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阁中,富丽堂皇的大厅,一身玄衣带着面具的男人坐在纯金雕刻的宽大座椅上。座椅散发着金子独有的耀眼光芒,扶手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穷奇图案,好不威风!
座上的男人面具遮面,但双眼盛满怒意,周身散发着磅礴的威压让厅中的人无一不低着头不敢直视。
男人开口,森冷的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
“白家嫡小姐白澜若是我的人,若是有人接到悬赏第一时间查清楚背后是谁人指使上报上来,听明白了?”
座下的人密密麻麻,此时异口同声地喊道:
“属下明白!”
一时间答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残月阁的屋顶掀翻。而那些个接了红令的杀手此时心中十分庆幸,还好自己没来得及出手,否则自己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光是想到阁主的那些狠辣手段便浑身打颤。
沈月白从座椅上走了下来,眼神扫过厅中的每一个人。目光所致,每个人都紧绷着身子,屏住呼吸。
沈月白亲自挑了十个最顶尖的杀手,对他们说道:
“你们十人从今天开始,在暗中保护白小姐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暴露。”
遣退了众人后沈月白便让云川给凌若去信,首先是说明了派了人保护白澜若的事情,以免有误会自己人打自己人。
另外有人想买凶刺杀白澜若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她,好让她有所防备。
于是白澜若便被告知沈月白想再约她去画舫中相见的消息,白澜若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那日沈月白说他心悦自己,但是自己却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于是便想逃避,于是让凌若去信回绝了。
可一刻钟之后信鸽又飞了回来,凌若呈上了信鸽中的字条。
“有人买凶杀你,事关性命,务必前来一叙。”
看到信上的内容白澜若秀眉紧蹙,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白澜若不得不去赴约。
半个时辰后白澜若便到了平城湖南岸,云川已在岸边等候多时了。白澜若与凌若、弦思上了画舫后画舫缓缓游动,朝湖中心驶去。
进入画舫内便看见沈月白依旧一身白衣端坐在桌前,原本冷着的脸在看到白澜若的一瞬带上了柔和的温度。
“你来了,快坐。”
说着沈月白伸出修长好看的手为白澜若倒了一杯茶。白澜若径直走到桌前坐在了沈月白对面,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说有人买凶杀我,是怎么回事?”
沈月白放下手中的茶壶,正色道:
“今天有人到残月阁花重金发布红令要暗杀你,我已经派人去查幕后主使了。”
白澜若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重金是有多重?”
沈月白淡淡吐出五个字:
“十万两,黄金。”
白澜若闻言垂眸,这人真是好大的手笔,这是十万两黄金,而不是十万两白银啊,一般人家可拿不出来。
要说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那便是许秋雁那对母女和沈澈幕了。
若是许秋雁手中还握着钱姨娘的嫁妆,那倒也未必拿不出这笔钱来。但钱姨娘的嫁妆早就原封不动地还给白慕晨了,她自己的嫁妆都在自己的小库房里许秋雁动不得。想来许秋雁也不舍得去动白凝雪的嫁妆。
这么想来能花如此大价钱买凶杀她的人便只有沈澈幕一人了,毕竟十万两黄金对太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没想到沈澈幕这就沉不住气了。”
沈月白闻言挑眉,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沈澈幕,只是暂时还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无法断定就是他下的手。
“哦?此话怎讲?”
白澜若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茶味清香入口回甘,不用想定是顶尖的好茶。
“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与谁人结怨?偏偏昨日我拒绝了太子,今日便被人买凶暗杀,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沈月白深以为然,薄唇微张,轻声叮嘱道:
“他在我残月阁买凶不成定然会找其他的路子,你今后多注意一些,少出些门。”
说罢沈月白顿了顿,抬眸看着白澜若平静无波的双眸继续道:
“如果一定要出门,可以让凌若通知我,我陪着你。”
看见沈月白认真的神情,白澜若垂下眸不敢继续与他对视,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我先回府了。”
沈月白闻言也站起身来,取下搭在身后屏风上的玄衣披在身上。
“好,我送你。”
依旧是白澜若的马车在前面缓缓行驶,沈月白与云川在后头远远地跟着,直到白澜若进了府二人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