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此刻沈澈幕的处境却没有那么好了,原先明帝打算退朝于是惯常说出了那一句:
“有本齐奏,无事退朝。”
明帝说完都打算从龙椅处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朝堂了,可是站在文官队列前排的白烨磊离开了队列撩起官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沈澈幕见状眼皮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明帝见此抬手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道:
“爱卿这是何故?快起来说话。”
白烨磊并没有站起身来,而是跪得笔直一脸严肃大声说道:
“臣恳请圣上做主!”
明帝见此也不劝了,而是淡淡说道:
“爱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白烨磊当场就给明帝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满脸悲愤地控诉着昨天沈澈幕闯入右相府长驱直入闯到自己未出阁的女儿的院子还要挥鞭打白澜若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抖了出来。
沈澈幕的脸涨得发紫可偏偏没有办法争辩分毫,谁让白烨磊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半分添油加醋呢?
朝臣们一片哗然偷偷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沈澈幕,林升的脸色也黑沉如锅底。明帝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沈澈幕做的糊涂事了,但是他只当白烨磊会将此事写成奏折参沈澈幕一本,谁料白烨磊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明帝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这件事如果是放在私底下那便十分好解决了,但是现在这个局面就像是在打明帝的脸让明帝觉得丢人丢得慌。
明帝黑沉着脸语气森冷地问道:
“老七你可有话说?”
被点到名字的沈澈幕脸色一白然后快步走到中间,只是沈澈幕并没有像白烨磊一样跪下,而是站得笔直地回话:
“儿臣没有话说。”
沈澈幕这话就等于是承认了白烨磊刚才说的那些罪行,在场的朝臣也都纷纷小声地窃窃私语着,林升更是向沈澈幕投来了一个威胁的眼神。
沈澈幕全然不顾他人的看法,在沈澈幕心里他一直都是明帝最偏爱的儿子,比起以往他曾经差点要了白澜若的命明帝不也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今天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明帝一定是不会重罚他的。
只是沈澈幕不会想到明帝从前表现得对沈澈幕十分偏爱让沈澈幕当了十六年的太子只是因为当初为了上位和林升达成的协议,明帝受林升的钳制多年早就对林家的势力不满,他从不重罚沈澈幕都是有自己的一番考量,明帝深信一句话:
若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捧杀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只是明帝没想到的是沈澈幕干的蠢事竟然被拿到了朝堂上来说,这就不单单是沈澈幕一人的错处了还牵扯到皇家的名誉。
沈澈幕作为皇子做出私闯朝廷重臣府邸的事情不单单是沈澈幕目无礼法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见明帝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白烨磊又磕了一个头继续控诉道:
“请圣上替下官主持公道!”
明帝闻言从鼻子处哼出一口气来对沈澈幕怒目而视,随后庄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七皇子沈澈幕目无礼法屡教不改,仗责二十即刻行刑,皇后林氏恐是被管理后宫的繁重事务所累导致教子无方,这凤印就暂时先交给皇贵妃,等皇后什么时候教养好了儿子什么时候再拿回凤印吧。”
话音刚落林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更黑了,自从明帝上位之后从来就没有如此重罚过任何林氏的势力,更何况今天一下子就罚了自己的外孙和女儿,沈澈幕丢了太子之位可以说是沈澈幕自己作出来的,但是皇后这凤印丢得实在是冤枉,林升走出了队列拱着手对明帝说道:
“皇上请三思,此时虽然是七皇子有错在先,但是却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依微臣所见这样的刑罚有些过重了。”
话音刚落明帝脸上阴郁的神色十分浓重,明帝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冷冷地开口说道:
“左相这是在质疑朕的决断?嗯?”
林升这才惊觉自己话中不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将身子伏得极低回道:
“是微臣逾越,请皇上恕罪。”
林升只手遮天的日子过得太久了竟然忘记了皇上说的话就是圣旨是不容任何人违抗的,而这件事本就是沈澈幕有错在先林升根本就没有办法争辩。在后知后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林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