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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跃也不傻,虽然赵高现在还没表现出来他的狼子野心,但他可是知道赵高是什么人。

原本胡亥继位后,觉得蒙氏兄弟是大秦中流砥柱,想要继续重用二人。但就因蒙毅曾想要依法治罪于他,赵高便怀恨在心,献上谗言最终害死兄弟二人。

虽然如今“异人”临世,大秦未来将走向何方还不可知,但林跃也不想招惹他,敬而远之是最好的态度。

“至于郎中户将,是吕布大人,为人比较豪爽;郎中车将,则是公子高,他是陛下的公子,一向与人为善,所以大人您都不需要担心。只需小心冯侯和中车府令赵高大人便可。”杨喜毫无保留的说道。

“好,多谢了。”林跃笑道,杨喜能够跟他说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没事,在下与李兄交好,且我兄长还是大人您的昔日同袍,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杨喜笑道。

林跃闻言不由苦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说杨喜确实可以说是“自己人”。

据说世人最恨两种人,一种是给亲朋好友行方便、走后门的官员,一种是不让身为亲属的自己行方便、走后门的官员。

在这个大染缸里,想要做到刚正不阿,真的太难了。

起码林跃是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但也这因为这一点,他也更加佩服历史上那些留名青史的清官!

随即众人大致看了一下,了解完进宫流程与大致位置后,众人便告退各自归家。

众人逛完已临近黄昏,林跃想了想,便带着赵云驾车前往长城酒楼,半途他又购置了一些不算贵重的礼物,便登门拜访。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连忙迎了出来。

“我来寻吉三哥,他在这里么?”林跃问道。

“找掌柜的?”店小二仔细瞧了林跃一眼,随后恍然大悟道:“你是林岳林将军吧?”

林岳不由反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莫非会识人术不成?

店小二仿佛看出了林岳的疑惑便笑道:“我去年见过将军您,您是和涉间将军一起来的对吧。”

林岳点点头。

“掌柜的正在待客,将军您稍等一会,我去通知掌柜的。”店小二笑道。

“好。”林跃笑道。

随后店小二给林跃斟了一杯茶,便小跑着上楼。

林跃刚喝了一口,楼梯处便传来“哒哒哒”的声响!

“林老弟,我就是今个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贵客临门啊!”吉三手扶着扶梯小跑下楼。

林跃连忙迎了上去,开口笑道:“吉三哥折煞小子了,小子不告而来,叨扰你了。”

“欸,这是什么话!”吉三还是胖胖的样子,一股憨厚的形象。

“这位是?”吉三双眼望着赵云说道。

“这位是赵云赵子龙,我兄弟。”林跃介绍道。

随后二人互相见礼后吉三便拉着林跃道:“兄弟的兄弟就是兄弟,二位快随我上楼,我这正好有几位好友,正好聚一聚。”

“如此便叨扰了。”林跃笑道。

他一直没有摸清吉三的背景,只知道吉三曾是长城军团退伍的军官,涉间也一直对他的背景含糊不详,这让他充满了好奇,

同时林跃也暗想吉三此刻会是和谁相聚?

不过当吉三将雅阁的门打开后,林跃心中的谜底便揭开了。

“涉、涉间将军?”林跃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是该走了么?

涉间却面不改色的笑道:“好巧啊林岳。”

“嗯,真巧。”林跃扯出个笑脸,随即他对另外几人道:“赵佗将军。”

“林兄弟,你这一年不见,我在咸阳城也能听见你的传说啊!”赵佗哈哈大笑道。

“将军莫要取笑小子了。”林跃笑了笑,随后对另一人,也是屋内唯一的女子说道:“这位是?”

“老妪名唤清。”那名头发花白的女子笑吟吟道。

“晚辈林跃,见过前辈。”林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同时也对她的身份产生疑惑,这人谁啊?

吉三笑着介绍道:“这是清前辈,是来自巴郡的大商人,陛下甚礼遇之。”

林跃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传说中的寡妇清么!

说她是大商人有些不妥,叫大工商业主更为妥帖一些,或是财阀!

她的一生便是一部传奇,她捐赠白银筑长城,更是秦始皇陵中百吨水银的主要提供者!

因为她以丹穴业起家,号称丹砂女王,

丹穴业,也就是采炼丹砂,因为她掌握了独特的开采和冶炼技术,所以在之前垄断丹砂开采的生意,积聚了数不清的资财。

据传闻她身价约合白银八亿万两!

同时还拥有赤金五百八十万两!

这在生产力及交通、信息不便利的古代,无疑是骇人听闻的。

但令人更为佩服的是,在那个商人社会地位底下的时代,她一介女流,不止建立了一张遍布全国的商业版图,积攒亿贯家财,同时也“守业”成功,拥有僮仆千人,私人武装两千余人,依附者上万,以一个寡妇的身份,拥有了足够的“自卫”能力,守住了偌大的家位!

且与另一个后世熟知的大富商沈万三相比,她的下场更好,

虽然大秦统一六国后,她被迫迁居咸阳,私人武装也被迫解散,但她却能安度晚年,且死后封为“贞妇”!

甚至在她逝世后,秦始皇命人修筑了怀清台以此来怀念她。

这等殊荣,着实是令人艳羡。

想到这些,林跃愈发觉得佩服。

而吉三则弯着腰对着寡妇清介绍林跃:“这是林岳,长城军团的将军,如今北击匈奴有功,被陛下擢升为郎中骑将。”

寡妇清闻言仔细看了看林跃,随即笑道:“呵呵,小伙子不错,老妪也听说过你的名号,今日见你果然是玉树临风。”

“前辈折煞小子了,您的大名,小子也是如雷贯耳。”林跃弯着腰虚扶寡妇清笑道。

寡妇清则侧目望着林跃,眼中愈发明亮,最终满眼回忆之色:

“老妪十八岁出嫁,二十二岁丧夫,如今将近古稀之年,在这四十余年的时间,早已忘却了我那亡夫的模样,不料今日见了小友你,老妪亡夫的容颜却是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