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吃了长寿面,回到房间还不忘调侃令蕊去年给他做长寿面,把清油当水,火上浇油的事。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笑了,令蕊狠狠踩在他脚趾头上蹂躏,“脚下留情,当心硌着爱妃娇嫩的玉足。”
“还敢不敢嘲笑我?”令蕊瞪着他问道。
“不敢,不敢,本王哪敢嘲笑爱妃。”
令蕊这才移开脚。
宫里的花房种了大片牡丹花,想着睿王府久未居住,花草无人打理,皇后和宸王命宫中花房给睿王府送去了两百多盆各色各样的牡丹。
牡丹不愧是花中之王,硕大的花朵艳丽无比,国色天香,一摆进院子,蝴蝶马上进来了,令蕊像个孩子一样,拿着团扇扑蝴蝶玩。
李潇然见令蕊很喜欢牡丹,吩咐人把牡丹花都搬到东跨院,每个品种挑了一盆,共十盆送去西跨院,其余的二百多盆都给了令蕊。陆宛如心酸得很,恨自己肚皮不争气。
令蕊身穿碧绿色齐胸襦裙,在牡丹花中穿来穿去,轻盈地跳舞,蝴蝶围绕着她飞舞,恍若蝴蝶仙子。李潇然摘了最红最艳的那朵牡丹花戴在令蕊的发髻上,更添娇美。
李潇然示意院子里的婢女都退下,他掏出手绢,给令蕊轻轻擦去鼻尖细细的汗珠,说:“夫人还是那么美,人比花娇。”
说完拥抱她站在花丛中亲吻,正当他们忘情时,王庆、百合跑来低头说:“王爷,高太尉府送来请柬,后天有宴会。请两位王妃娘娘一同前去。”
“知道了,退下!”李潇然移开嘴唇,说完又继续嘴唇的动作。
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拥吻,太监李伟等不及通报,急匆匆跑进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他连忙捂着眼睛装作没看见,说:“睿王爷,萧王妃,奴才有事求见。”
李潇然扶令蕊站好,理了理衣裳,问道:“李公公有什么事?”
李伟这才松开手,睁开眼睛说:“皇上有要事找王爷,请借一步说话!”
李伟踮起脚附耳说了两句话,令蕊从李潇然脸上看不出忧乐,想必又是私事。
李潇然问声道:“你在家赏花,我进宫一趟,办完事就回来。”
令蕊点头,李潇然衣服都没换转身就走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令蕊没看到。
原来太后要皇上为翠禾赐婚,后日高家的宴席不过是走过场,翠禾的母亲和太后选中了新任的金吾卫将军郭通。
郭通是武将之后,出身名门,一表人才,是位好夫婿。
皇上道:“朕之前说让你带翠禾去西北,可一再耽搁,翠禾都十八了,等不得,母后与表姐的意思是将翠禾嫁与郭通。皇弟觉得如何?”
“翠禾性子要强,她与李昕成亲当日都能逃跑,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若非她答应,恐怕嫁谁都不行。”
皇帝缓缓地说:“你的意思是同意她与萧知远的事?”
李潇然愣了一下,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翠禾与知远的事,想了一下,回答道:“此事说不好,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知远有婚配,翠禾又不听劝。”
“听说萧知远是令蕊的弟弟,是个庶子,在青云书院上学。他人品如何,长相如何,翠禾为什么非他不可?”
“萧知远比令蕊小几个月,排行老四,他的兄长掌握兵权,父亲母亲颇有产业。萧知远生得一副好相貌,眉清目秀,肤白秀美,雌雄难辨,颇有才华,是青云书院最优秀的学子之一。翠禾在武将世家长大,偶然见到温文尔雅的俊俏公子,哪里能不动心。”
“照你这么说,抛开出身,萧知远倒是个佳婿!”
李潇然微微一笑,“臣可没这么说。皇上不妨再等一等,横竖科举考试下个月就放榜了。”
“李伟,去考试院看看,试卷评审完没有,催他们快些。”
李伟屁颠屁颠地跑去了考试院,阅卷官员回复最快四月初三放榜。
“皇上找臣来就是为了翠禾的婚事?”
皇帝说:“高太尉那边出了点问题,与吐蕃在边境起了冲突。翠禾家几个兄弟平庸,高家希望攀上郭通,维系家族荣光,她要是嫁给小小的文臣,倒不失为一桩美事,省了你我许多事。”
李潇然拱手道:“臣愿为皇上分忧。”
“这里有一封信,是吴王写来的,高太尉与吐蕃王子额尔烈交手屡屡受挫,你带肃王收拾好了就出发。肃王毕竟年轻,欠缺经验,必要的时候调李昕过去帮忙!”
李潇然看过信后,思索了一下,“臣领旨!”
李潇然回王府就开始收拾包袱,令蕊抱着他,撅着嘴,很不高兴地说:“王爷的生日都不消停,朝廷有那么多人可用,为何要派王爷去?”
李潇然亲亲令蕊,抚摸她并不明显的孕肚说:“你在家好好养着,我让王庆留在王府,你要办事就使唤他去办。”
“王庆是王爷的人,让他跟着夫君我才放心。伺候我的有五六十人,不缺王庆这一个。”
“我安排几个侍卫暗中保护你,没事尽量少出门。还有,我收到快报,你的兄长和弟弟已经到了安西城,算算日子,放榜前后他们应该能到长安,我也是那个时候回来。”
“嗯,我等着王爷回来团聚。”
“你早些睡,明日还要去翠禾家赴宴。我明日去中书省衙门安排好事务后,过两天就出发,争取早去早回。”
春困睡不醒,令蕊醒来时,夫君早已去皇城交接手上的事务。
梳洗打扮时,芸娘找了一身胭脂红的襦袄,令蕊听说这次春日宴是给翠禾相看未来夫婿郭通的,她是陪客,不能穿得太艳丽,以免夺了翠禾的风头。
“把那套翠竹绿的衣裳拿来。”
“娘娘肤白,穿胭脂红端庄大气,翠竹绿长裙太素了,连绣花都没有。娘娘您是亲王的嫡妻,要是被人比了下去,太后又不高兴了。”
“无妨,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谁爱比让谁比去,总不能每天都穿得跟只花喜鹊一样吧!”
芸娘忍不住笑了,“是,依娘娘所言。”
翠禾傻里傻气,以为自家办春日宴是为了给几个兄弟相看贵族女子,硬是让贴身婢女去给苒苒和知远下请柬,还说萧王妃也会去,哄他们同意赴宴。
令蕊几次出门都遇了险,知远不放心她,即使百般不情愿也答应了赴宴。