾馆开了2个房间安排住下。
“你放心,老弟,如果你不想做这个生意了,我给你介绍一个去处,绝对比你现在做事轻松还赚的要多!”
谭景山和徐南潼一番交心谈话后,重新恢复了当年的友谊,听说徐南潼的困境后,主动给他介绍工作。
这份工作在一线城市,谭景山大学时期的好友在里面做事,说是每年都招不少人,徐南潼快要去试试。
谭景山是不想做了,他说没有精神和动力去做,被张婧怡给伤透心了。
“我辛苦那么多年,赚的钱都便宜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她以后也会遭到报应的!”
谭景山仰面朝天倒在床上,诅咒了几句后,随后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