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黄云离开,都是这个原因,孩子们也很无奈。
安安噘着嘴巴,小声劝慰道:
“黄先生,那您就别总去找我爹了,他真的很忙,您要是觉得无聊,就来找我们吧,我们愿意陪您。”
孩子们都知道,黄云很多时候,都有点小孩子的性格,她喜欢玩闹,又不甘于寂寞,若不是他们要上武学课,他肯定会整天缠着他们陪着他玩的。
黄云自知理亏,他也不是真的想离开钰王府,他只是想找点存在感罢了。
于是,他叹了口气,抿嘴说道:
“好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不走了,回头你们要和王爷说,是你们不想让我走的,不然,我多尴尬啊!”
听他这样说,孩子们顿时乐得合不拢嘴,杨峰也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
这个黄云,虽然年纪也不小了,性格却和小孩子一样,真是拿他没办法。
一会功夫,黄云又重新背着他的包袱,回到了西厢房,进门后,他便直接关上了房门,并且在落下门栓后,将包袱甩在桌子上,摘下头上的帽子,那一头飘逸的秀发,再次披散开来。
整个王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个女人。
一秒记住.
她起初进钰王府供职,是另有目的,但是后来,他发现她竟然喜欢上了钰王爷,那个相貌堂堂、文武双全又胸怀大志的男人,让她有种欲罢不能,又不敢接近的感觉。
所以,她才想出,经常拿自己的字和他讨教,以此来接近他。
可是他没想到,她愈是这样,冷钰愈是讨厌她,她几次都想和他表明爱意,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和此行来钰王府的目的,又忍住了。
她躺倒在床上,任凭那满头的秀发凌乱的披散开来,一双俊秀的美眸看着床顶,那帐蔓上绣着的一朵孤单的雏菊花有些乍眼,她的心里陡增了几分悲凉。
这些年,她想要什么有什么,她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却唯独没有遇见过喜欢的男人。
如今,阴差阳错的,她竟然喜欢上冷钰这个有妇之夫,这种喜欢又不能得的感觉,让她时常处于烦躁中,很多时候她都认为,老天爷是在故意捉弄她。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高声质问道:
“谁?”
“黄先生,是奴婢……”
听声音,是丫头竹花。
竹花是她从家乡带来的人,与她前后脚进入到钰王府做丫头,许多事,都是她在背地里处理。
她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门口,将门打开,竹花低声说道:
“主人想您了,他已经来到了城外,今晚戌时,请您去城外相见。”
黄云看着竹花,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即嘟囔着,
“有什么可见的,真是烦死了。”
“主人千里而来,这一来一回,就要三个月之久,而且还不能在家里过新年,他这也是思女心切,您多体谅吧!”
“要我体谅?当初他利用我,让我来大宁国时,怎么不体谅我?现在却来要求我?”
“嘘!”
竹花嘘了一声后,左顾右盼一眼,这才小声道:
“您说话还是小心一些吧,您好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不能轻举妄动,不要被人发现了端倪,奴婢还得去前院做事,您别忘了,戌时,去老地方,主人在那里等您。”
留下这句话,竹花欠身对她行礼后,转身离开了,黄云忙将房门关上,再次落下了门栓。
没错,她就是北海国最受宠的小公主腾芸梦,别人口中的芸梦公主,北海国国王腾格祥膝下最受宠的公主,不然腾格祥也不会不远千里,赶在新年前来看望她。
只是,她能答应来大宁国,执行父王的命令,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她的母亲……
入夜……
月黑风高,夜风轻拂,竹叶随风摇曳,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沙沙声。
黄云从钰王府后门溜出,来到巷子口,骑上竹花提前为她准备好的马匹,趁着夜色,赶往城外。
这五年来,父王每两年来看望她一次,每一次,她都告诉他,下次不要再来了,父王却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大宁国,每次来,他都会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里落脚,当然,他因给足了银子,这里的某些村民,以他是自己远房亲戚的身份,让他堂而皇之的住进来。
黄云轻车熟路的来到这里,刚一下马,便有人上前和她行礼,继而将她手里的马缰绳接了过去。
她迈着大步,向那间亮着烛火的房间而去。
屋里,坐着一位年纪稍长,目光烔烔有神的男人,他正焦急的看着门口处,期待着他的宝贝女儿的到来。
一阵开门声响起,他如同弹簧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欣喜的迎了过去,当看到黄云的瞬间,高兴的张开双臂,
“闺女,父王想死你了。”
说着话,他上前,将黄云揽在怀里,用力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眼含热泪的喃喃着,
“又是两年未见,闺女,你还好吗?是父王对不起你,父王太自私了,你能原谅父王吗?”
听着这套他惯用的话,黄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将腾格祥推开,不满的说道:
“父王,你每次来都是这套话,烦不烦哪?我不是告诉你,不用来看我吗?你怎么还来啊?”
腾格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面色严肃的说道:
“爹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黄云的心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
她不想回家吗?
当然不是,她想家了,她很想回家,可是,在想到要离开冷钰和那几个孩子时,她突然心生不舍,心里有一阵的难过。
“芸儿,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黄云看着他,摇头苦笑,
“我有权利不高兴吗?自打您让我来这里开始,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您说吧,要我做什么?”
“芸儿,我是你父王,你不能这样和父王说话,你知道这几年父王是怎么过来的吗?父王每天都在想你,父王担心你吃不饱,担心你穿不暖……”
“好了。”
黄云有些不耐烦的摆手,
“世人谁不知道,您北海国的国王,杀人如麻,冷峻无情,您不用在这跟我苦情,您说吧,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